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故事。
坎薇听得也有些懵,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子自从方才出现,展示出的善意就让她感到本能的不适,此刻又要说自己的“故事”,她实在不明白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事的,没事的,大家交流一下自己的故事,比如说自己的过去啊,”娜蒂笑容和善,模仿者过去她曾在一些文娱作品中出现过的场景,女孩子们茶话会时交流各自的故事,“你不是说那个叫黛尔的人晚上是不会回这的吗?那我们聊聊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娜蒂感觉这就是招臭棋。
我在干什么啊,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现在要和这家伙聊人生?她有些抓狂,但表情上还是极力克制,展现着友好。
她感觉自己紧张时就会做些这样看上去强制让自己冷静的事,在拍卖会上时就用争吵,掩盖住了自己的不自信,现在,又强装镇定,让对方心里升起希望,但这些招数就像病急乱投医,这之后的效果是好是坏,她没法保证。
“好...”
坎薇思绪居然绕进了她的回路,这让她有些意外。
“那我就开始说咯。”娜蒂讲接下来的这个故事,其实是她之前就编出来,用来回应格琳娜和普普对她过去的好奇,没想到在这里要用来激励一个陌生人,不过只要能让对方打起希望,能救人,什么办法都是极好的。
这个故事其实很简单,不过娜蒂想了很久,是从她前世时的一件事改编而来。
“啊、啊,就说我以前吧,坎薇,我当初只不过是个皮匠,就是做皮具的。”
偷偷瞧着对方的眼神,嗯,看得出来,她这样子是很惊讶于娜蒂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之前居然只是个普通的皮匠,毕竟娜蒂前世是个做cos服的,换算一下跟皮匠也差不太多。
娜蒂总不可能告诉她什么我其实是别的世界穿越过来的之类的话,不说对方不相信,光是介绍世界观她一晚上估计也说不完。
所以接下来的事,只是故事性质和情节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其余背景设定,都是按照她已知的现在这个世界的常识。
“那时啊,我只是个当学徒的,那时候,我师傅说我技术小有所成,他现在手里有个杂活交给我,当时我有些缺钱,欣然接受。”
娜蒂,或者说洛子杰最早自己根据一些“大佬”的指导,参与制作皮具时,就是大学时的业余时间,百忙之中抽取一些时间来自己学学做cos服,后来自己买个缝纫机来做。
当时,群里面有个指导过她的,算得上是老师的人物,“好心”给她派了一个单子,那种款式做起来有些难度,不过娜蒂当时觉得这正是一种磨练的好机会,更可以挣点钱当外快,一炮双响,怎么说也是个好事。
可是啊,事情就不会如她的愿,像是再次想到不好的事,娜蒂心里有些闷的慌。
但一想到这样的举动可以安慰眼前的女人,她心中就有升起一股子喜悦。
可是,衣服的难度大大超乎了她的想象,各种之前根本没见过的装饰完全就不是她这双土木老哥的笨手能完成的,但时限摆在那里,衣服的料子都塞在她手上了,除非她赔付一笔不小的数目,不然不可能脱手了。
“老大,这衣服我做不来啊,我现在做成的半成品,底子都整好了,就是花边实在弄不出,要不我寄来...”
“自己的事自己搞定,我也有我的活要干!嘟——”
“喂,我去,就这么挂了啊。”
没办法,娜蒂就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
改编成异世界版,就是她一个学徒,按照师傅的意思收了一个极其难的单子,做到一半发现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完成的,而后拼了老命的去完成,去找师傅,师傅也以各种理由推脱,从头到尾就只能自己忙活。
“后来呢,发生什么事了。”
坎薇也好奇这之后会发生什么,到底是什么,导致这个回忆最终成为不堪回首的丑事。
当然咯,那就是那个给她乱派活的“师傅”。
而后,经过几天几夜的努力,娜蒂甚至自费掏了钱来买被自己不小心损耗掉的料子,手上被扎的满是血洞,最终在交货的前一天,才拖着几乎算是累毙的身躯,将这满载她心血的衣服送到菜鸡驿站。
而后就是回到宿舍呼呼大睡一整天。
“而当我醒来之后,”"等我醒过来时——"娜蒂的喉结突然卡住,睫毛在微光下抖了抖。那些旧伤疤早该结痂了,随着转世消失不见,可此刻指尖仍无意识抠着腕上针眼。“或者说我是被公会里的人粗暴的吵醒,说是我师傅做了一个大单子,那件皮具完全可称得上是艺术品。”
“那是你做的,对吧,你的师傅将这份功劳据为己有。”
坎薇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结果。
确实,也不出她所料,正是娜蒂的“师傅”将这份功劳抢走了,理由就是,只有他和客户对接,不管娜蒂怎么表示,是自己做的这份单,但都以阅历,这一不可辩驳的理由压下去了。
放在前世,由于所谓的“保密协议”,一切要求都是用电话来解决,发来的料子,都是他寄过来,而且各类措施做的很好,她一时间没能抓住什么把柄,在群里狠狠的无能狂怒了一段时间。
“后来啊,我一时愤恨,也没接受用来封口的费用,离开了工会。”
其实现在想来,当时他的所作所为有很多漏洞,只要她再多留心,就你查到证据,但气血方刚的少年时刻,多少经历过热血冲头的时候,她撂下诸多狠话,便离开了。
“哎,其实现在想来,还是我太蠢,那个举动,直接让我现在迫不得已转行,干些武器的生意去了。”
当然咯,一个小小的皮具学徒如何能成为现在的“达蒙子爵”呢?这个身份娜蒂还是不会告诉对方的,不然产生隔阂就不太方便接下来的逃命的。
坎薇看着娜蒂不断紧握的手,但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讥讽的露出笑齿,但却又有一种自嘲的意味,随后说道:
“我也告诉你我的一件事吧,在我九岁那年,我被我的父亲侵害了。”
坎薇就这么直接的把这话说出,脸上没有别的变化,就像是再说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