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如何的?对于每一个活在当下的人们来说,答案都不一样。而对于有上一世记忆的坎布蕾菈来说,就大有不同。上一世的她并不是一个能见得光的人类,
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没有见过父亲和母亲的样貌,仿佛他就这么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出生在那个灰黑色的巷角里。
在这里每天的下一顿饭都需要自己去考虑,最开始的他解决方法只是小偷小摸,可这样的方式也经常会让他饿一顿饱一顿。
那时,因为年纪小,有的时候即便被面包店老板抓到,也会在象征性惩罚他之后将其放走然后给他一些不新鲜的面包得以充饥,但是大多数的情况是就只是对他拳打脚踢,其他的他什么都拿不到。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的成长,仅靠小偷小摸拿来的面包越来越不能满足他正在成长的身体,以前一块就能果腹的面包到现在则需要三块。并且随着监控设备等科技方面的革新,他被发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饥饿的日子也越来越长。仅靠一点来自热心人士的施舍和救济,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解决他自己吃饭的问题。
他只能尝试着另外寻找一条谋生的道路。
这个时候他也会想去找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但身份的限制大大钳制住了他的这个想法,因为没有出生证明,他在这个国家几乎无法办理任何证件。成为黑户,自然就没有任何一家正规商铺敢要,有些商铺老板可怜他,但他的身高和长相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正所谓,正规查的时候你可以没有身份证明,但如果你长的不像是在用工年龄,那顾客举不举报就是另外一个危险因素了,往少了说是用童工,往大了说就是雇佣黑户打工挤兑本土公民的工作岗位。哪一项都是一个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行为。
就是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身份,让他几乎与这个社会无缘,走投无路的他只能去参加地下社会里的一些工作,仅靠着自己小时候在市井里挨打的经验和技巧,勉强才让他在地下圈子里有了一份打黑拳的职业。
干这行并没有在那些正规拳击赛事中有着的公斤级限制,几乎每一个能活着的人都可以参与到这场被金钱驱使的游戏当中来。这里的规则很简单,只需要你进入护栏里用自己的拳头打到最后,在台子上站着的就能成为这场游戏的赢家,而倒下的要么的败者要么就是鲜血淋淋的尸体。
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他只能依靠着自己的身体去记忆,用身上的伤疤和疼痛去反思,这一次被打倒了就想想自己怎样下一次才能站着胜利。就这样仅仅三个月,他就依靠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第一次站到了最后,依靠着这个实例,他才在这个地下拳台签了份卖身契,靠着每个月一次的与死亡共舞,有了自己的一口饭吃。
正如她第一次站上擂台时的那样,危险的往往不是这个拳台的明星,而是那些乌压压的其他同行挑战者,为了争夺奖金他们往往会在不注意的地方恶意攻击其他挑战者,让他们和拳台守擂人一样,在身体机能的各方面受到削弱然后沦为他们的打工工具。
而在这里也是一样,或许场上的明星只有那名叫赤红的杀手一个人,但是真正的危险的是这些数都数不清的死亡军团,赤红获胜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和几人缠斗令他们腾不出手面对其中意料之外的攻击,剩下的就只需要等待这些数不清的不死者们给予猎物最终一击。
“小心!她的烟雾!”
赤红率先丢下两颗烟雾弹,大量的浓烟充斥着这个小巷,这让仅是依靠稀少路灯照明的巷子,视野变得更加的差,仿佛在某个能见度差的身后就是来袭的不死者。
“哎呀呀,糟糕了。矢车菊,这个烟雾你有什么办法吗?”
带着面罩的悬铃木和矢车菊背靠背,默契的依靠着对方身体当做自己的躲避轴,互相注意互相防备,哪怕能见度下降到不足3米他们依然能靠着对方的身体和枪械与烟雾中的不死者对抗。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矢车菊手中的手枪吐出火舌,袭来的不死者接近到她的周身脑袋就被开了一个大洞。
“嗯?是什么?”
悬铃木侧过身子避开不死者袭来的正面,从侧面用踢击破坏了他的膝盖,再用枪在近距离将他的脑袋破坏。
“如果你愿意用金鱼蔷薇将你的眼睛替换掉的话,这样的迷雾倒是也能和我一样视若无物。”
“那还是不用了,我的眼睛还要留着找我的未来媳妇呢!”
嘭的一声悬铃木又解决掉一只。
“我看你那眼睛也找不到什么好货色,挖了算了”
“另外,身后,右35°。”
“收到。”
两人换了一个角度,两人右手推出弹巢,抖落巢内的蛋壳,左手将月亮弹夹塞入对方的转轮手枪中,右手一抖弹巢复位,左手拉开保险,嘭嘭两枪又是两具不死者的尸体。
“赤红!你的不死者们也不怎么样嘛!还不够我们热身呢,到时候全都死了要不要哭着鼻子回去找你的约瑟夫老爹再要两只呀?”
嗖嗖两声,两把飞刀从烟雾里射出顺着悬铃木脑袋的位置刺入身后的地面中。要不是矢车菊从身后拽着他的身体偏离了一个角度,现在射中的就是悬铃木的脑袋了。
“你这个渣宰!竟敢直呼父亲大人的名字!无论你们是谁!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烟雾中身影攒动,赤红迅捷的动作像一只高速扑向猎物的猎豹。她手中握着的小刀从四面八方袭来。哪怕矢车菊能够近乎无视烟雾的干扰,但是面对高速运动的目标她也只能和悬铃木一起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啧...悬铃木...你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在战场上,不要随便激怒你没有把握完全战胜的敌人,尤其是在我们还在她的手心里的时候。”
“抱歉!我没有妈妈!”
悬铃木挡下一击对准他要害部分的攻击。赤红的每一刀都不是特别重,但出刀的频率很快,角度也十分刁钻。好消息是这样的攻击频率不会再有不死者出现,他们可以专心对付赤红,坏消息是,这逐渐变成了一场耐力和精神力的拉力赛,胜负的关键点是看,到底是悬铃木和矢车菊的精神先绷不住,还是赤红的耐力先耗尽。
“这下糟了...”
悬铃木和矢车菊背靠着背,将两人的要害挡住大半,拿出身后的警棍护在胸前,一人负责一个半区,只需专注眼前伺机而动。可迷雾的另一边,深陷重围的坎布蕾菈到底该如何抵挡不死军团的围攻呢?
坎布蕾菈给出的答案非常的简单,既然在迷雾中能见度差,那就主动潜入迷雾贴近不死者,把交战距离控制在离身体不远处,便能完美的克服这一点,她从烟雾开始时如此,现在也如此。
坎布蕾菈很聪明,只需要她立于包围圈之中,每一击都用发力最凶狠的方式进行攻击,那飞出敌人尸体便会自然腾出空间,周身敌人越密集被她一次攻击的人数就会激增,要说这些不死者是被坎布蕾菈用拳头打死的,倒不如说是在被坎布蕾菈击倒后,被自己军团里的不死者给践踏而死。
这是坎布蕾菈,在拳台上用血与泪总结出的可行实战方法,可惜上一世的她并没有相应的身高而去实施,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坎布蕾菈瘦弱的身体居然可以将一直没有执行的拳术给实现出来。
按坎布蕾菈上一世的黑拳经验来说,这样一套凶猛的打法,会非常快的消耗使用者的体力和精力,但坎布蕾菈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疲惫。这具身体就像是一只不知疲倦,日夜运转的精密机械,战斗开始前如何,现在也如何。打出的每一拳都像是第一拳,大脑的判断力也丝毫没有衰退的现象,好像刚刚长达十几分钟的战斗都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更令坎布蕾菈感到奇异的是,通常不死者的抓伤和啃咬往往会给带着一些不好的东西进入人类的身体,并引起一些不可逆转的转变或者反应。
暗巷帮们称呼这种转变叫僵尸症或者是尸变,根据受伤病患自己的描述,在受伤后身体会明显的感觉到有各种不同程度的僵化。如呼吸逐渐减缓,精神乏力,萎靡不振等。这种病症会因人的不同,在身上表现出各种各样不同的症状,有的人体表温度会在短短几天内迅速的降低,有的人则会变成植物人。具体的发病情况会根据所受伤害的严重程度和受伤部位的不同有关。
但无论这个病症,他是由什么病毒或者说是其他微生物所引起的。这些由不死者天生携带的病毒,放到坎布蕾菈身上,就仿佛失去了本身的威力一般,哪怕她的身上被不死者怎么抓伤咬伤,她都像一个没事人一般,可以持续的、精准的战斗下去。至于这是什么原因坎布蕾菈完全不清楚,但眼下还是继续保持更加重要一些。这些细枝末节还是等到能思考的时候再说。
涌上来的不死军团在坎布蕾菈身边就像潮汐一般,潮涨潮落。她每击飞一名不死者,潮水便退去,随后便被后面的潮水给淹没,坎布蕾菈的周身仿佛留出了一道1米厚的空心墙,将源源不断冲上来的潮水给挡在了外侧。
反观与赤红战斗的悬铃木与矢车菊,他们的身上已经开始留下伤痕,随着时间的增长,从最开始擦伤,逐渐变成了一些深至血肉的伤口。连续十几分钟的专注,令两人的精神都开始了有一些松懈和涣散,最开始能完美防守住赤红攻击的两人,现在不得不有所取舍的,去专注于那些专门攻向他们要害部位的攻击。
这样的战斗每过去一分钟过去,两人身上都会冒出不少伤口。身上用于伪装的黏液都已经在这场恐怖的拉力赛中被剥离殆尽,恐怕他们离死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矢车菊!”
“别看我!现在我也没办法!”
砰的一声,那是刀刃与金属制的警棍相撞的声音,矢车菊又挡下赤红劈向脖子的一刀。
“可是她好像完全没有速度减弱的样子啊!”
砰!而这次是悬铃木这边挡下的对着腰部的斩击。
“啧...这下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