『李泽鑫拜托你不要这个样子!——』
一年前,李泽鑫用着自己的人脉开始了这场荒唐的婚姻,没有婚礼,没有教堂,没有祝福,只有苍白无力的名为结婚证的枷锁;
一年后,我被李泽凯要求,渐渐与对婚姻失去兴趣的李泽鑫开始了交换,没有喜悦,没有幸福,没有朝朝暮暮,只有日益严重的名为信任的危机,
不……或者说从一开始,两个人之间便没有这种东西……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很快便搬到了自己的家中去住,而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没有和她同床共枕过哪怕一个晚上。我并没有祈求什么,也渐渐磨灭了当初的幻想,尽管我知道我的任务,只是镶金一切办法让这个女人妥协离婚——然而,我却从未跟她提及。
我情愿维持这样的怪异的关系,我也不想和她离婚。
她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光亮,那些曾经照亮过我的人都一个个离开,我唯独不想错过这个。
每一次,我都是用她拒绝离婚做理由搪塞我的父亲。振天在当时处于集团的黄金上升期,李泽鑫在公司管理和商业交谈上的才华体现的淋漓尽致,很快便将集团推向了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我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安排着李泽鑫的公关时间,只要在合理的情况下,便会来到她家,即使可能面临着的是厌恶与恶言。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我不舍得去触碰,却又迫切地想占为己有。
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李振扬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只要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李泽鑫的婚姻大事自然也不可能有着落。然而,直到那天我将手中的这些照片砸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时,我便知道我们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
『说,他是谁?!』
『李泽鑫拜托你不要这个样子!——』
她向我央求着。她的容颜依旧如同一年前美丽,仿佛岁月从不带走什么似得;然而她那笑容,却从一年前开始便已经越来越少……
她压抑着自己的语气,尽力和我好好解释:
『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是一个律师。他的妹妹遇到了点问题,我给予一点帮助相同的他也帮我以前学生打一个官司——』
『一个律师怎么会没有钱?而且什么样的朋友能让你直接借出十万块!?——』
『你监视了我的账户!——』
她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失望与心寒交织在脸上,摇着头看向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如果不这么做,你是不是打算就永远这样瞒下去?』
『这些都是我的个人账户,我怎么使用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
『因为我是你法律上的配偶!』
『李泽鑫!——』
她突然站起身向我大喊道,
『当初你是怎么骗我妈才结的婚你忘了吗?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
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突然震颤,我恐慌地起身,一把推开了她,一句休想还在胸口尚未出声,她便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向后靠去——
砰的一声巨响,她撞在茶几的桌角上,翻了一地的水果。
我一愣,连忙想要去搀扶,然而下一秒映入我眼帘的便是一双绝望的眼神。
她甚至都没有尖叫,也没有朝我大喊大叫,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她就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随着眼神里的某样东西渐渐消失,她慢慢起身,捂着胳膊,走出了家门。
我这次没有力气再去追赶,我知道我干了一件无法得到原谅的事情。我呆呆地坐在地上,感觉着空气中她独特的香味,直到黑夜。
她的母亲和我母亲的确有些关系,我想要从她那儿了解,得到的却总是时间太久记不清的理由。我离开高筱柔的家找到了她的母亲。
我多想她母亲能够狠狠斥责我,亦或者对我失望透顶,然而她母亲却给我一本正经地出了个主意。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这个计划会从一个女孩的母亲口中说出。而目标对象竟然还是自己的女儿。
我给高筱柔打了电话,用这些照片要挟她这段时间呆在她母亲的身旁。她母亲住进了她家,而就在某个晚上,一粒安眠药让女孩直接昏倒在了最信任的餐桌上。
『去吧,带她去你那里。小夫妻吵架床头闹完床尾和,筱柔一定会听你话的……』
我捧抱起她,熟悉的味道涌入鼻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我陷入了混乱。
我并没有将她带到李泽鑫那边,我将她放在了我的别墅中。
在那一刻我的欲望与恶念扩展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地步,我几乎抑制不住地想要释放,但理智又告诉我绝对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情。我压抑着慌张地赶紧掏出了别墅。
——然而就在匆忙间,忘记了人生存所需要的东西。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便如同你们所看见的那样。从火灾开始,到李振扬安排上诉离婚,本来应该寻找她母亲的我包庇了她,还帮着扰乱李振扬的计划。阴差阳错到了最后,李振扬和李泽鑫都受到了应有的报应。
李振扬在入院后情况便直转而下,最终没有撑过第三个晚上;而李泽鑫也因为非法携带枪支,非法伪造证件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
而因为身份的关系,我最终被江氏集团的总裁江贞眠所救,化名李泽楷。看在我有些拳脚功夫的份上,他安排我进公司集团内部担任保安处组长,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不能知道为什么李振扬会在二十余年前将我抛弃,也不知道我对高筱柔怀有的究竟是怎样的情感。
数月后,当我得知高筱柔早就已经出国深造的时候,我一边笑着回应着,一边转身留下了人生中记事以来的第二次眼泪。
(李泽凯番外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