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场变成了教团组织活动的场地，按照之前的教规，圣女会亲自判断每个信徒的“质地”，简单来说就是信徒的“质量”。
这倒不是斯维塔独创的制度，而是这个教派自一百多年前就形成的传统。
教派的圣人会被认定为“真子”，据说真子能直接传达神的旨意。百年来被认定为“真子”的人数屈指可数。接下来是“嫡子”，这是信仰坚定、能力出众者，也是教团的精英，人数稀少。
再往下是“庶子”，这是一般教众中比较优秀者。
接下来是“假子”，这是一般教众最底层，和“庶子”人数差不多。
但在菜市场举行了几次集会后，斯维塔和几个领导人决定增设一个阶层：“侍者”。
简单来说就是奴隶。
1月12日发生的“奇迹”让教团迅速扩张，目睹全过程的幸存者们大多加入了教团，但也有些例外。
比如被俘的警察，还有原本信仰佛法的、十字教的，还有本土化十字教，比如认为诸葛亮是椰酥弟弟什么的……这在本地也不少。
警察还有可能见机行事，保命要紧，嘴上答应自己已经信了教，混个庶子或假子的身份。
而其他的“异端”反而脑筋比较死，比如嘴硬非要说“诸葛亮菩萨才能救我们”的，这种人直接处理掉未免浪费，那就干脆单独安排。
他们被剃光头，每天被监视着从事体力劳动，主要是加固营地的防御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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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澜劫持了冷羽的飞机驾驶员跑去救自己表妹，这个看似极其冒险的计划最后实行得不错。
但和他分头行动的粮仓六人，那天却闹出点动静来。
他们把运粮车开动时，一个冷羽的手下拦在了路上。
“下车！”那个男人底气十足地发喊。
一贯老实巴交的司机赵家贵踩下刹车。
“现在没有交警！直接开过去！”副驾驶座的逡众仃冷冷建议。
“一条人命！”
逡众仃怒了：“一车人命！”
赵家贵咬咬牙，再次踩下油门。他可能觉得那个拦路者会惊吓躲开。
结果那个忠诚的冷羽大少的手下被碾爆浆了。
“他为什么不跑！”司机先生混乱地大喊。
但接下来更糟的事情发生了，或者准确来说是对冷羽营地更糟的事情。
运粮车冲毁了冷羽营地搭建的路障，不巧的是，路障外围正好有一个丧尸群，约莫三十只——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城郊的。也许是一伙暴走团在尸变后依然想健身。
丧尸追不上运粮车，转而向冷羽的营地扑去。
“我们好像干了很缺德的事情！”司机沮丧地嘟囔着。
但现在不可能回去了。尽快去团结公园，希望静澜那边顺利，城里或许已经有安稳的庇护所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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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粮车一路磕磕碰碰开到了猛山县郊，一路上，赵老司机绕开了许多堵塞在道路上的废弃车辆。
“嘿，你们看，那辆货车的车斗好有意思，里面好像有些高科技设备……”后排的肖冰以试图说点什么引起众人兴趣。
众人情绪都不太好，也许有点后悔被那个男生忽悠着从冷羽营地里“叛逃”。
“那个东北小哥真的是坏人吗？”女员工吕笙济有些遗憾地起了个其他话头。
肖冰以回：“直接给澜子哥下药，还是有点过分了吧。”
“那也是看重他吧，就像耽美小说里那样，攻的一方有时候会比较过分——”
“真是够了！以后没那种东西可看！”
司机打断了无聊的闲话：“公园就在前面几公里。到时候我们先在附近侦查一下，如果人少再进去。”
一车人来到公园后门处，司机很快注意到有人在加固公园的铁栅栏。
“这里已经是人类避难所了！太好了！”
一车人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粮食，如果正好运到了避难所，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
但是——
“有点不对劲。”逡众仃皱着眉头盯着公园铁栅栏上的鬼舞十七的布条。
“这可不太像正经人的避难所。”
“那七角星是什么东西？”吕笙济也凑上前看，“怎么像什么神神鬼鬼的组织？”
“我们换个地方吧。老赵。先去环城南路的加油站，车快没油了。”逡众仃建议。
空气中突然传来“咻咻”的声音，紧接着一些火花在车窗上炸开。
“妈的！有人开枪！”逡众仃惊叫，“马上开车，开走！这地方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司机赵家贵一辈子没有遇到过那么多接二连三的惊现事故，一时没想着老老实实倒车，直接踩着油门想扭个大弯，从公园外围花坛上开走。
结果不出意料，哐啷一声，公园外围栅栏被撞倒，正在上面加固作业的“侍者”们惊叫着跌落下来。
如果到此为止也就罢了，运粮车可以扬长而去，不去管自己造成的破坏。
不巧的是，铁栅栏下是一条排水沟，运粮车拐弯时，后车轮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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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正在执勤的小队长看到了一辆运粮车逼近，心想如果能截停，靠着缴获的粮食，也许自己可以立功，直接由庶子升级为嫡子。
于是端起了教团给自己的运动步枪，想把运粮车的轮胎打爆。他已经注意到运粮车打算离开。
他不知道运动步枪不适合这个距离射击，打不准。
闯祸的运粮车将铁栅栏撞烂，噪音吸引来了一群丧尸。巡逻队的教徒们赶紧提着长矛前来阻拦尸潮。最后付出了死亡六人的代价，终于消灭了这波丧尸。
急匆匆赶往现场，小队长已经跪地上等着斯维塔惩罚了。
而运粮车上的乘客们被教徒悉数活捉。
斯维塔在几个保镖护送下走到小队长面前。
“自作主张，陪掉六条人命，但也算搞到一车粮食，有功有过。但自作主张滥用枪火，总归违反教令，降为假子吧。”
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工作。教团中有人专门负责记录领导者的命令。
从今以后，小队长将失去庶子的权利。
最糟糕的情况是当场处决，所以小队长应该算幸运。
但他依然如丧考批，哭丧着脸想来抱圣女的大腿，被圣女一脚踢开。
“明明只是变成和我一样，为什么他那么难过……”
当时躲在角落里偷看的路易思心里暗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