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咪,你吃这个。”
“喵~”
“它好乖哦,你说呢?拾柒。”
“…”拾柒呆呆地看着没有说话。
“你看,拾柒也觉得小咪是一个乖宝宝呢!”
自那天相遇以来,已经过去了一阵子了,拾柒仍旧是那个喜欢沉默不语的忧郁女孩,每一个眼神都好似心事重重的。
“拾柒,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米安河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并给猫咪们带一些吃的。
“嗯,再见。”
“对了。”米安河停了一下,随后从兜里拿出了什么东西,递到了拾柒手里。
“唉,这是…”
“这是我自己编的手链哦,你看,上面的黑色小猫和拾柒很像哦。”米安河一脸自豪地说道。
手链确实是她自己做的,只不过是通过拆了两条用上面的珠子串成的,虽然工作量不大,但她可是弄了好几天呢。
看她那一脸憨憨的样子,拾柒不禁笑出了声,搞得米安河不自觉挠了挠后脑勺。
“也许是有点粗糙吧(戳手指)”
“不是,这个,很好看。我也,很喜欢…”拾柒有些羞涩地转过头。
“谢谢你的喜欢。”米安河很开心地说道:”那明天见了。”
米安河快步向家里跑去,直到看不到米安河时,拾柒才收回目光,呼了一口气,然后盯着手中的手链,仔细的端详着,脸上落上几抹粉霞。
她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作用,不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的,她知道人类之间是会相互送给对方东西的,而且把东西称作“礼物”。
但是她不明白人们之间送这些好像没有用的东西干什么,直到现在,她用手轻轻抚摸着每一颗珠子,任由它们擦过指腹,嘴里再一次念叨着:“喜欢…”
直到下一秒她才回过神来,双手抱住羞红地脸颊。
我在干什么啊?
她又看向手中的手链,随后小心翼翼的把它收好。
这时她脑海中闪过了什么,低头思考了一下,便决定了下来。
夏夜,是生命悄然盛开的梦境,生命之夏,让所有相遇汇集,蝉儿轻鸣让寂静离去,是风儿与蜂儿送来了甜蜜的香气。
在这样美丽的夜晚,也许也许有哪只猫儿安静的趴在某个人的窗台百无聊赖的玩着尾巴,又或者趴在公园里某个纸箱里蜷缩着身子伴着饥饿而眠。
。。。。。。。。。。。。。。。
小程用尽这个身体的全部力气,一刻都不肯停歇地找到了那个巷子,一来就看到了满地的狼藉和在四处乱翻的米安河。
“米安河!”
“小程,猫们…还有…还有我的团团,都不见了。”
她眼眶红肿,说话时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双手死死地抓住小程的肩膀,拼命的晃。
“都怪我,早知道应该留一个人看着的,明明警惕了这么久,偏偏松懈了这一次,都怪我。”米安河松开被晃到吐的小程,双手抱住脑袋,内心懊悔不已。
过了一会儿,小程终于缓过来,安慰她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事实上她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大脑也是一片空白,要不是在小夕的提醒下,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先和她在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小夕在小程的头顶指挥道。
小程开始和米安河仔细搜查起来,周围的箱子上有打斗的痕迹,尖锐的木刺上面还残留有血液。
米安河几乎不敢看了,而小程在小夕的提示中,慢慢总结了所有信息。
木箱子不见了,说明偷猫的人是直接搬走的,而周围的打斗痕迹应该是团团和那帮人的。
“注意这里!”小夕从呆毛又化作金发少女,带着小程找到了一摊湿润的地面。
“这怎么了嘛?”小程的眼神中透露出她仅有的智慧。
“你没感觉到这个东西和那天晚上那帮偷猫贼手中的东西很像吗?”小夕扶了扶不知道怎么变出来的眼镜,故作沉思说道。
“不知道,那晚我被憋晕了。”
小夕:…
这时米安河也过来了,询问小程有没有发现什么,小程把刚才小夕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对哦!小程你太厉害了。”
小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试探性地看向某个一脸便秘的金毛狮王(炸毛了)
“我…认识一个朋友,她从小喜欢看福尔摩斯,我跟她学的。”小程戳了戳手指。
“你朋友真厉害。”这时米安河好像又想起了一个人。
“可是我们要怎么找到那伙人呢?”小程又问小夕。
“还记得…算了,你不记得,那天那伙人看到我们后,他们的车子跑向是那边那个方向,你们先朝那个方向走走试试看。”
小程听了后觉得有道理,便拉上米安河向那个方向走。
她们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这条路分为了三个方向,她们才停下脚步。
“怎么办,往哪里走。”小程又看向小夕。
“嘘!我对他们那个膏脂一样的东西很敏感。”
小夕从小程的脑袋上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
“你们快去看看那边那个垃圾桶。”小夕有些担忧的说道。
“走,米安河。”
难道那群偷猫贼把那东西丢垃圾桶里了?就在小程和米安河还在疑惑时,下一刻,眼前的东西几乎令米安河晕了过去。
里面血淋淋躺着的是团团的尸体…
这天,小程和米安河在回去的路上没有说一句话,小程帮米安河把团团的尸体带到了那个墓园,找了一颗金桔树,把它埋在那里。
米安河回到家后,父母疑惑的问她怎么了,手上的血哪来的,还有为什么眼睛这么红肿,她只是随口说了句没事,然后谎称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便把自己锁在屋内。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米安河母亲有些担心的说道。
“唉,上次见她这样,还是那个女孩搬去别的地方后,她唯一的玩伴没有了。”
“我们是不是要问问她,和她谈谈心呢?”
“还没看出来吗?她这很明显是不想告诉我们。”
“我想我们是不是该同意…”还没说完,米安河父亲便打断她:
“不是我不同意孩子养猫猫狗狗,但是那可是一巷子猫啊!孩子有善心可以理解,但施舍善心总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啊。”
“唉…”
另一边的小程同样也感觉到有一颗石头压在胸口,她不觉有些奇怪。
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看到米安河难过后的心声怜悯?很明显不是,自己来到这里也才不过两周,所以也算不上难舍难分。
她站起身来,拿出猫粮去卧室投喂了剩下的一半猫儿们,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小猫们也不再像当初那样怕她了。
她抱起了一只小猫,在手上投喂着,小猫吃完后还不忘舔了舔她的手指,小程把小猫放了回去,脑海中又浮现出米安河那副模样,默默攥紧了拳头。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在这儿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该怎么帮助米安河呢?
就在这时小程注意到窗台有一株长在缝隙里的小花,花只有指甲般大小。
在这个生命最后怒放的夏末,它在想办法活着,即使花瓣都已经有些枯黄,就在这时,晚风猛烈地吹来,将它最后的生命夺去了。
小程摇了摇头,关上了窗。
我在多愁善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