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魔女走在金色的烈阳下,街道的光辉像金粉一般闪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气,像是盛开的花田,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沙耶的魔杖微微发出蓝色的光芒,而伊蕾娜则用手指轻轻拨弄着一缕垂下的灰发,眼神中透着似笑非笑的无畏。
路边散落着一些“人”的身影,似乎是让已经醒悟的她们刻意看见的,他们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脸上挂着不自然的微笑。看似悠闲自在,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那些人或鸠占鹊巢地端坐在金色餐桌旁,享用着永远不会减少的佳肴;或依偎在满是珍宝的堆山上,双手紧抱着金银珠宝,仿佛害怕失去;甚至有些人只是盯着虚空,嘴里不停重复着“多么幸福啊,多么美好啊”的词句。
沙耶停下脚步,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扫过,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忍:“这些人……已经完全被吸收进梦境了吧?”
“哦?你觉得他们值得拯救吗?”伊蕾娜随意地踢开路边一块金饰,语气中透着一丝淡漠,“他们都已经彻底沉浸在自己的‘美好’里。如果我们试图唤醒他们,说不定会被反咬一口呢。”
沙耶咬紧牙关,将视线从那些人身上移开,但内心的挣扎并未因此平息。她低声说道:“或许吧,但总觉得……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总有些……”
“沙耶。”伊蕾娜打断了她的话,目光难得地变得严肃,“我们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来这里做慈善的。如果连自己都还没找到出口,就不要想着拯救别人了。”
沙耶看了她一眼,却没再说话,紧了紧手中的魔杖,跟着伊蕾娜继续向前走。
道的光辉愈发刺眼,仿佛在试图将两人的视线拉入某个未知的深渊。就在这时,沙耶的脚步忽然顿住,她的身体微微震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
“沙耶?”伊蕾娜停下脚步,侧过头看向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沙耶没有回应,只是怔怔地盯着前方。她的瞳孔微微放大,目光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和不确定。她甚至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小步,嘴里轻轻吐出一句:“……你?”
伊蕾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站着一个女孩。那女孩的身影纤细修长,脸庞稚嫩但不失冷静,手中抱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她的头发和沙耶一样,是浅浅的蓝绿色,眼中映着柔和的光芒,略显青涩的脸上带着一抹复杂的微笑。
“沙耶姐姐,好久不见。”女孩的声音柔和而熟悉,带着一股令人怀念的亲昵,仿佛穿透时间的长河回到了某个温暖的过去。
沙耶愣住了,甚至无法立刻开口。她的手微微颤抖,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片刻后,她终于挤出一句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歪了歪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姐姐,你终于,也成为了魔女吗?”
沙耶的表情复杂极了,她的一只手下意识地抚上了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不对……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这不可能……”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目光温柔而包容,仿佛在等待沙耶的回应。
伊蕾娜站在一旁,没有插话,只是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她的灰眸中闪烁着一丝洞察的光芒,但却没有轻举妄动。
过了许久,沙耶终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逐渐冷静下来。她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魔杖,语气中带着一抹坚定:“无论你是谁……你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真正的她,不会站在这种虚假的幻境里。”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眼前的女孩微微一笑,随后整个人慢慢化作金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沙耶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平复内心的情绪。
“不错嘛,”伊蕾娜随意地说道,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弧度,“没想到你还挺清醒的。我还以为你会冲上去和她叙叙旧呢。”
沙耶睁开眼,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那只是幻觉而已。”
伊蕾娜耸耸肩:“嗯,确实是幻觉。但你的反应倒是让我稍微刮目相看了。”她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去。
沙耶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跟上。
烈阳依旧高悬在金色的天空,街道的光辉似乎愈发刺眼。空旷的广场中央,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那是一个女人,身穿黑色长袍,乌黑的长发随风轻扬,柔顺得像是夜空中的绸缎。她的双眼微微眯起,露出一抹慵懒又精明的笑意。
在金色的街道尽头,地面开始发生变幻,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漩涡般地牵引着一切。一瞬间,沙耶感到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了起来。她皱起眉头,警惕地握紧魔杖,目光扫向身旁的伊蕾娜。
然而,伊蕾娜却忽然停下脚步。她的眼神微微一变,目光锁定在不远处,嘴角的那抹懒散的笑意稍稍收敛了一些。
“……呵,”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带着一种极其微妙的情绪,“我还以为这地方能弄出点什么新鲜玩意儿,结果还是这么低级无聊。”
沙耶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前方的地面上,一片金灿灿的光芒逐渐聚拢,最终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金库!那金库的大门上镶嵌着耀眼的宝石,内部隐约可见堆积如山的金币、珠宝、魔法契约卷轴,甚至还有一些闪烁着神秘光辉的古代魔导器。
金库的门缓缓打开,仿佛在对她们发出邀请。一位身穿华贵礼服的男性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一份看似精致的合同。他微微弯腰,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诱惑:“尊敬的魔女伊蕾娜阁下,这里汇聚了您一生所追求的财富与资源。只要您愿意停下脚步,这一切都将属于您。”
沙耶转头看向伊蕾娜,却发现她正抱着双臂,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写满了两个字:没品。
“钱?”伊蕾娜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你们觉得用这些俗气的玩意儿就能打动我?”
礼服男子依旧保持着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语气温和地说道:“您作为一名游历各地的魔女,不是一直都在追求财富与资源吗?这些,是对您辛劳的回报,也是您作为魔女的价值体现。”
“哦?是吗?”伊蕾娜挑了挑眉,轻轻甩了甩垂下的灰发,“我倒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把人生的意义局限在这些东西上了。”
她迈步向前,走近金库,却完全没有被眼前的奢华景象吸引,反而用手指轻轻勾起那男子手中的合同,像是在审视一件廉价的商品。
“让我猜猜……”伊蕾娜的语气轻松中带着讥讽,“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打算让我签下这份所谓的‘契约’,用我的灵魂去换这些毫无价值的废物?”
礼服男子的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了得体的笑容:“阁下,您误会了。这一切并非交易,而是赠予——只要您愿意留在这里,过上永不匮乏的生活,您无需付出任何代价。”
“永不匮乏?”伊蕾娜挑起一边的眉毛,像是听到了某个荒谬的笑话。她收回手,将那合同故意随手扔在地上,转身看向沙耶,嘴角扬起一抹调侃的笑容:“沙耶,这地方以为我只是个爱钱的无聊女人,你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太侮辱我的品味了?”
沙耶一时语塞,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那……这些东西,真的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当然有啊。”伊蕾娜耸了耸肩,语气中透着合理又坦然的自信,“谁不喜欢钱呢?有钱的生活确实比没钱的要轻松有趣得多。但——”她顿了一下,冷淡地扫了一眼那金库,“只会用钱堆起来的生活,未免太没意思了。”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抬起手,灰色的魔法光芒悄然凝聚在她的指尖,随后猛地一挥,一道风刃伴随着魔力的波动冲向金库!瞬间,金库连同那堆积如山的财宝一起,化作无数金色的碎片,随风消散。
礼服男子的身影也随着金库的破碎而逐渐模糊。他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不甘,但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化作一缕烟雾,消失在空气之中。
“真是无聊透顶的考验。”伊蕾娜拍了拍手,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这地方的‘主人’只有这种水平,我倒是开始怀疑它是不是完全不懂魔女的生活了。”
沙耶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低声问道:“那……如果是更珍贵的东西,比如……”
“比如什么?”伊蕾娜没有回头,语气依旧轻松,但却多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味道。
“算了,”沙耶摇了摇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伊蕾娜伸了个懒腰,随手拨弄了一下垂下的灰发:“好了,沙耶,接下来可是更值得期待的部分了。希望这地方能拿出点新鲜的东西来,否则我可就要无聊得打瞌睡了。”
沙耶微微一笑,抬起步伐,跟上了她的脚步。金色的碎片在风中散落,化作无形,仿佛从未存在过。而两位魔女的身影,则在这虚幻的城市中愈发清晰,朝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金色的天空渐渐的变得越发昏暗,像极了夜晚的颜色,不知何时渐渐变得真实,两位魔女回过头去只发现自己在附近的森林中,梦境已经消失了。
“真是懦弱的梦境,连最后按理说都要有的阻拦环节都没有,我还以为要和所有的清理团打一架呢,原来全都是假的”伊蕾娜掏出来之前装梦境钱的袋子,倒出来了一把一把的泥土。
在暮色中,那片幻境里。
“这里就是厄尔庇斯吗?果然是理想之国!”一位男士躺在由灰土构成的山峰上,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冷风吹在身上的寒冷。她用手指轻轻拨弄着岩石的碎屑,感受到那冰冷而坚硬的质感。曾几何时,他幻想着这样的地方,充满了无尽的财富与繁荣,仿佛一切梦想都能在这里实现,“如果这里的钱能带出去的话,我这一年的路费都不用担心了!”
正当他沉浸在对财富的幻想中时,一阵寒风在泥土的山峰吹过。他抬起头,看到一位小恶魔正朝他飞来,身后拖着一对漆黑的翅膀。小噩梦的脸上挂着邪恶的微笑,手中捧着一个破旧的小食盒。
“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原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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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常以比喻说明对理想的追求,涉及基础、方法、路径、目标及其关系等。如汉代扬雄就曾以射箭为喻,他说:“修身以为弓,矫思以为矢,立义以为的,奠而后发,发必中矣。”大意是,只要不断加强修养,端正思想,并将“义”作为确定的目标,再付诸行动,就能实现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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