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来说，程冬今日心情不错。
相传男人有一奇怪的乐趣那就是逼良为娼，程冬也不例外，因此能让美若天仙的白雨秋打扮成土土的乡下姑娘同样有趣。
虽然被白雨秋像座下童子般呼来喝去，然而作为交换，竟然让她同意穿上丑丑的军大衣，梳上两条麻花辫。
也许这其中也有那些电视剧的帮助吧？
总之，程冬几个月前跟风买的军大衣在奇怪的地方给他带来了欢乐，也算物尽其用。
看着身边一口一口咬着葱油饼的白雨秋，心中意外感到满足。
高高在上的白雨秋纵然仙气飘飘，却让人难以直视，而此时这个早餐摊上的馋嘴少女……竟意外的有些萌呢。
程冬肆无忌惮地打量，轻松引起白雨秋的注意，只听轻咳两声，又恢复了那层出尘感，眉头微蹙问道：“你又作甚？”语气中王霸之气毕露。
短短一句反问，却蕴含有不低的威慑力，然而御姐与萝莉无缝切换，这种极致反差感，令人更兴奋了呢。
程冬嘴角难压，索性直白道：“看你啊，只因你实在太美。我们人间的食物，比起你们仙家如何呢？”
“不错。”因为有程冬出门前的约法三章，白雨秋保证在外不随意动刀，因此她主动忽略前半句夸奖。
程冬毫不在意，他摸起口袋中的钱包：“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结账去去就回。”
正在程冬与店小二沟通的间隙，无人看到处，白雨秋那肤若凝脂的脸颊上闪过一丝绯红，又转瞬消失，贝齿轻咬红唇，以极轻的声音喃喃道：“哼～无耻小贼！”
二人并肩在人行道上行走，一同感受秋日阳光穿过光秃秃的梧桐树枝条，晒在行人身上令心里暖暖的。
“我会给你伙食费。”终于，白雨秋主动打破二人间的沉默。
程冬：“？”
“我说，我不白吃你的！”白雨秋脸色羞愤，抿了抿嘴继续道：“我知道，我的出现让你感到困扰，生活节奏也被打乱。”
“但是，我本是渡劫失败才坠入这方世界的，现在修为被你分去一半破境又遥遥无期了。”白雨秋漂亮脸蛋上显出一些苦闷：“你知道有哪些职业，可以让我边修炼，边赚钱吗？”
程冬低头看向身边人的侧颜轻笑道：“我何时有说过养不起你了？”
言语脱口而出，程冬复才想起白雨秋曾说过，她是圣墟世界里的门派掌门，这才察觉到自己犯了傻。
能成为掌门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愿意被程冬包养，她所希望的，大概是能与程冬相互尊重，适应融入这个世界。
果然，白雨秋眼睑低垂，程冬对这个要强的女人心里越发好笑，摸摸下巴解释道：“要不你去直播打坐吧？穿清凉些大概也会有一些人喜欢看。”
“直播？”
“对啊，你还记得昨天有提到那个叫‘水中月’的法器吗？”程冬道：“一样的。”
2016，可谓直播与短视频的元年，正是随便一个段子，整个活便能开上迈巴赫的时代。
若是以白雨秋这身材去直播卖艺……程冬暗中打量，啧……真在这非主流的年代打出一片清流也未尝不可。
“意思是，我也得和那些臭不要脸的魔道中人一样，在电视机里跳那种舞？”白雨秋满脸写着不善：“除非我脑子被门夹了，否则你休想！”
闻言，程冬暗中叹了口气，那美丽的场景，果然是只能想想了。
不过也是，可不能便宜了兄弟们。自己欣赏一下就得了。
“你想跳也没法跳。”程冬才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你没身份证，在现在这个世界连出远门都难，别提开直播了。”
闻言，白雨秋松了口气，如果程冬逼迫她直播卖艺，那她也无力反抗，毕竟吃他的用他的，也只能随他去了。
转而又疑惑道：“身份证是什么东西？和宗门的令牌一般吗？”
说着手腕一翻便看见一块玄黑色五边形牌子出现手心，正面书写一个大字“敕”，反面则是金银两条大蟒盘绕组成“柳仙”二字上。
作为小说读者兼作者，程冬当然知道五大家仙之一便是柳仙，也称蛇仙，因此指着那条银白蟒蛇，问道：“这是你？”
“昂～”言语中满是傲气。
“那这金蛇呢？你认识吗？”程冬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宗门相关故事，对一切细节非常好奇。
“嗯……这个嘛，我所在的宗门，还有个姊妹，很久以前呢，太祖师爷和师母开创了整个门派，后来在我师父手上因为一些意外分家了。”
“为什么？”
“诶呀，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原先两个门派的掌门是要联姻的，而我师父和金蛇的掌门都是女儿身，这怎么结婚嘛，几百年间慢慢的就分开了。”
“那现在呢？那个门派掌门是男是女？”程冬突然有些警觉。
“当然是女子了。”白雨秋敷衍完程冬，突然有些神伤，喃喃道：“不知道小青在那里过得怎么样了。”
程冬在听见想要的答案后便没再听下去，因为二人此行的目的地到了。
三民百货。
秋日将尽，正是冬衣大批量上市的时侯。商场大厅内一片繁忙，营业员抓紧时间整理衣架，将不同价格的衣物分门别类。
随着叮咚一声，程冬以及被牵住手腕的白雨秋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店内消费满288立减……”店员从衣帽间中钻出脑袋，早已熟练的话术脱口而出，却就此卡壳。
“我的天！美女你长的太好看了！”看见白雨秋的绝世美颜，一众店员赶忙放下手中工作，满脸羡慕地迎来。
导购员不开始推荐衣服，反而围着白雨秋问这问那，又是底妆又是口红的，不说她是素面朝天，再说这买家秀与卖家秀什么的，这些店员又怎会不懂，令人好笑。
程冬从进门起便双手插兜倚靠在引导台边，平静看着这意料中的闹剧发生。
不过，在这个网购还不是很发达的年代，程冬在这一年多中曾经来过这里买内裤T恤衫等日常衣物，好似记忆中的营业员挺高冷的，对他总是爱答不理，远没有今天那么热情。
正当他苦苦思索这个问题时，西服胸口挂有经理二字的女人走来搭讪：“先生，您女朋友很好看。”
白雨秋听此转头：“？”
程冬乐呵呵地摸摸下巴：“我不帅吗？”
经理：“……帅，郎才女貌。”
程冬哈哈大笑，将银行卡从钱包中掏出，拍在汉白玉导购台上，指了指白雨秋道：“买，都买，她看中什么都包起来。”
说罢，转身向已经疲于应付叽叽喳喳的店员而显得楚楚可怜的白雨秋走去。
“哇！美女，你这身汉服也太好看了，而且好合身啊！难怪你男朋友要用丑丑的军大衣包起来诶！”
程冬刚接过白雨秋递来的大衣，自己披上，就听店员复而轻笑道：“嘻嘻，美女你男朋友可小气了呢，不希望你被路上的别人看到哦～”
面带止不住的微笑，程冬从店员手中接过挑选好的毛衣长裤，牵过傻愣愣盯着店铺一角的白雨秋道：“去换衣间，试试这两件……嗯？”
程冬看向白雨秋目光注视的方向。
整整一架子的内衣。
各种颜色，各种样式，开放如三点式布片，保守如纯棉小背心，应有尽有。
程冬一拍脑袋，斜睨白雨秋一眼。
您这宗主正装下面，不会是空气吧？不会吧？
“诶诶，美女是还需要购买内衣吗？”店员很有眼力见识，嘴里称呼美女眼神却不断飘向买单的程冬。
“嗯，是的，她……她说既然古装，就要从内古到外，所以还是另买一套的好。”程冬解释道：“记得选纯棉的，蕾丝她穿不惯。”
原来那些羞人的玩意叫做内衣吗……白雨秋心中无力，本想拒绝却根本说不出口，脸上也不知道憋得还是羞得一片绯红。
按照程冬和那店员的交流，挑选这些似乎在此世理所当然？而自己表现出厌恶才是奇怪？
蛇蛇脑子里一万个不解。
“嗯哼，先生对女朋友真是细心，连喜好都一清二楚呢。”店员眉眼弯弯，继续问道：“那美女是几杯的呀？”
白雨秋：“？”
不是买衣服吗？怎么又谈论到杯子了？
她对于一知半解的东西向来不愿出丑，只能故作沉思，眼神瞟向程冬求助。
程冬存心想戏弄白雨秋：“我不知道。”
白雨秋傻在原地，恶狠狠的刮程冬一眼，硬着头皮道：“我……我也不知道？”
店员歪头：“……诶？”
最终还是程冬发言打破尴尬，粗略往白雨秋那里打量几眼：“先来个c试试吧，不够再换。”
“好……好的！”店员赶忙挑选两件样式还算朴素的递给程冬挑选。
程冬：“再拿双黑色低跟小皮鞋。”
“那袜子需要吗？”店员试探问道。
程冬转头看看白雨秋的大长腿，打量一番心道：食品可不得好好保护吗？
“要，都要！一双白面袜，一双黑丝！”虽然现在将要入冬，但说不定呢？有备无患嘛。
白雨秋疑惑：“黑丝？是什么？”
“就是黑色的袜子！”程冬大言不惭，拧开饮料喝了一口。
“哦。黑色比较庄重，比白色的好。要不白色的就不要了吧。”白雨秋点点头，看向附近衣架上悬挂的价格：“今天花了挺多钱了，我怕我以后还不起。”
程冬听此，一口汽水差点喷出，他虽然馋，但还是要命。倘若白雨秋回头看见黑丝的模样，不得给他砍死。
“咳咳……没事，两个都帮你拿了，你先去试衣服。”程冬推着白雨秋向试衣间走去。
门店经理在一旁都看麻了。
这轻浮小子哪里找的那么好的姑娘？又漂亮，还懂得省钱。
只有程冬在一边擦着冷汗。
因为刚刚白雨秋从店员手中接过衣服，特地翻找了黑色袜子，而后看向程冬的眼神，杀意浓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