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绝对零度

作者:溟WH 更新时间:2025/2/13 10:18:14 字数:5435

雪极由惠被无比坚固的岩石壁垒围在里面,她虽然那般急切却无济于事。

“抱歉了,雪女,你这样的弱者还不值得我让路。”在墙壁顶端悠闲地坐着一个男子,他的长发随风飘逸,简直像是个女人。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雪极暂时想不出来如何过去,但还是质问道。

“只是修正一下过去的错误罢了。”男子不以为意,“其实我并不像对人类下杀手,你知道的,因为你们这般弱小,完全没有任何让我兴奋的因素。所以你就这样乖乖呆着,我也不会......”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安彦雅直方向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阵巨大的波动,天雷环绕并最终坠落而下。

“那是......”

趁他不注意,雪极使用冰锥打开了一个缺口,并用最大的力气跑去。

“雪女,你这么不听话吗?”

雪极由惠的后面一座座岩石壁垒拔地而起,简直像是在追逐她似的,但终于还是差了一点。

雪极已经跑的有些远了,男子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悠闲地坐在自己的城堡之中。

“放跑了呢,不过‘愤怒’应该不至于这么废物吧。应该......”

男子再次看向天边,灰暗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这样也是挺有趣的。”

有时一剑下去,安彦直接退出了强化形态,这对他而言简直无法想象。“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我是沉羽溟。”溟轻轻用手抚动自己的双马尾,“同时也是小绘的家人。好了‘愤怒’,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安彦挡住自己的伤口,竟然没有立刻复原,是因为能量不够了吗?

“呼......”溟深吸一口气,随后,她缓缓抬头看向天空中的乌云,它们就好像是凭空聚集的一样,或许也是小绘的祝福吧。

溟的瞳孔肉眼可见地被冰封起来,甚至地面和周围废墟的瓦砾也被寒气影响,直接被冻结了。

溟看准机会把圣剑直接扔出去,插到安彦心脏的位置,伴随着安彦的惨叫,溟举起右手放在胸前,像念咒一般低语:

“绝对零度,处决。”

没有任何语调,无数的冰锥直接贯穿安彦的整个身体,但此刻他既无法抵挡,也无法恢复伤势,在一眨眼的功夫,溟又闪烁到了他的身前。

拔出圣剑,安彦的整个身体再也无法燃烧,整个如同熄灭了一般到了下去,很快的,“愤怒”化为了一股紫色的烟雾,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和一般的罪因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雪极由惠径直走过来,看到了这一幕。“溟......你这是?”这显然很难接受。

“是老师啊。”沉羽溟带着繁本爱绘的身体,感觉上还是独特的。“您来晚了呢。”但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这就是现在的你吗......”

“不对,应该说,这是现在的我们。”溟在老师面前简单展示了一下现在的自己,“或许我们应该有一个新的开始。

我终于记起来了,我的父母并不来自家中祠堂上的照片,我的痛苦是被罪因附加上去的。虽然我并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否还活着,应该已经死了吧。不,其实只要知道一点就够了。

老师,我们将有一个新的开始,因为我们都想要让彼此幸福,我的生命是小绘给予的,现在,我要让我们的生命重生。”

溟简直像是在演讲一般,雪极由惠只是安静的听着,她的眼神由震惊逐渐归于平淡,同时也是这般温柔,仿佛一种家人般的欣慰感。

“那很好呢。”雪极只是这样简单的回应,但也足够了。

“老师,那我们......”溟环顾四周,如地狱般荒凉的景象顿时让人伤感起来,“我们回去吧。”

“现在天已经很黑了呢。没有班车可以坐了。”“老师不是有特制的车吗?”

“有是有,但是走夜路是很危险的,而且......”雪极指向远方,“那里可是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不好通过呢。”

“这样吗......”沉羽溟扫视这一片废墟,现在想来,这里原本还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地方呢,但是可惜的是,这里总是遭受此等灾祸。

还没有时间思情,地震再次到来,这种熟悉的感觉,和过去的地震一模一样。

“......”溟看到了,在视线所及的尽头,他正抬起双手,好像一个优雅的演奏家,长长的头发随着地面的震动而有节奏地摆动。

他好像很享受这一切。

“是你吗.......原来如此。我们的灾难都是被制造起来的啊,果然七宗罪就是制造痛苦的机器,只有拆掉他们所以的零件才可以。”

一边说着,溟直接就冲了出去,这使得雪极由惠也只好跟着。

但是刚刚靠近,整个地面突然陷了下去,连活动都显得有些困难,那个男子还是如此悠然地坐在自己那由岩壁构筑的城堡中,指挥着这场盛大的灾难。

他将目光转向唯二剩下的生命,满是不屑的样子。“他们似乎真的认为自己赢了呢,妹妹。”

又是这样,在沉羽溟的眼前,戎谷羽花在虚无中直接出现。

“哎呀,你变成这样了呢,真是可爱。”戎谷没有任何气息的,突然闪现到溟的面前,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溟还没有反应过来,戎谷已经回到了那个男子身边。

“......你们这些家伙......”溟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但却感到极度压抑。雪极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同样地仰望着。

“来吧。绝对零度——”

几乎在一瞬间,溟借力冲了上去,一下下砍掉挡在前面的岩石,她的背后飞来了巨大的冰锥。

雪极提着权杖,也为溟打掩护。

“无聊,现在的人类都这么暴力的吗?”长发男子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但是多少墙壁都被打碎,溟直接冲到了男子的跟前,并直接把圣剑插入了他的心脏。

“真是有趣。”说完之后男子就消失了,连带着他的城堡也消失了,地面的震动也消失了。

“这样就结束了。”溟回想起曾经小绘在废墟下绝望的样子,那就是眼前这个家伙所造成的,但是总归还是结束了......吗?

戎谷刚才不知去了哪里,现在却响起了她的鼓掌声。“可以呀,没想到换了身体顺便找回记忆后连战斗力都增强了。”

“接下来就是你,离戎谷的身体远点。”没有丝毫休息,溟还是不由分说向前砍去,但这次无论如何却没有效果。

无论怎样攻击,都好像打到了一个存在于空气中的屏障上一般,即使肉眼看不见。

戎谷只是微笑,并从双手中变出了一团紫色火焰和一颗岩石块。

戎谷将这两样东西往崎岖的地面上丢去,在触碰到地面上的一瞬间,刚才已经消失的七宗罪直接出现在眼前。那个长发男子和安彦雅直就和没事发生过一样蔑视着溟。

在溟震惊的眼神中,戎谷裕花缓缓向后退去,随后深藏于阴影之下。

“这次就玩到这里吧,希望以后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呢。”戎谷裕花的回声在耳边回响,无论是谁,心情都会变差吧。

“就这样结束了吗?”沉羽溟顿时感到一股无力感袭来,好像自己直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作用。

“溟......”雪极少见地直接称呼名字,“你还好吧。”

“老师,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

“七宗罪......”雪极由惠也伤感起来,“真正恐怖的不是强大,而是他们的永生的,组织的存在,只是为了降低损失。

溟,你想要复仇吗?”

“或许吧,我以为只要战胜他们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才发现,他们并不在乎能不能战胜什么,只要痛苦一直存在就可以了......”

溟仰望着天边的月亮,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无论是自己的生命,还是这副身体。

“这就是我们的世界......但起码我们还在这里。”雪极由惠伸出手来,“回去吧,溟。”

沉羽溟还是蹲坐在地面的突起上,没有多做回应:“请让我多在这里一会吧,老师。”

“......好。”雪极背身而去,直到背影都看不真切。

如此寂静,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在这个小绘记忆中最重要的地方,却总是遭遇这样的灾难。哪怕白天刚来时也拥有的烟火气,目光所及,已经找不到一个活着的生灵。

溟在废墟之上走着,片刻发现了一个残破的镜子,那里映照着现在的自己,就好像繁本爱绘本人一样,只是头发因为寒冰而染成了蓝色。

“这就是我吗.......小绘,你的心情已经好好传达到了呢。”

溟尽力地让这张脸微笑起来,这样心情也会好上一些。

“神明大人,请救救我。”

溟突然听到了一种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或者说是记忆深处的心声吗?

“神明大人,请救救我......”

不对,等沉羽溟反应过来时,才发觉这是废墟中真切发出来的声音。

“这是......”这样的场景如此熟悉,好像大约十年前的那时,第一次见到小绘的时刻。

一发觉声音是真实存在的,溟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仔细地听着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并下定了决心,必须找到那个孩子。

溟感受到了心跳声,那是小绘的心跳,这样的旋律这时已经与自己合二为一,这就是过去与未来的交汇。

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缝隙,看得见狭小的空间中躺着一个女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于是溟便从缝隙中放出一个细小的冰柱,使其不断扩大,逐渐在废墟中打开了一个洞。

真是神奇,即使是这样的废墟,大地已经被切成了碎片,这个孩子却有着这般的生命力。

在某个夜晚醒来的时候,溟看到繁本爱绘呆坐在床上,不住地望着外面高高挂起的月亮,眼神总是充斥着向往的神情。

“哥哥,”繁本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我们的人生注定没有意义,起码,能不能让我们在彼此心中是永恒的呢。”

“小绘怎么突然想到这种事情呢。”溟有些不解,“突然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没事。”繁本轻轻摇头,“只是最近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迟早会因为某些因素变得痛苦起来,这样很奇怪吧。”

繁本轻轻扬起嘴角,皎洁的月光和她的金发交相辉映。这样的景色清晰又模糊,让溟有些挪不动眼球。

“放心吧,小绘,我们会永远在对方的心里。”

终于把洞下面的女孩子带了上来,看着她的样子,虚弱却仿佛重获新生的样子。实在是

有些怀念。

“姐姐,谢谢你......”说完之后女孩就渐渐睡去,显然是有些体力不支了。

“姐姐吗......看来我需要适应这样的称呼呢。”溟微笑着抱起女孩,这时猛然想起这里是否有着其他人类活着呢?

刚刚有着这样的想法,警笛声,引擎的声音,还有其他各种的杂音响起,看来是这样的灾难过后赶到了救援人员吧。

溟不断和他们走近,没想到还见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他身穿着红色的长袍,成熟的脸上刻着深邃的伤痕。

“仰木武利先生吗。”

在仰木看来,只是一个和那个没规矩的女生长得差不多的家伙抱着一个疑似幸存者的孩子走了过来,不过礼貌一点也没什么问题。

“你是......繁本小姐的家人吗?”他以一个救援人员的身份接过孩子,随口说道。

“当然。”溟回答这样的问题不需要丝毫犹豫。“初次见面,仰木先生,我是沉羽溟。”并直接行了礼。

“真是个独特的名字呢......等等,你能在说一遍吗?”仰木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溟,也是小绘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溟微笑着,看来还是比较轻松的。“当然,我是沉羽溟。”

“嘶,那还真是神奇呢。”仰木认真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女生,果然还是有些惊讶的。

“是的,不过仰木先生竟然也会处理这样的工作呢。”溟直接转移了话题。

“这样的救援有时也会和我的组织合作。”

“十年前也是吗?”溟莫名其妙地这样问道:表情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有时会吧,至于你说的十年前,我当时应该还是在......”

“我没有问您自己的经历呢,仰木先生。没什么,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重要工作了。”溟说完就回头离去,没有人关注,她的脸上有一股明显的失落。

看着这样奇怪而熟悉的背影,仰木竟然有了一种叫住她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克制了下来,也只不过是无事发生。

“真是遗憾呢,曾经来拯救我们的不是人类,而是七宗罪,看来我们有可能是真的在被有意捉弄啊。”

溟一边散步一边在自言自语,却显得真的在和什么人对话一样。

此刻月光已经转到了她的头顶,就好像真的在眷顾溟似的,当然这只是幻觉,其实只是再平常不过的自然现象。

......

“嗯......是在这里吧。”雪极由惠看着地图,并随着抵达而抬头看向面前平淡到有些暗淡的公寓楼。

雪极直接就找到了门,伴随着敲门声响起,里面传来了和那个记忆中的女孩繁本爱绘相似的声音。

“请进。”溟打开了门。“你这个家伙,哪有让老师帮自己搬家的?”

“您面前不就是吗?”溟随意地说着,但其实没有轻浮的意思。她似乎渐渐习惯了这个身体的生活方式,蓝色的双马尾或者其它发型即使没有雪极的帮忙自己也能够弄好。

“好吧......不过你也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呢。”雪极环顾四周,除了一些还没有搬走的纸箱以外这个较小的公寓内已经近乎空掉了。

不过还仅存着最后一样东西,那是被放在一个深处房间里的摆着照片的小型祠堂。不过看起来已经有些时间没打理了。

“这是......”雪极看着照片上的男女,只是感觉到冷漠和陌生。

“这是被虚假的人生创造的家人,所以我在搬家的最后一天特意请老师来帮忙,真正重要的事情是......”

在雪极的眼前,沉羽溟毫不犹豫地将整个祠堂冻结,并使用圣剑将其切得粉碎。

“这样就够了吧。老师,现在可以把那些行李搬走了。”

“哦......你没事的话就走吧。”雪极说着就低头抬起纸箱。

“好。”简短的回应后,溟也忙碌起来,在最后将钥匙换给他人,宣告着与过去的告别。

“看来过得还不错,不过你自从回来之后一直没去学校呢。”在驱车前往新家的路上,雪极顺便开口问道。

“现在这个样子去原来的学校的话,不就一定会被那些无聊的家伙们当作焦点吗?不过这样有点对不起她了......”

“你是说荻村同学吗?不过其实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呢。”

“老师是怎么知道的?”溟突然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的事情我已经给她说过了呢,其实荻村同学还是很理解的,只是觉得有点遗憾。”

“遗憾吗......”溟随之感慨着。

“是的,不过关于这种事情,你到时候直接问她就行了。”雪极由惠就好像在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什么?直接问是......”溟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忘了说了呢,你现在要去的千岛女子高校也是荻村同学要去的地方哦。”

“她也要转学了吗?”溟一脸惊讶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你呢,溟。”雪极由惠一脸模棱两可的样子,只是开玩笑一般。

在红绿灯的路边,突然看见了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

“好像是日座老板。”雪极在一边说明,“本来十分认真的你突然辞职了,他还有些失落呢,不过现在似乎又找到了新员工......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日座老板也不认识现在的我。”溟故意看向另一边的窗外,“就这样吧。”

雪极也浅浅微笑起来,“那就这样吧,我带你去新学校。不过,由于你不是组织的人,下次我可不会用组织的资源做帮助你这样私人的事了呢。”

“或许还是会的。”溟默默念着,在汽车的疾驰中驶向新生活。

在不知不觉中,溟发现自己与曾经那个自己已经完全不同了,但是那样纯粹的执念还是支撑着这样的存在。

终于回忆起了,小时候那最初的堕灵,是为了维护心灵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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