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城的第二天,市中心的天燃气爆炸事故成为了蔓延全城的话题。
在昨晚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水城的人们或多或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关于高阶恶魔的出现不胫而走,却又在媒体坚定不移的新闻轰炸下成为了意外事故的结果。
水城这样的偏僻地方,就连一只低级恶魔的出现都可能会引发动乱,更何况于一只强大的高阶恶魔。
而事故的主角之一,此刻正在一间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密室内盘腿坐着。
在密室外,身穿佛罗伦萨风格白色晚礼服的娜塔莎,步伐优雅却缓慢,脚步声在长廊中轻轻回荡。她蔚蓝色的眸子中闪烁着一丝不安,仿佛藏着未说出口的复杂情绪。
她作为佛罗伦萨黑暗兄弟会的长老一员,在当初与柴言进行会面时给予了巨大信任,如今这一变故让她的位置变得特殊。
她抬起手,轻轻推开了黑暗兄弟会白色圣殿的大门。
门内,是一片明亮却安静的空间,阳光透过高耸的窗户洒下,勾勒出空间内每一处纹饰的轮廓。
柴言正站在落地窗前,身影笔直而孤独。他的目光凝视着窗外,如今的水城正被清晨的阳光覆盖,那些被光芒触及的地方似乎透着一股安详。可他的视线却停留在远处,那片因昨晚恶战而遗留的废墟之中。
那片地方已被黑暗兄弟会的成员围了起来,警戒线将周围隔离,里面的景象却依稀可见。披着黑袍的成员们手持幻能提灯,穿梭在废墟间,时隐时现的身影像是黑暗中忙碌的幽灵。他们用特殊的手段净化着废墟中残留的恶魇气息,试图将昨夜的痕迹彻底抹除。
柴言并未转身,目光始终停留在那片废墟上,神情平静却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沉重。
娜塔莎站在门口,犹豫了一瞬,还是轻轻开口:“你还在想昨晚的事吗?”
柴言听到声音,微微侧头,神色中没有太多波澜,但那双眼睛却似乎透露着一丝未曾消散的疲惫。
娜塔莎站在门口,犹豫片刻,还是轻声开口:“你还在想昨晚的事吗?”
柴言闻声微微侧头,脸上没有太多情绪波动,但那双眼睛中却掩不住一丝倦意,仿佛昨晚的战斗仍在他心底回荡。
“昨晚的狩猎貌似不顺利啊。”娜塔莎走近几步,目光停留在他的背影上,语气轻柔却带着探询
柴言沉默了片刻,扭头望向她,目光黯然,语气低沉:“昨晚你的压力应该更大吧,这边幻能使结社的结构比我想象得要严肃,长老会大概没少为难你吧。”
娜塔莎轻轻摇头,唇边浮现一抹微笑,但那笑容中却透着一丝无奈。“跟你比,这些算不了什么。”她轻声说道,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在密室内的光线下泛着温柔的光芒,像是一抹明亮的暖意。
“长老会确实很担心,”娜塔莎继续说道,语气略显凝重,“兄弟会甚至从首都调来了第一大队。这边的局势,光是那突如其来的高阶恶魔,已经足够让他们警觉了。”
柴言听完,目光依然深邃地望向窗外,似乎在消化这份信息。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敲了敲窗框,仿佛在与自己对话,又像是在默默权衡眼前的一切。
密室内的光线依旧柔和,但两人的气氛中却透着一丝无法言明的压力,仿佛昨夜的阴影仍未散去。
“昨天,我进入了一个幻境。”柴言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沉重。 “这与我击败奸诈与思辨之主时他最后呈现的幻境相似。”
娜塔莎愣了一下,随即眉头微微紧锁,似乎预感到他说的话并不简单。
柴言转头望向窗外,目光落在废墟之上,继续说道:“在那次幻境里,因为奸诈与思辨之主的死亡,他所封印的恶魇主宰们得以释放。从那时候开始,这些存在一直蛰伏不动……直到昨晚,它们重新开始的活跃将我再度拉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回忆的意味,仿佛昨晚的经历依旧清晰得如在眼前。“就像远古未知生物的骨骼被出土后,随着时间的流逝重新生长出了血管和血肉。”
听到这里,娜塔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与困惑。她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柴言注意到她的神色,轻轻挠了挠肚子,语气里带着一丝坦诚:“我遇到了其中一位——欢愉与堕落之主。我和她……发生了一些不好说的事情,由此获得了一些情报。”
娜塔莎的眼神瞬间凝聚在他身上,眸子里透出明显的震惊与不安。“欢愉与堕落之主?”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难以相信这个名字会从柴言口中说出。
柴言点点头,神情中多了一分严肃。
“是的,她确实出现了。”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压不住这句话所蕴含的分量,仿佛这不仅仅是一个事实,更埋藏着一场即将席卷世界的预兆。
娜塔莎的眼神在瞬息间变幻不定,她想起了许多传闻——那些因为陷入恶魔制造的幻境和噩梦,而最终丧失自我、成为恶魔奴隶的人。这样的事例数不胜数,每一桩都令人不寒而栗。
她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问道,声音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那场对峙中,你赢了吗?”
柴言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他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转向娜塔莎,那一向冷静无波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奇妙的表情。
他的眼神飘忽,仿佛不愿正视对方的问题。嘴角勉强翘起,带着一丝尴尬,而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显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幅表情,让娜塔莎不禁想到他的网络头像——那个滑稽的emoji。“呃……”柴言最终发出了一声含混不清的声音,试图掩饰尴尬,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娜塔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的直觉告诉她,柴言恐怕并没有彻底掌控昨晚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