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大地上，我从睡袋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新鲜的空气里带着泥土的清香，偶尔还能听到远处小溪的潺潺水声。
我转过头，看见克洛伊依旧裹在披风里，蜷缩着身子，红发散落在额前，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起来啦，克洛伊！”我走过去蹲在她身旁，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太阳已经晒到屁股啦！”
她眉头皱了皱，慢慢睁开眼睛，猩红的瞳孔映着阳光，有些朦胧又带着几分警惕：“艾莉亚……你总是这么早？”
“那当然！”我站起身，得意地拍了拍裙摆上的灰，“旅行就要抓紧时间，可不能浪费大好清晨。”
她没有回应，只是懒洋洋地撑起身子，坐在地上整理披风。她的动作慢条斯理，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拿起她的短剑，背在身后。
“快点，再磨蹭我们今天就赶不到下一个休息点了。”我边说边拿起水壶走向不远处的小溪。克洛伊叹了口气，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但我并没有听清。
小溪清澈见底，水声潺潺。我将水壶装满，又顺手摘了些长在溪边的浆果。回到营地时，克洛伊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坐在一块岩石上，正专注地擦拭她的短剑。
“你倒是挺爱惜它的。”我凑过去坐在她旁边，目光落在那把剑上。剑刃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寒光，显然保养得很好。
“它救过我的命。”克洛伊低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柔和，“不是随便的东西。”
“看来你对它感情很深。”我点了点头，笑着递过一把浆果，“来，吃点吧，很甜。”
她接过一颗浆果放进嘴里，随即皱起了眉头：“太酸了。”
“酸？”我自己尝了一颗，得意地说道：“明明刚刚好嘛，你的口味太挑剔了！”
克洛伊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拿了一颗，这次倒是没有抱怨。她低头继续擦拭短剑，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我没看清。
我们继续上路，沿着林间的小路向前走。小径两旁长满了高大的树木，头顶的树叶遮住了大部分阳光，脚下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
“克洛伊。”我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你觉得离开村庄是对的吗？”
她的脚步稍微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语气平静地回答：“是对的。”
“可是啊……”我侧头看着她，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村民们那么喜欢你，连孩子们都把你当成英雄，你真的舍得吗？”
“英雄？”克洛伊冷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我可不是英雄，我只是不想连累他们。”
“口是心非。”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我知道你其实挺喜欢那些孩子的，对吧？”
她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轻轻叹了口气：“他们确实……很单纯。”
我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但没有再多说什么，安静地跟在她身旁。
傍晚，我们找到一片空地扎营。篝火升起时，天边的晚霞已经逐渐褪去，天空中隐约可见点点星光。
克洛伊坐在火堆旁，依旧在擦拭她的短剑。她的动作一丝不苟，仿佛那是她手中唯一的依靠。
“喂，克洛伊。”我突然开口，捡起一根木棍拨弄着火焰，“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怎么样？”
“这样的生活？”她微微抬头，目光落在火焰上，声音低沉，“比起之前的日子，算是不错了。”
“哦？”我来了兴趣，“以前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没有自由，也没有选择。家族的规则就像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你现在呢？”我轻声问。
克洛伊抬头看向夜空，猩红的眼睛里映着点点星光：“至少现在，我可以选择自己的路了。”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那就对了。放心吧，接下来，我们会走得越来越远，也会越来越好。”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篝火的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冷冽的表情多了一丝柔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