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百年前,一批尼德兰人乘着大航海的时代浪潮来到这片荒凉的土地扎根生长,百余年前这支自称布尔人的民族又为脱离米瑞尔克王国的掌控举族北迁内陆并建立了德兰士瓦共和国。
无论欧罗巴的那个帝国都会对着片荒芜的土地感兴趣,直到第三纪元869年,一颗83.5克拉的钻石引发877年的第一次布尔战争。而现在,一条史上最大的黄金矿脉再一次引发了一场战争,而这一次帝国将不会退让。
652年,第一个尼德兰人踏上这座半岛。而现在,第三纪元890年,一个名叫希斯蒂亚的少女再一次为了这个民族来到风暴角。
风浪自无垠的大海吹向陆地,希斯蒂亚在海风中张开双臂感受未知的天地,这是与过往的游牧生活好不相同的全新气息。
不同于数百年前的寂静,港口的船只与壁垒的火光撕破千万年来亘古不变的过往,而此时无论是希斯蒂亚还是米瑞尔克的军队都尚未意识到这场战争将成为一个古老帝国葬礼的序曲。
“应该就是这里了……”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多少警卫在巡查,希斯蒂亚再一次仔细地巡视壁垒的四周,“难道都在建筑内部?”
无论怎样回应她的只有也只能是呜咽的风声,就连那集中营处的法术轰炸声都已消散在夜幕里。
昏沉的夜色中,少女敏捷地跳下陡峭的山脊,极其轻易的就接近了入口。在远处看来不过是两点火焰一闪而过,尸体的焦臭甚至不能让那些载歌载舞的贵族有所警觉。
又是两具尸体僵硬的倒下,炽热的火焰将伤口烧作焦炭而不流出一丝鲜血,希斯蒂亚用他们的衣角檫去刀刃的血迹,锋利的长剑闪着寒光,在这座充斥着温暖的橘黄色光芒的壁垒中格格不入。
“真有钱啊!”拂过大理石塑造的墙壁,希斯蒂亚望着墙壁上的花纹感叹,“外面在用生命与死亡打交道里面却宛如天堂……”
在灯光下,希斯蒂亚跨过两人冰冷的尸体,低声呢喃道:“第十二个,太少了。”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罗伯茨亲自带队,数百人就这样沉默的跟着高座马上的统帅来到一艘小型轮船前。
“我还是认为我们这样太冒险了,若是他们趁机占领了参谋部如何?”
“只要相连的地堡未被夺取那里就不值一提,而只要那些酒囊饭袋没被整死就不会有太大问题。”罗伯茨抽上一口烟,坚定地说:“毕竟愿意到那里去的又不是什么大贵族的子弟,更何况大军仍驻扎在不远处,大规模的部队会被察觉而小规模的队伍无需忧惧!”
“誓言与制约之庭所能拿出的筹码是否值得我们冒险?”一旁的中年人忧心忡忡地问:“一本古籍有什么魅力引得两党议员一致渴求?”
“我们的任务是赢下那条矿脉与这片土地上的钻石,至于那些隐秘暂且与我们无关。”
罗伯茨目光坚毅的看着轮船靠岸,数名看不清样貌的人走下船只,他叹息道:“太快了……他们早已在布局,而我们却不知道那位龙裔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在火炬的微光下,这声叹息竟显出无奈与疲倦。
“阁下还有一场战争需要完成,但我们已经完成了所有的目的且将会在不久后离开。”庭院的信使走到罗伯茨的马前抬头仰望。
双方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只要米瑞尔克完成之前的承诺,誓言与制约之庭将会不在为德兰士瓦提供军事援助。
帝国的统帅露出难得的笑容,他清楚战争不会再长久了。
“我们不会为难祂的小宠物,只要她愿意带着那些女人自觉的安静离开,那些毫无作用的弃子我们可以让他们接受应得的审判。”罗伯茨庄严的做出承诺。
远来的信使微微点头,从旁边的随从手中接过用来自神州地域的金丝楠木包装的礼盒,向下马的米瑞尔克统帅交付古籍。
远处的火焰让两人抬头望去,那呼啸的火焰以最狂妄的姿态向所有人宣告她的存在。
信使急忙开口,“得亏她们不日将会离开,也不会成为你们前进路上的障碍。”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在稳住对方的情绪,罗伯茨也在沉思后开口嘱咐身边的电报员让各大部队保持防御姿态。
信使长吁一口气,说到:“既然误会已经解开,我们的合作或许可以再次开始了。”
妥协,两人都清楚对方所要的东西,誓言与制约之庭希望为两人放行,米瑞尔克需要这场战争快速结束并尽快开采这条黄金矿脉。
统帅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伸出手,“合作愉快。”
所有人都不由得露出微笑,除了那些片刻前还在壁垒里肆意欢笑的小贵族。
舞台上的演员仍在不知疲倦的唱着台词,但似乎并没多少人乐意观看,比起那些高深的唱词,他们更在意眼前穿着暴露的各色女性。
从面容稚嫩的十四五岁少女到风华正茂的女性,乃至三十余岁的成**女,穿着燕尾服的打上发蜡的公子哥儿丝毫不掩饰自己充斥色欲的眼神。有人亲昵的抚摸她们裸露的后背,有人挑逗着她们的下巴,她们拥挤在眼眶中的泪水甚至令他们更加兴奋。
希斯蒂亚推开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或许有人抬头看了这位不速之客一眼,但被厚重的斗篷所遮掩的人显然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愤怒、痛苦、不甘……所有的情绪都融化交织最终化作冲天的火焰,赤红的火舌舔舐贵重的饰品,灼热的火焰隔绝同袍与入侵者。利剑出鞘,枪尖与剑刃相撞,法术与法术相击,随行的术师迅速展开屏障,各色的法术与那纯粹的火焰相纠缠。
墙角的青年镇定地指挥慌乱的被当作妓女的平民离开,他淡然的看着希斯蒂亚疯狂的身影再火中扭曲。
须臾之间,酒杯落地,吊灯坠落,少女的怒火中止了一切奢华将战争的阴影第一次带到这群战争的支持者身上。剑身刺穿护卫的胸膛,剑刃划开术师的颈项,但那本应落下的审判最终被手杖弹开。
“够了,布尔人。”角落的青年挡下裹挟着火焰的剑刃,“她们都已离开,你也该走了。”
狂风汇聚成刃让手杖化作锋利的武器,希斯蒂亚从自己的脸颊上感受到血的腥味,正如这几个月来的许多个日夜。
”跟那些恶徒滚到地狱里去谈这些鬼话吧!“
希斯蒂亚毫不客气地回以炙热的法术,却被狂风驱散。
“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践行审判,你的剑术甚至还没摸到门槛,你的法术空有威力却毫无章法。”
躲在远处的术师精准的用法术命中希斯蒂亚的左臂。
“走吧,你的仇恨毫无价值,你更……”金色的箭矢打断口中的话语,法术的轰鸣强行隔开两人。
“埃尔薇拉!”
“弗雷德曼,你们也不过是另一种伪善罢了。”埃尔薇拉头也不回的冲希斯蒂亚喊:“带她们离开!”
咬咬牙,赤色的火焰再肆虐的法术中烧出一条路。埃尔薇拉欣慰的看着她将那些平民解救。但狠毒的风刃直刺面门,不留一丝余地。
“埃尔薇拉,你是要代表光精灵向我们宣战吗!”
“迂腐的组织可不讨我们关注,”金色的屏障将大门封死,她轻蔑地开口:“祂回来了,仅此而已。”
金色与翠绿的风暴中,她说:“过往的苦难无法挽回,但从今以后的灾厄将会由我们拼尽姓名组织。”
“虚伪狂妄!”弗雷德曼咬牙切齿的怒斥。
法术的碰撞激荡起气浪,周遭的人群险些被这余威掀翻。
希斯蒂亚再一次拦住飞驰的雷电与岩柱,两位强大的术师带着十余名术师截住她的去路。
“投降吧,你们逃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