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继续在路上走着,依然是保持原先的那种队形。
河内有些不解,问:“现在这个距离可以了吧,应该不会再遇到卫兵了吧。”
队长立刻摇了摇头,“不好说啊。要知道,枢纽城和南原城一样,东面都是山脉。万一事态紧急,枢纽城的卫兵可能会过去支援。又或者说,干脆枢纽城也遭到进攻了,那样的话我们就必须再去别的地方了。总之,走在路上还是要小心一些的。至于休息时候,我们得到隐蔽的地方。”
河内叹了口气,“还得保持这种队形前进啊。”便看向马上的香茗。“你说是吧,香茗大小姐?”
香茗看都没看他,得意地笑着说:“你这贱民怎么敢直呼我名?来人,砍了。”
河内哈哈大笑,香茗也是在说完立刻笑了起来,其他人也一起,队伍中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然而,一阵笑过之后,瞬间安静,仅有行进声和马蹄声,再没之外的声音了。
这走着,香茗忽然猛地抖了下,平时长袖衣服穿惯了,穿着这样的连衣裙,哪怕是夏天,竟觉得有点儿冷。
又行进着,香茗忽然想到些什么,说:“有外部进攻的时候,是动乱的时候。这个节骨眼,总会有一些人趁机搞事,毕竟力量都过去对付前线了。我、我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就感觉好像...”
话正说着,却听不寻常的嗖地一声,一杆箭破空袭来,一下刺在马的肚子上。马嚎叫着立起,将坐在上面的香茗瞬间掀下来,摔了个狗啃泥。亚提子此前是猝不及防,并没有太用力牵马,此刻赶紧将马拉好,其余人见有情况则赶紧应对。由于按照队形走路仍保持了之前的情况,正平赶紧去拿了剑,拉米也赶紧去拿法杖,而河内干脆空手,反正主要是操控火焰。话说对方虽然围过来,但是很给面子,默许了正平和拉米拿武器,却没有趁机再放箭,似乎已然胜券在握。
十几个人出现,围住了一行人,压缩在了一个较小的空间内,双方对峙。正此时,一旁树林里趾高气昂走出来一人,并跟了可以说恭谦温顺的一个。
那趾高气昂的道:“不愧是神射手啊,一下子就把马给射翻了,这下那个大户跑不了了。”
那个恭谦的赔笑道:“哪里哪里,这都是大哥您的功劳啊,是您提出要我先射马,防止大户逃跑。否则的话,我可能就不知道在往哪乱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便是一声大笑。
然而那个趾高气昂的定睛一看,马居然没有乱跑,顿有些担心。但还是赶紧盖过担心,此刻气势要紧。
他指着那边喊:“你们,把这个女孩留下,就可以走了。都是打工拿报酬的,为了这点儿小事把命拼上不值得。”
香茗是真恨自己这个乌鸦嘴啊,刚说过可能有人会趁机搞事,就撞上绑匪了,看样子是以为香茗是个富家小姐或者贵族小姐,想绑了之后要赎金。只可惜反应时间有点儿慢,眼前的形式,大伙都被压制在以马为中心的一个小圈,完全施展不开。
不过眼前绝非绝境,既然这群人有意放走其他人来避免打斗时出现伤亡,完全可以顺势而为。
香茗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明白她的计划,但此时也没机会密谋了,只能如此了。
香茗快速跑过去,一把搂住拉米,躲在她的身后,哽咽道:“不、不要...,你们不要抛弃我。”
拉米显然还不太理解她的意思,虽然知道是在演戏,但还不知道演的是哪一出戏,便摸着香茗的头,温柔微笑着,说:“没事没事,我们不会丢下你的。”
好在队长读懂了其中的意思,立刻高声说道:“不,我们不能再陪伴她了。”
“啊?”拉米直接一脸懵了,其他人也基本愣了下。
香茗继续演着,哽咽着说:“什、什么...?”
贾维虽然没能第一时间判断香茗的意思,但是通过队长的表现得知了队长的意思,也演了起来,只不过是歌剧般的腔调:“哦~,对,您说得对,这位...义贼的老大,您的建议简直是明智中的明智之举,我还在担心你们如果忽然对我们发动进攻,我应该如何才能保住我这条小命呢。但您的建议,直接让我们避免了交兵的可能。”
河内,或许没有明白香茗的意思,也没太明白队长的意思。但是贾维都这么明显,他不可能还不明白了,那样就是傻子。
他立刻附和道:“对对对,我们就是一群打工的,为了这件事把命搭上实在不值得。哎呀,既然说放走我们,那赶紧让个道吧,我们现在就滚。”
一番操作给对面老大都看蒙了,看样子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下令让开道路了,一行人于是就往出走了。
亚提子打算牵马出去,被他们提醒,“马可得留下”,只好松开缰绳走了。香茗“恋恋不舍”地抱去正平,将他拖到最后一个走,正平也是很配合地演着,给她狠狠推开了。香茗一屁股坐在地上,缓缓起来,看着正平将要走出不大的包围圈,忽然召出“丹书铁券”,叫了声:“本小姐跟你们拼了!”
瞬间,正平出其不意行动,一举砍倒左右两个人,又一刀戳中右边的一个。而,就在几个绑匪惊叹的时候,却忽有一阵扬尘激起,弄得众人全都揉眼咳嗽去了。
这是香茗干的,不过她也得“自食恶果”,自己也揉着眼睛,向着意识中包围圈缺口的方向赶紧跑了过去。好在是顺利的,拉到了正平的手,一行人快速逃跑,赶紧远离那帮人。
然他们怎能轻易罢休,扬尘散去,便全体追杀了来。不过此刻,距离已经展开,一行人立刻停下列队,由队长在最前持盾拿剑,贾维于左后方持枪严阵以待,正平于贾维左面持刀等着,亚提子则在队长的右面随时准备给大刀抡出去。拉米、香茗、河内,则一个又一个火球不断打过去。被这火球中了几人,又见他们摆好队形等着,甚至在缓缓前进。绑匪老大没了办法,只得下令撤退,全员就钻到了林子里。
一行人见状,也赶紧跑,避免再一次被偷袭。
到了一处开阔地,就此休整了,赶紧给马身上的箭拔出来,给马疗伤。
想不到居然遇上这样的事。
那边给马疗伤的时候,香茗在这看自己的衣服,看有没有哪里脏了。结果是,摔了两次啊两次,怎么可能不脏?脏了也没有什么办法,眼前没有什么水源,只能用手拍一拍了。拍的同时,满是心疼啊,嘟囔着:“这衣服可贵着呢,这衣服可跪着呢。”
亚提子反正只是牵马,就问了句香茗,问她这个衣服是哪来的。
香茗说:“这个是我来的时候就穿在身上的衣服。”
“‘异乡’的服装?”
“是...。”
亚提子给手往裤子上拍了拍,小心翼翼伸手去摸了下,捻了捻这个布料,啧啧称奇,说道:“虽然不知道在那边什么价格,但是在这里,这一件衣服能值一枚金币。”
河内不解地挠着头,问:“一枚金币是多少?”
队长告诉他:“50枚银币。”
“50?!”河内从未如何震惊过。“那、那岂不是...,两万五千枚铜子?!”
“是啊。”
河内咵咵掂手,咬着牙说:“诶,那怪了,我那个时候,我这一套衣服,他们怎么才给我3枚银币?”
正平说:“首先,你肯定被骗了。其次,也差不多,因为男性的衣物体现不出什么高超的制作工艺,像女生这样有纱的,尤其是紫色。在这个世界,紫色可是很难得的。”
香茗连连摆手,“不不不,不只是这里。在古代,紫色也很难染,被称为贵族的颜色,不是吗?”
“好像是...。”
“当然是。”亚提子说:“这么好的衣服,摔了两跤真是可惜了。”
聊着这个,贾维倒是发现一个别的点。
他问河内:“诶,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你被抢过三枚银币,原来是这么被抢的吗?”
“啊...,是啊。”
贾维“嘶”了下,说:“诶,我们之前还以为你是衣服被抢了,原来你的衣服是拿去卖了啊!”
河内挠了挠头,说:“是这样。但我要是告诉你,抢我钱的和卖我衣服的是同一拨人,是不是和直接抢了衣服没什么区别。”
“那好像确实...。”
· · · · · ·
树林之中。
“可恶,这帮家伙...。”
“老大,好消息,那边又过来一个大户,只不过队伍人数明显更多了。”
“管他呢!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这次不多说话了,直接干他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