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是什么意思?”
“阿哥不是在找她吗?那么我就先请她出来献个丑喽。”
公子珏拍了拍手,王权发动,栀子凭空在他的身后出现。
“你放过她吧!她本就命运多舛!”
“她已经不是属于你的女仆了,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才是她的主人,对吧?”
栀子躬身一礼,什么话也没有说。
——然而这却分明地表示,公子珏和栀子已经确定了主仆关系了。
“怎么样?比起阿哥,我好像更加能讨得栀子的忠诚。”
“你这是假的!”
“若是有种,你倒是让她开口,让他自己说啊?”
“阿哥,你难不成忘了我的王权?”公子珏笑嘻嘻地解释道,“只要我在她身边,她就会受到王权影响,然后成为我的人……”
——
“你是想自取其辱?”
“王权我都不要了,你还要剥夺属于我自己的女仆?”
公子晔体内翻腾的热血已经逐渐冲散了发涨的头脑,他挺直了身子,伸出第二根手指点着比他矮了半个身子的公子珏。
“阿哥的体术是天底下最好的——只是智商堪忧啊……怪不得在王权的斗争中连我都比不上呢。”
公子晔皱着拧紧的眉头,快步朝着公子珏走去。
“我不要什么王权,只是想要一个逍遥快活的日子!——有什么问题吗?!”
“阿哥,你还没有意识到吗?”公子珏拍了拍手,栀子听从着这种暗示机械地靠近了公子晔。
“公子家素来不需要这种没有热血的家伙来作为王权竞争者之一。”公子珏仍是不停地打着节拍,“我们公子家,不仅剥削的是你的王权,更是你的命!”
“这不公!”
公子晔丝毫不管身边的走来的栀子,右手已化成掌刀径直来到公子珏的面前。
“很好很好。”公子珏咯咯地笑着,戏谑般看着公子晔。
“你忘了吗?我说过这是一场表演。你是演员,我是观众。”
公子晔抬起掌刀,朝着公子珏的头就切了下去。
身后的女仆已经露出了骨鞭,朝着正在行凶的公子晔——他的后颈处,深扎入一根尖刺的白色骨鞭。
公子晔定在了原地,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一根带鲜血的白色尖刺——周围泛着血红之光。
“哼,不愧是我的女仆呢……”
剩下的两根骨鞭好像还是没有对公子晔消除敌意,趁着公子珏说话期间,它们双双刺入了公子晔身体的不同部位——和第一根的力道相比,丝毫不逊色。
“诶哟哟,诶哟哟,真是难闻的受不了。”
公子珏使劲地在自己的鼻子前面扇着风。
“赶紧丢进去,然后你顺便把这里清洁了。”
……
“这是谁啊?”
栀子轻声地问道。
——然而她的声音中夹杂着剧烈地颤抖。
公子珏不假思索地报出了公子晔的名字。
——
……
“完蛋了!”
公子晔突怪叫一声,一个踉跄扑倒在了地上。
“双生子——双生子——”
……
一旁的行走的路人被公子晔突如其来的怪叫吓了一大跳,纷纷朝他投去了害怕的目光,以他为中心纷纷向四周散开。
他赶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清晰地感觉到喉咙中间有一个完整的喉结。
“刚刚……刚刚!”
……
一阵强烈的恶心从他的腹腔中涌了上来。
“啊!这如同死亡般的痛苦怎么现在才涌现出来?我竟——还活着?”
确认过自己没死之后,公子晔的内心反而更加的糟糕了。
他感觉自己的脖颈处仍不时散发着凉意,身上另外几处地方也时不时传来转瞬即逝的刺痛。
“栀子……从背后杀了我……都是王权害得!”
……
“——谁救了我?”
“双生子!”
公子晔的心脏异常地跳动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双生子在那里!”
——
公子晔刷得从地上跳了起来,浑然没有在意周围拥堵围观的人群,连推带拉地从中开出一道口子。
“罗德他疯了?”
“看这个样子,觉得他不疯也难啊……”
“每天都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工作,疯了也正常……”
路人们评论的声音像无数只蜜蜂一样飞入公子晔的双耳中,然而他才不管什么罗什么德的,一心只想冲出围观的人群。
“罗德先生?”
——背后传来一男子声音。
公子晔觉得这事情有蹊跷,明明是自己一个劲地在跑,为什么身边传来的尽是“罗德”这样的名字。
“罗德是谁——不认识。”
公子晔埋头狂奔,却不料道路旁忽然窜出个人,闪躲不及的公子晔狠狠地和他创在了一起,失去重心的他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出了什么事,罗德先生?”那名男子迅速将倒地的罗德扶起——刚才在道路中与他相创的,正是此人。
不料公子晔张口就问:“罗德是个什么人?”
“先生正是罗德。”
——男子用很平稳的声音回答道。
“我……”说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公子晔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不要管我有什么事,总之我现在要去找一个人。”
“先生有什么要找的?在下可以奉命去找。”
“不劳烦了。”公子晔摆了摆手。
转念一想,“不过,这个家伙看起来很强的样子,忠诚度也是有眼可见……先让他跟着再说。” “算了算了,你先跟着吧。”
“遵命。”
男子的回答不禁让人感到安心下来——但是心急如焚的公子晔却没有认真感受。
……
“终于,快找到了吗?”
——公子晔吭哧吭哧地又跑了大把时间,总算感觉跑对了位置,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他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背影。
黑白的身影仍是不变地一左一右站着,中间是一个披着斗篷似乎精神不振的人,后面跟着一个穷困的布衣人。
无疑,公子晔找到了自己的班底。
他正要跟上去,却见滕玄灵一扭头,沉着嗓音问道:“什么在跟着?!”
霎时,双生子和带着斗篷的大蛇也迅速扭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公子晔。
“什么意思去,玄灵?”
“阁下是何人?”
公子晔正将自己的名字报出之时,自愿跟随的那名男子却抢先说了话:“这位是先生罗德,第一皇粮商。”
“原来正是传闻中赫赫有名的罗德啊,不知罗大人是如何识得鄙人的?”
“这也正是我要来找你们的原因。”他说道,“有件大事,希望你们一行人都能来一下。”
他口中的一行人,就是指滕玄灵那几个人了。
滕玄灵回头瞥了一眼,双生子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大蛇阴影下的脸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只能见得他微微颔首。
“恭敬不如从命——请带路。”
男子行了一礼,似乎早就预判到了这些事情的发生,转身领着滕玄灵等人前往他们目前的居住地了。
……
“请进!”男子拉开门——这是一家被罗德商会包办下来的高级馆子,在进献皇粮的这几天时间里,他们就是这儿的主人。
男子将罗德等人带到一空房间内,紧紧的将房门闭上。
“先生,你太反常了。”
“我就先不啰嗦了,滕玄灵,明子,暗子,还有大蛇——这具名为罗德的身子,已经被我公子晔本人夺舍了!”
见到面前罗德十分利索地点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名字,他们也没有充分的理由去怀疑他言语的真实性了。
“请问先生还记得我的名字吗?”男子问道。
“显然是不知道的——就连你的职业都完全不知道。”
“那请问,你的王权在哪里?”滕玄灵试探性地发问道。
“被公子立巾夺去了!……你还在质疑我?”
看到罗德面不改色将当今皇帝的姓名脱口而出时,站在他身后的男子微微变色。
至少他可以确定,这个二十五不到三十岁的,衣冠端正的,黑西装棕红长发的青年男子,已然不再是真正的罗德了。
“那你的本体呢,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本体被栀子杀死了,死在一幢不知名的建筑房内。”
“又是那女仆?!果真女仆都不是什么好种!”
进了门之后,大蛇已经褪去了掩人耳目的斗篷——虽然是早上,但是大蛇脸上的黑纹似乎比昨晚还要多。
他板着这样一张死人脸拍着桌子叫骂着,似乎天生就和栀子有仇一样。
“公子珏的王权太变态了……我的理智受他的影响过大了;而且他估计早就趁栀子那晚昏过去的时候读取了她的记忆,然后现在反过来控制她……”
“总之,我们都是在他王权下的败将。”
“这是何等残酷的东西……”罗德身后的男子摇头叹息,“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的谈话,不过暂时先听我自我介绍吧:我叫黎名绥,是剑学院的知名毕业生之一,现任自由近卫。”
自由近卫就是指一段特定时间内被指定担任某人近卫的人。
“十分感谢你的自我介绍。”罗德站起身来说道,“只不过现在我们几个浑然不知罗德商会的底细,所以我希望你能为我们讲一些。”
“罗德商会是一家完全忠于皇室的皇粮商会,仅此而已。”
,本使饿了。”
明生淡淡回复了一句“不知道”。他掌上魔法化水,正疯狂补充着大量缺失的水分。
“哼……哼”
——
“什么声音?!”明生和盹宝不约而同地听到了一些模糊的不和谐音。
“有人在歌唱,是谁在那个方向!”
“谨慎提防。”
“外乡人,我们最喜欢你们啦!!!”
和伏塔的出场方式极类似,空气中浮现出两位小不点。
“是你们!伏塔姐姐的学生!”盹宝眼中的光芒闪烁起来,撒开小短腿向她们跑去。
姐姐唤做辰,妹妹唤做暮,都是与明生两人有过一面之缘的精灵。
姐姐辰一现身,热情四溢地冲上前去搂住了盹宝:“你是叫做盹宝的孩子吧,果然很可爱呢!”
(果然还是同龄人聊得到一块去,等等,不是说要制作生死调和液嘛?她们来干什么?)
“感谢你,外乡人,我是辰的妹妹,暮。”
“我不喜欢接受无理由的感谢——作为伏塔的学生,你们不应该在调那个‘生死调和液’嘛?”
“不用调了,伏塔老师让我们赶紧跟上你们一起进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感谢你们让我们提前出了清涛岸。”
“伏塔女士的决定,不要感谢我。”明生又疑惑道,“你们跟我们同行的目的是什么?”
明生心底里疑惑:没有答应伏塔的任何要求,她平白无故地派两位学生来跟我们进城?意义何在?
“先不谈目的是什么,明生先生,进城的路你们就已经走反了。”
“……”
(希望盹宝不要听见任何一个字眼。)
“我们去「毓灵邑」重点在于一种叫食灵的东西——一种很高贵的补品。”
“伏塔老师说你们两个人超级厉害,尤其是那个孩子……所以就让你们顺路保护了,保护费就是我们给你们化面。”
暮的声线平稳单调,仿佛只是在转述伏塔的话语。
“我提前说明一下,我是医者,她是……看得出来其实并不怎么厉害,所以你们假如受到什么伤害,可不要赖我们。”
暮摇摇头,从她的眼神中还是可以看见对伏塔老师的信任。
(伏塔……足够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