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想,确实蛮瘆人的......如果一个自己很熟知的人,行为习惯喜好在一夜之间,变的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然后还玛莎...玛莎的叫着我的名字。”
玛莎放下笔,双手互相搓了搓手臂,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坎布蕾菈小姐,那位夫人,后来怎么样了?”
“那位夫人啊...”
坎布蕾菈和握的双手分开,摸了摸下巴
“我发现她丈夫的异常之后,没有立即结束谈话。跟她聊了更多关于生活,常识故事之类的事情,试图了解更多关于他这个顶替者了解的程度。”
“结果令我非常惊奇。有些问题他回答的水平非常高,甚至都已经摸到了,专业人士的门槛。尤其是股票、经济这一方面的内容,让我真的很难相信这个人是在不久前就才顶替了她的丈夫。”
“如果不是在,实践经验上出现了偏差,恐怕这个秘密连我都不一定能发现。”
“之后,我就让那位夫人先和他丈夫回去了。要分辨这种异常,是由某种病症引起的还是确实这个人被另外什么顶替了,亦或者是他其实是另一个,长的非常相似的人,这都需要有周密的准备和检测方法。”
“我们约好了下一周再来一趟,可我却没想到,我再见到这对夫妇的时候,是三天后。”
“那天是傍晚,也是快下班的时候,那时候我正收拾好东西,准备交班走人。就在这时,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咚!咚!咚!
那是厚重的金属大门被扣响的声音,奇怪的是,她并不是从坎布蕾菈口中冒出来的,而是来自,这个不安远处的船舱大门。
“我说了一句。”
“请进,门没锁。”
坎布蕾菈起身站起,一边说着那个故事,一边不紧不慢的走向船舱大门。
“门,突然被以一种粗暴的方式打开了。打开的速度异于常人,甚至让我觉得它是不是省略了转动门把手这个步骤。可事实就是这么突然。”
“门外的另一侧,是一个高大男子,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那个渔夫!他面无表情,浑身湿透,手里还拿着一把鲜红的刀刃和一颗新鲜的妻子头颅。”
船舱大门在这一刻,被坎布蕾菈亲手打开,门的对面恰巧是一个男子,湿漉漉的站在雨里,右手边还提着什么东西,在那吧嗒吧嗒的滴落在木制地板上。
“而时间,也恰巧是现在。”
手中的怀表顺着链子从空气中垂下,摆动在空中,表上的时间,写着5点30分。
“噫!!!!!!”
“你是谁!你别过来!!!”
三女顿时被吓丢了魂,惊悚的看着门外的那个黑影。几道惊雷闪过,让现在的情况,就像坎布蕾菈故事里的高潮场景。但事件里的人物,来到了现实。
...
“嗯?你们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跟见了鬼的样子?”
“啊!!!!!”
黑影一开口就把几人吓的够呛,不过这个黑影的声音...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悬铃木?是你吗?”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矢车菊,斗起胆子,拎着地上暖黄色的光线,向那黑影照去。悬铃木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浑身被雨水打湿。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新伦敦那边......协助局长他们工作吗?”
听到这话,悬铃木也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嗯?坎布蕾菈,你没和她们说吗?我只不过是有一个紧急会议,要临时参加。来的会晚些。所以才没和大家一起登船。”
“哈哈哈...悬铃木,你是送饭来了对吧?”
坎布蕾菈,上前一步就想要去夺悬铃木手上的食物。
“诶...是,倒是没错。”
悬铃木也是半推半就的被坎布蕾菈带了进来。
“哇,今天是吃土豆炖腌肉诶!真不错!有肉吃!”
菜品分完之后,几人来到一旁临时搭建的餐桌上,席地而坐。坎布蕾菈拿起手里的盘子叉起一块土豆就往嘴里送,送着送着。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个...大家为什么不吃饭?是不好吃吗?”
坎布蕾菈抬起头,顿时察觉到了矢车菊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手中的叉子也自觉的放回了桌上。
“坎布蕾菈小姐......”
“是...!”
“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为什么你告诉我的是,悬铃木被路西菲尔局长叫走,协助他们进行疫病调查了吗?”
矢车菊强大的气场,浓烈的让所有人动而又止。
“那个...矢车菊小姐,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是啊...矢车菊...能不能吃完饭后再....”
悬铃木虽然是当事人,但也被矢车菊这杀人一样的气场给吓到,在一旁打着圆场。
“吃完饭后...再什么...?”
只是一个眼神,悬铃木就知趣的闭上了嘴。
“.......那个...真的要在这里说吗?”
坎布蕾菈咽了口唾沫,才勉强开口。
“说。”
“这个其实...和路西菲尔局长...有很大关系...”
“其实就在那天,车上的时候......”
路西菲尔还坐在桌子前仔细做着关于这次任务的标记。
“看不出来,你的思维居然这么的清晰,甚至比我的参谋部,运转的效率都还要快些。”
她重新坐下将桌面上文件进行着收拾和整理。
“你不觉得你只当一个协助人员有些可惜了吗?不如即刻递交一份申请表,进来军队里面试试看?我看以你的能力,做到我这个位置,是迟早的事。”
“不必了,路西菲尔局长。我身边的这位矢车菊小姐,已经问过我许多回了。如果我想加入,我的简历和身份证明早就在你们的办公桌上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个人意见。不过出于私人原因,我还是想问一嘴,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吗?像你这样优秀而且经验丰富的医生,到哪都缺。可最后却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开家私人诊所?”
面对这个问题,坎布蕾菈也有点伤了脑筋。硬要说,做出这个抉择的不是她,是那个坎布蕾菈做的选择。但现在,做出选择的她却已经不在了,这个问题自然也只能由她这个继任者身上。
她苦思了好久,似乎是在记忆海洋中游泳搜寻。
实则——我得想想这个内容要怎么编才能比较合理的不被发现。
“回答这个问题,对你来说,这么困难吗?”
恰巧,路西菲尔递了个梯子过来。
“也不是特别困难,只是有些不太方便说。我只能说一点,我和现在的那些,主流医学观点,有些方面不太认同。”
“我更倾向于自己去深入的探究一些,对病人更具有实际意义,能更有效解决病人治疗过程痛苦和后遗症的方法。我相信您也有一些耳闻,吗啡这类药品,在使用的时候,并不是那么的好用。”
路西菲尔点了点头。
“我懂了。这样类似的问题,我不会再问了。你能走在正道上,也算是没辜负格雷斯教授和你父亲的期望了。”
“等等,你认识格雷斯教授?他现在在哪?现在怎么样了!”
手中的文件叠成一摞,最后在桌上的敲击,代表着文件的已经收拾完毕。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问题你也别问我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她果断回绝了,坎布蕾菈的问题。
“另外,和你身旁的那个叫矢车菊的小姑娘说一声。她的小男朋友,我先借走一阵子。相信身经考验的她,一定能理解我的安排。”
直到路西菲尔的身影开始渐远,坎布蕾菈这才注意到,这个像小女孩的局长,并不是因为她矮才会被坎布蕾菈当成小孩,而是她坐在比座位更低的轮椅上。
“再见,坎布蕾菈·斯科特,斯科特家族最后的血脉。和你的会面很愉快,希望你,不会走上你祖先们的老路。”
听到这,矢车菊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路西菲尔....这个老太婆......”
手上青筋暴起,捏的临时作为餐桌的箱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那个...矢车菊小姐...桌子...”
“我理解你个****!!!不过就是,和我的母亲有过一些小小的交情,就敢这么耍我!是不是真把我当诺曼人了!”
悬铃木捏住了矢车菊的手
“矢车菊,你吓到玛莎了。”
玛莎忧虑颤抖的眉眼,让人看着好像刚刚受了什么欺负。
“那个...玛莎?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悬铃木的提醒,起了作用,注意到玛莎情况的矢车菊,像一个漏了气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起身来到已经在角落缩成小刺猬的玛莎面前,蹲下身子主动邀请,她回到餐桌上来。
“矢...矢车菊小姐,你...不生气了?”
刚刚缩回眼神的玛莎小心翼翼的露出一个小脸,试探性的和这个刚刚还在生气的绿发恶魔对话。
“....嗯。刚刚是有点生气,不过现在已经气消了。”
现在的矢车菊看上去一脸和煦,但这句谎言只有刚刚被她掐了一下的悬铃木才明白。矢车菊这个女人,向来是睚眦必报,在她眼里从来就不存在什么能被忘在脑后的事情。
这次路西菲尔局长,耍了她,之后未来的某一天她也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报复回去。眼下,只能还是为未来的路西菲尔局长,默哀3秒钟吧。
“刚刚矢车菊小姐口中的那个诺曼人,是什么意思?”
“嗯?”
刚刚退出默哀的悬铃木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坎布蕾菈递来的问题。
“哦...这个啊。坎布蕾菈小姐,你别在意。这是矢车菊副组长的口头习惯,她习惯把那些来自海峡对面的诺曼人当成傻子的代名词。”
“还真是有个性的名词赋予方式。”
之后的饭局,进行的相当顺利。玛莎和矢车菊回来之后,刚刚上船时的轻松气氛,又回来了。
只是外面的天气却不怎么讨喜,雨势开始渐渐的变大了。海面上也开始变的汹涌了起来,随着外面的天色逐渐变暗,一种身陷黑暗的未知恐惧,爬上了所有人的心头。
“看来...暴风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