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都市,这座庞然巨物,就像一只永远吃不饱的贪婪巨兽,疯狂地向外扩张着它的爪牙。年复一年,城市的边界像是被无形的手拉扯着,不断蔓延,吞噬着周围的荒野、森林,甚至连远处的山脉都被它啃得只剩残影。它的建筑群如同钢铁与混凝土的触手,高耸入云,霓虹灯的光芒在夜空中跳跃,仿佛在嘲笑那些被它碾碎的自然。
而在核心地段,这头巨兽的胃口更是丧心病狂。为了榨取每一寸空间,人类硬生生将地下撕裂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谷。这些裂谷像是城市的心脏被剖开后留下的伤疤,黑漆漆的深渊里隐约传来低沉的风声,像是在低语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这并没有阻止终极都市的野心——在这些裂谷之上,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悬浮平台、空中轨道、甚至是漂浮的商业区,像一层层的金属皮肤覆盖在伤口上,繁华得让人喘不过气。
站在高处俯瞰,景色一览无余,但那些裂谷的最深处究竟藏着什么——有人说是被遗弃的实验设施,有人说那是恶魇滋生的巢穴,也有人低声传言,那是终极都市真正的“心脏”,驱动着它那些无尽贪婪般的源头。
窗外的裂谷深处,一抹幽绿的光芒一闪而逝,直直地向其中的角落而去。
在终极都市核心区的边缘,藏着一个与周围钢铁丛林格格不入的奇特社区——“遗物收容区”。这片地方像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街道歪歪扭扭,建筑低矮而古怪,有些甚至是用恶魇战争留下的残骸拼凑而成,墙上还带着烧焦的爪痕和暗绿色的粘液痕迹。这里住着的,都是过去恶魇邪王手下的造物——那些在战争末期投降的怪胎们。它们曾是战场上的噩梦,如今却被终极都市市政府审判后,硬塞进这个社区,像一群被拔了牙的野兽,过着半囚半自由的日子。
社区里,你能看到长着六条腿的巨型蜘蛛怪人蹲在角落织网,嘴里还叼着根劣质的终极都市烟头;或者一只半人半蝎的恶魇怪人拖着尾巴在街边摆摊,卖着用自己毒液酿的“特制饮料”,据说喝了能让人精神百倍。
当然,也可能会精神崩溃就是了。
居民们虽然怪模怪样,但大多老实得像被驯服的宠物,毕竟头顶上悬着的终极都市市政府幻能监控塔,稍有异动就会被请去吃饭了。
这个特殊是“遗物收容区”像一颗被硬塞进钢铁丛林的怪瘤,规模不大却独树一帜。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异类——街道歪七扭八,像是被醉汉随手画出的迷宫;建筑低矮而斑驳,有些是用恶魇战争留下的残骸拼凑而成,墙上还挂着烧焦的爪印和干涸的粘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可别小看这破地方,它可是过去战争的活化石,承载着终极都市各方势力那点见不得光的算盘。
当初恶魇邪王倒台,这群投降的造物成了烫手山芋。
市政府想一把火烧了干净,幻能使协会嫌它们碍眼又危险,地下势力却觊觎它们体内的恶魇之力,三方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也不知道谁脑子一抽,拍板决定把这堆怪胎圈在这儿,既不杀也不放,弄了个“收容区”出来,美其名曰“待定问题处理区”。
于是,这地方就这么留了下来,像个没人敢碰的定时炸弹,硬生生嵌在都市的版图里。
社区的设施更是奇葩到家。街道两旁装着“幻能抑制网”,细密的蓝色光丝从地面升起,像蜘蛛网一样罩住整个区域,专门压制那些造物的力量——比如那只六脚蜘蛛,只能老实织网抽烟。
入口处立着两座高耸的监控塔,塔顶的幻能水晶昼夜闪烁,扫描每一寸角落,连只蚊子飞出去都得被记录在案。
更别提那些隐藏在墙缝里的微型爆破装置,据说一旦检测到恶魇能量超标,就会“砰”的一声,把肇事者炸成一团绿雾。
这种高规格的检查机制,硬是让这个破社区多了一份诡异的安全感。
外头的恶魇跑不进来,里头的怪胎跑不出去,简直是个天然的避风港——前提是你能忍受跟半人蝎抢厕所,或者被毒液饮料熏得头晕眼花。
居民们倒也习惯了这种日子,整天窝在破屋子里斗地主,或者拿恶魇爪子磨牙,过得跟退休了似的。
帕丝娜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遗物收容区”,脚步轻得像一阵风,连社区入口的幻能抑制网都没泛起半点涟漪。
作为如今只手遮天的无间魇皇,她在这儿来去自如简直是小菜一碟——监控塔的水晶扫过她时,只会老老实实记录为“无异常”,那些藏在墙缝里的爆破装置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推开一栋破旧公寓的门,走进去时却眉眼低垂,过去的种种涌上心头。
公寓里满是灰尘,墙角堆着几箱不知哪年头的实验笔记,窗外是歪歪扭扭的街道和远处六脚蜘蛛吐出的烟圈。她随手拍掉沙发上的灰,一屁股坐下,翘起腿,目光扫过这个她曾经打算被困一辈子的“笼子”。
如今,她重新俯瞰着它,思考着更重要的事——如果柴言那笨蛋真找上门来,她该怎么办?
“直接把他绑了,挖出遗产?”帕丝娜手指轻轻敲着沙发扶手,低声自语,“还是先装傻,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她眯起眼,脑海里浮现出柴言那张慌慌张张的脸,嘴角情不自禁地抽了抽,“算了,到时候先看他怎么哭着求我吧。”
与此同时,社区外的街道上,一辆终极都市的垃圾车正“轰隆隆”地驶来,车身沾满了油污和碎屑,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臭。
谁也没注意到,车厢里的一堆垃圾中,一滩绿乎乎的粘液正悄然蠕动——那正是柴言。
他把自己化成了一团黏糊糊的液体,混在垃圾堆里,随着车子的颠簸时不时抖两下,像只被扔进洗衣机的史莱姆。
“恶心死了……”柴言的意识在粘液里嘀咕,语气里有些崩溃,他一边抱怨,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粘液,贴着车厢边缘蠕动,生怕被垃圾车的压缩机碾成一团绿饼。
垃圾车晃晃悠悠地通过社区入口,幻能抑制网扫过时只当它是堆普通垃圾,完全没察觉这团被改变性质的“绿泥”里藏着个活人。
车子停在社区的垃圾处理站,柴言趁机从车厢里滑了出来,“啪嗒”一声摔在地面,粘液迅速聚拢,重新化作人形。他拍了拍身上的绿渍,环顾四周,嘴里嘀咕:“好家伙,这地方变化真大,跟个鬼屋似的……”
柴言正忙着拍打身上的垃圾,手忙脚乱地抖掉裤腿上黏糊糊的绿渍,嘴里还嘀咕着:“这破地方的垃圾怎么这么恶心……早知道就多化点粘液垫着了!”
他低头搓着袖子,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一道阴影悄然靠近,直到一道粗哑又不友善的声音冷不丁炸响,把他吓得一激灵。
“幻能使?”
柴言手一抖,差点没把自己摔回垃圾堆里。他猛地转过身,瞪大眼睛一看——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半人半蝎的家伙。
那家伙足有两米高,六条节肢撑在地上,下半身的蝎尾高高翘起,尖端泛着幽绿的毒光,活像个随时要扎人的移动凶器。
他那张满是疤痕的脸皱成一团,盯着柴言的眼神像是看什么不速之客,嘴里还嚼着什么东西,吐出一股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