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恩在迷迷糊糊中醒来。
之前的他因为放任那个精灵王进入自己内心,最后失去了意识。他在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刻似乎看见了一道片段,那是某个世界中某个女子被人围杀的场景。
而当它醒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这里,空无一物黑色。只有脚下洁白如灰烬的地面。
对面一把座椅安静的放在那里。上面坐着那位他只见过一面的生物。
“你的宿命将终结于此,带来末日,毁灭一切。只剩悔恨。”
那个无法看清身躯,似乎无尽遥远的黑坑又像是吸收无限光芒的暗块物质说道。
“所以,这就是我的结局。所为的预言,所为的宿命,到了最后,我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一切?”
“你应该尝试过。很多的你都尝试过。改变那一切,改变必要条件,想去做个好人。但结果都一样。”
无限遥远无限接近的身影说道。
“这是世界的意志。是它本身的死亡,无数的世界都如同这般陷入死寂。从而诞生出新的世界,只有一个个世界不断的毁灭,新的世界才会出现,这就是这个循环的本质。也是你宿命的本质。”
奥斯恩听说了他的解答,像是叹气像是嘲弄一样笑着。
“所以你也这样抵抗过?”
事到如今大致也能猜出面前这个生物的身份了。
“你也经历了这一切,将你所在的世界慢慢变成所为的深渊?对吧。深渊的奥斯恩?”
片刻的时间。那边没有回答。
“你的那个修耶死了。这就是契机吧。我猜的没错的话,最后的战斗中,你应该是希望将修耶留在图书馆顶端保护起来。但是她却把你打晕去完成自己的任务,最后,死在了外面对吧。”
那边仍然没有回答。只是那样安静的坐着。
“在我的那个世界,你们这里的修耶短暂的复活了一会,虽然只是不到10分钟。但我却看到了一些你没有看见的事情。”
那是自己被高压的河水撕裂身体,接着被圣光击中的一瞬间。
深渊修耶的思维靠着接触伊莎贝拉而传达给了奥斯恩。
“修耶和魔王的约定是为其进攻人类皇城,不然就亲手再杀死你,那个时候的你应该没有办法对抗那个这个世界的魔王吧,所以修耶选择了活下去可能性更大的一种做法。虽然结果如你所见,但她依旧希望你活着,即便是世界的毁灭。仍然希望你活着。这就是她传达的一切。”
那句模糊的身影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在悠久的岁月中。这幅无喜无悲无任何变化的身躯从未出现过变化。
而现在的他颤动了一下。整个黑白空间也为之一颤。
片刻后。
“真的羡慕那个世界的你啊。”
模糊的身影慢慢清晰。化作了奥斯恩的模样。只是,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像是可以透过瞳孔看见那已经漆黑的内心一般。
“我觉得也是,或许我是我们里面处理的最好的?”
“毋庸置疑”
奥斯恩想了一下。
“嗯。。。。。。曾经的我,或许想过要杀死那些高高在上的英雄吧。我不否认我的性格扭曲,也长长在崩坏的边缘游走。不过。再往前看一眼的话会发现。其实我最初的愿望是作为英雄的。”
“你想说什么?”
“英雄的任务是什么?是打倒魔王”不知为何,奥斯恩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一种笑容。并非是自嘲而像是一种炫耀。
“魔王我已经打倒了不是吗?”
“所以我还有回去的理由。我可不会和你一样待在这里等死呢。”
深渊奥斯恩无神的眼睛微微抬起,笔直的看着面前和自己一张脸庞,但是却有着不一样表情的自己。
“但是你仍然引发了末日,依然和我们一样。。。。。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无光空间名为【奥斯恩】。是只有我们才能进入的地方。你知道代表着什么吗?”
奥斯恩一愣,四处看了一样。发现没有其他的生物。
一股冷汗出现在脸颊。
“这里还有其他名为【奥斯恩】的生命?”
深渊奥斯恩微微点头。
“换一种说法。这便是我们既是一个整体,又是无数个奥斯恩。而这个地方,便是将我们归纳为一。”
说话的同时深渊奥斯恩的身躯周围出现了残影。无数奥斯恩的手臂躯体,脑袋,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残影之中,最后又回归深渊奥斯恩的本体。
这下,奥斯恩终于知道这个深渊奥斯恩为什么看上去像是无限远又无限近了。他分明就是无数毁灭世界的奥斯恩重叠在一起的一个怪物!
他既是万又是一。
下意识的,奥斯恩往后退了一步。
“说的和假的一样。”
然而没有当奥斯恩做出任何反应,一种无形的联系便将奥斯恩和这个名为【奥斯恩】的怪物联系在了一起。
无法反抗,无法攻击无法做出任何有效手段。就像是1加1必然是2一样。奥斯恩无法摆脱成为这万中之一,或者说是一中唯一的情况,即便是他想要自杀都做不到。。
不能和他分出胜负,最好连交手都不要发生。这一刻发生的是【必然】,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是真正的结尾。
慢慢的整个空间中只剩下了一个生命。拥有无尽遥远又无尽接近的生命。
名为【奥斯恩】
深渊远征军行走于永远的黄昏之中。
第2天
按照精灵王之前探索绘制的地图,他们应该处于人类和恶魔领地的交界处。目标是人类王城。估计数十天的路程。
但是,这并非是简单的赶路行军。夸张点,每一步都都是一种考验。整个深渊中所有的生物都对这只【深渊远征军】包邮敌意,想要将他们吞噬殆尽。
毕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们是外来者。而为了应对这一点。以精灵王为首的魔法师们夜以继夜的为整个军队做着援助。
对武器生机的赋予。对伤员的救治,对思维疯狂的人的治疗。每待着这个世界一天,所有人的精神和身体压力都会成倍数的上升。
现在是第5天,前进速度比预想的要慢。很多士兵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前进。或者退回原来的世界防御,或者直接采用远程攻击手段,远程击杀掉那个叫做奥斯恩的人。
深度的疯狂和压抑摧毁这每一个人的内心。但是所有的高层都否决了这个提案。原因是奥斯恩不能死。也杀不死。
第7天。
速度再次减缓,不仅仅是因为越靠近人类皇城,路上遇见的怪物体型就越是庞大。另一方面,从这一天开始,发生了自杀现象。即便是精灵族的人再如何安慰和调整心灵,自杀的想法还是在众多的人员中蔓延开来。
回不去了。前进则是如同房屋高大的怪物。在这永远的黄昏之中。一丝一秒对于精神都是煎熬。他们甚至绝对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几年,甚至有人什么症状都没有,睡一觉心脏就停止了。
第10天
行军停止了。
猜忌。恐慌已经在军队中蔓延开来。他们怀疑这次的行为是否可以真的救下原来的世界,他们怀疑这是否只是一个骗局,他们甚至怀疑,这种情况下,精灵王怎么可能生活几十年之久。
人类的军队和恶魔的军队发生的冲突,上百人死在已经坠入疯狂深渊的士兵同伴手中。
他们靠着厮杀发泄这脑海中的绝望,其中很多人,渴望着触摸他人温暖的鲜血,因为它们这段时间对付的东西没有丝毫温度。他们也渴望着可以死在他人的刀刃之下,因为这样总比死在深渊生物的手中更好。
那是一座山峦。越过它,便可以看见远处平原上的人类皇城。走过这条道路的恶魔这样确信到。因此士气稍微恢复了一丝丝。
而军队也只剩下了2万余人。
当天夜晚,当他们站在那座山顶端的时候。稍微恢复的一丝希望也被面前的诡异给击溃。。
那是一条黑色的结冰之河。那是由深渊物质汇聚而成黑色河流。他就这样围绕着皇城所在延伸出2公里。成为了皇城的护城河。
昏暗的物质在河中蔓延,眼力好的人都能看清河中的一些细节,但他们都不会主动去诉说自己看见了什么。因为在河中,他们分明能看见无数由盔甲和残骸融合的身躯。他们不是在河中。他们本身就是这黑色的河水。
而河面如同如同结冰的冰面。无数的深渊物质冻结在他们互相吞噬融合的那一刻。有什么力量将他们禁锢在了这里,周围的山峦上,周围山上有一些个头小一点的。大约3米高左右的深渊怪物在缓缓朝着皇城移动,但当他们到达某个范围的时候,他们本身的黏液便开始凝固。形成了如同这护城河一部份的黑色块状物。
而在护城河包裹之后的。也并不是这些人熟悉的皇城。而是一个小型的山峦。说是山峦,在远处看起来却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坟墓。他们的目标就是坟墓最高处,的一座煞白的宫殿。
远征军决定在山上修整一晚。虽然全天都是黄昏,但是休息时间是必须的。
而这时其中恶魔族有三分之二的士兵决定分道扬镳,返回【地平线】。
精灵王修耶等人无法阻止。为了保存有生力量,他们告诉了这支小规模军队开启【地平线】的方式。
由此,11天来临时。【深渊远征军】只剩下1万余人。
绝望的情绪已经慢慢过去。剩下的只是一种悲惨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