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纯爱是一种天赋,那陈可可一定天赋异禀。
——写于24.12.24凌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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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夏的傍晚,炽热的日光渐渐收敛了锋芒,化作柔和的暖光,将整个校园温柔地包裹进一场盛大的幻梦之中。
暑假的校园褪去了往日的喧嚣,显得有些冷清,静谧得仿佛能听见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缓缓走在林荫小道上,前往那个未知的约定之地。
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内心被不安填满。
我希望这是一场恶作剧,即便是将我当做小丑的恶作剧,挂到表白墙鞭尸我也欣然接受。
我真的不希望这是某人真正的告白。
如果是真的,那对我来说真得很麻烦。
重蹈覆辙的勇气早在一年前便没有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表盘上的指针不紧不慢地走着,时间足够。
操场上的夕阳仿若一颗熔金的落日弹丸,沉甸甸地向着天际线那头坠去,将我的影子拖得很长。
余晖如细密的丝线,懒洋洋地缠绕在校园的楼宇间,给每一栋建筑都镀上了一层梦幻的金边。
我停在新-2楼下,目光扫向五楼的位置。
偶然间听社团的人讲,新-2楼520器械室是被爱神降下神赐的空间,而让那间器械室出名的并非520数字,而是告白的成功率高达百分之百的数据。
虽然不知道这数据哪里传出来。
但野史也是史!
无数人慕名而来。
白色薄纱的窗帘吸引着我的目光,我深吸一口气,朝楼宇深处走去。
我停在器械室的门口,透过窗子望向窗台的方向。
微风浮动的窗帘背后隐约能看到一道人影。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粉色的金边。
柔顺的长发被精心地扎成了双马尾,两个蓬松的发髻俏皮地立在脑后,发梢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如同初夏的樱花。
修身的白色JK制服衬衫衬出她纤细的腰线,百褶裙的在风中摇曳。
她的双手合十,置于胸前,手指纤细修长。
朝着与窗台遥遥相望的教堂虔诚的祷告着,像等待骑士凯旋而归的王女。
咚咚咚——
敲门声随着教堂五点二十的钟声一同响起。
广场的白色鸽子受到惊吓,拍动着翅膀四散而逃......
少女细长的睫毛微颤,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转头瞬间,一滴澄澈的泪滴悄无声息的顺着脸颊滑落。
“陈陈陈......可可?!”
我有点诧异,看着眼前因喜悦而流泪的少女!
起风了。
风温柔地吹过。
陈可可脖颈后的秀发被风轻轻托起,划过一段完美的弧度。
她的双瞳如同平静的湖面,泛着粼光,而中央正倒映着我的模样。
微风带来的一缕幽香,让我恍然大悟。
我突然明白那封信的味道为何如此的似曾相识。
因为它属于陈可可。
我看着站在窗台旁的青梅——陈可可,有点惊叹她的文笔为何变得如此之好。
要知道上初中的时候,她的语文成绩可是烂的要死。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初中时她为了写作文抓耳挠腮的模样。
难道是找人代写?又或者高一这一年去进修了?
但貌似现在不是纠结她是不是找人代写的问题!!!
“李子~”
我看着身高到我鼻尖的陈可可,她的脸颊像是被晚霞瞬间染红,那抹红晕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
纤细的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衣角是她此刻唯一的 “救命稻草”,能稍稍缓解内心的兵荒马乱。
可我仍然抱有一丝侥幸。
也许她是碰巧来这间教室找某些东西。
毕竟再过一周,就是开学季。
新生入学,各个社团要准备招纳新成员,作为体操社的新任社长自然要提前做好准备。
可我忘了人在慌张的时候编造的谎话漏洞百出。
“呃,你也来拿新生开学所要用的器材吗?”
我挠了挠鼻尖,眼睛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在被白布遮盖的器械上移动。
我的样子仿佛是在寻找某一样东西而并非来赴约。
“emmm......嗯?不是不是~”陈可可先点点头,随后又慌乱地挥舞着小手,否认刚才自己认同的说法。
我强装自然地将目光投向她。
她的眉毛微蹙,凝脂的肌肤仿佛要掐出水来。
“我.....”
她看着我呆呆的眼神,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模样,嘴唇微微开启,欲言又止。
每次想要却又被紧张硬生生地哽在喉咙,只能轻咬下唇。
显然我的计谋得逞了,告白的氛围已经十不存一。
我心里默念道,陈可可求求你了,不要说出那三个字。
那样开学后我们还可以一起上下学。
陈可可,止步于此吧,别再向前了。
为了以往万一,我决定再多加一道锁链。
“嗷~我明白了。”我突然话锋一转,迷离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她的身上。
陈可可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额头渗出丝丝晶莹的汗滴,她害怕听到“告白”二字,又渴望听到。
于是闭上眼睛,紧紧攥着衣角,竖起耳朵,此刻她的世界里除了黑暗便只有风划过窗帘的声音。
“有人在向你告白!”
“对!”
“啊?对你!个!大!头!鬼啊!!”
陈可可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那份煎熬,睁着圆滚滚的眸子,气冲冲地走到还在扮演未收到情书模样我的身边。
抬起方头皮鞋,瞄准我的屁股就是一脚。
“嘶嘶嘶——好痛!”
我捂着屁股,疼的上蹿下跳。
“还给我装!!臭李子!!臭梨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子!你个大笨蛋!!”
“大笨蛋!气死我了!!”此刻的她像一个怨妇,满脸幽怨地看着我。
“有病吧。”我没想到她会动手,猝不及防的一脚差点让我归西。
我揉搓着屁股不满道。
“对!我就是有病!”她大声吼叫,带着哭腔。
在空旷的器械室里来回撞击、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滚烫的子弹,重重地射向我的心房 。
“喜欢你到病入膏肓!!!”
“喜欢你到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