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蒂一伙人吃过晚餐,经过上午的生死角逐,下午的逛街,怎么说身心也都疲乏起来,眼皮打着哈哈,都忍不住倦意,拖拽着身子赶回准备好的房间里去休息。
普普就算想有什么心思,看到娜蒂累的连腿脚都有些发颤,也不好打什么夜袭的主意了。
“格琳娜,我今晚跟你睡一块!”
“啊?为什么?我最近跟娜蒂没干啥啊!”
“少废话,姐姐一个人太累了,不准你去打扰她!”
格琳娜还想说什么辩解之词,就被半魔少女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她今晚不打算夜袭娜蒂,这个机会她今晚只能放弃,但这不代表其他人就有可趁之机,她宁可要把这机会毁掉,也不会容许其他偷腥猫来和她的娜蒂姐姐‘增进感情’!
而且,她今晚要好好跟这个瘸子好好聊聊,最近她有些突出了,这对自己和娜蒂姐姐两人的未来关系,只会带来更大的隐患。
是时候该谈谈了,普普如此推着格琳娜的轮椅。
“娜蒂,救我吔——呜呜...”
坐在轮椅上的格琳娜被迅速转过去,不让娜蒂看见此刻她惊恐的表情,嘴里不知道塞进去了什么,达蒙家专有的文化,爱格琳娜TV估计很快又要上演了吧。
“怎么了,普普,是有什么事吗?”
娜蒂感觉普普话里有话,她好像能嗅到其中杀意,生怕她关心的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
“姐姐,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要和格琳娜姐姐聊聊十五六岁小姑娘会聊的事情。”
“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姐姐,我们之间关系很好的。”说到这,普普脸上又挂起笑意,意味天真烂漫。
“是吧,格琳娜姐姐。”
“是是是,那肯定,我们之间只不过聊一聊芝士蛋糕上面的裱花用的料子到底用的是佛朗巴尼亚的好,还是翡冷翠的好,哈哈哈,肯定没事的了,啊哈哈。”
当然咯,格琳娜肯定道,她当然不会告诉自己的背后正被一枚尖利的长爪幽怨似的钻着肌肤,虽然没用力,但感觉随时都有被刺穿的可能。
当然咯,毕竟双方都是闹着玩的...吧。
“好吧,就先这样吧,大家晚安。”
“晚安,娜蒂姐姐。”
被有形的大手控制的格琳娜就这样被推拉进了魔窟之内。至于娜蒂没能看见的,是最后扬起的唇角恰好沉入门缝阴影,如同溺亡者指尖消失在水面的波纹。仿若与这世界告别一般。
撒由那拉,这个美好的世界,再见了,娜蒂。
···
“呜啊——”
咳、咳...
随着一阵闷痛,娜蒂从昏迷中醒来,湿热的液体从额间划过,手指拂过,恍然能感到微微的刺痛。
“普普、格琳娜...芝!”
没有人应答回应。
我这是怎么了?我刚才,不是好好睡觉的吗?娜蒂睁开眼,周遭的一切都和旅馆那考究的墙面扯不上关系,很明显,她被人绑了。
周围墙面有着裂隙,虽然灰尘不多,但一些浸润渗透的血液痕迹,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剥离下去,像是壁画一样的挥洒在这。
血?这是怎么回事,我是被抓到地牢,现在要带去拷问了?娜蒂有些先入为主的想到一些不好的场景。
头顶灯光昏暗,娜蒂艰难起身,发现这脑袋上的魔石灯是一种很老的款式,她今早在集市里见过,上面写着复古款,但这里的工艺明显不是做旧,是真的老化的器械。
“这就是佩尔克罗瑟家族的待客之道吗?”
第一反应,她想到的是这片土地的土皇帝,地头蛇,给她留条性命大多都是有别的想法。
可是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闭塞的空间内形成回声,很明显,这幕后之人没有出来的意思,难道说自己是给传送了还是咋地?
娜蒂接着靠近,仰望那盏灯,娜蒂用她的记忆多次确认,才能肯定这就是佩尔克罗瑟家族的工艺。
那看来,她目前应该还在佩尔克罗瑟的土地,算得上是个好消息。
娜蒂起身转转,参观一下周围的环境,虽然灯光昏暗,但从她起身的地方来看,除去各种各样的血迹外,这和一个正常人的卧室没什么区别,但气氛略显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娜蒂找着张桌子,颜色呈现漂亮的紫色,娜蒂过去看过点奇奇怪怪的知识,认得出这就是前世价值千金的红木,这等高级家具,仅是从外形上来看,和隐约灯光下的花纹,娜蒂都能判断出这玩意的价值不菲。
佩尔克罗瑟这边的市场都没见过这玩意。红木大多长在河流冲积平原,喜肥沃冲积土,这地别说个河流了,四面环山的铁山区,上面都长着针叶林,云杉这样的树木,显然要么是进口过来的,要么...
她想不出其他原因了,只能先行自己的动作,将这厚重的桌子一点点的拖过来尽量不发出太大声音,赤脚站上去,手伸向那盏魔石灯。
强行将脑袋上的灯拆下来,这些光属性的魔石有一点好的,就是每到夜晚时分,感应到周围没有光源这种玩意就会开始发光,跟个自动电灯泡一样,唯一需要的就是看到它不亮的时候,需要注入一点魔力进去。
普普和洛汉家里的魔石灯就需要定期拿到专门的地方,给法师充能。
现在这灯还能亮着,就说明这个房间是有人生活的,或者说需要使用的。
魔石灯握在手心,给娜蒂带来些暖意,照着看看自己的身体,身上的衣服正是睡觉时穿的睡衣,那看来确实是趁她睡着时把她带到这的,不过除去额头上的略微伤痕,身上倒是干干净净。
她甚至不放心的把自己的裤子扒拉开,借着灯光瞧上一眼,发觉还是跟往常一样,稍稍松了口气。
所以,她现在该怎么做?
确认目标,娜蒂开始在房间内摸索着,步幅虽小,但眼神细致的搜罗着周围能用到的信息,一并向前走着,脑袋上的魔石灯一盏盏的一列排开,显然指向着什么。
娜蒂向着这指路的方向,眼前竟出现了一扇门,虽然离着娜蒂有一定距离,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狭长的过道之间,好像有一道滔天的血气逐渐传到她那敏感的感官——那里很危险!
也就在她这般想的时候。
突然传来了一道惨厉的尖叫。好像有种可怖的力去引导一般,痛苦的惨叫逐渐扭曲成“啊——呃——”的声音,还伴随牙齿咬碎舌边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