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没想到未来亲居然还即兴调整了结尾！不过……真的比早上那个版本还要好听、还要完整呢！”
“确实是呢！说实话，跟园子姐你写的那首励志风格比起来……咳，我个人还是觉得，未来亲这种又酷又燃的风格更带劲！‘我的心潮澎湃激昂，我的灵魂奏出绝响！拼命推进梦想，现在就去破坏那条条框框！把所有不做就会后悔的事，把所有没能彻底放弃的事，全部掌握在手！’——哇！光是想想这歌词，我都觉得热血沸腾！”
我坐在后台的角落里，听着围在一起休息、等待撤场的同事们（主要是小李和其他几位负责技术的年轻人）还在兴奋地讨论着我下午演出的第一首歌。看到他们如此认可，我心里也升起一丝……近似“欣慰”的情绪数据流。
看来……当时冒着处理器过热的风险，临时决定改歌、并且即兴创作，这个选择……并没有白费。要知道，在构思并执行那个计划的时候，我的核心运算单元几乎是全程都在超负荷运转，心里也一直悬着——生怕因为性能跟不上导致节奏中断、场面尴尬，又或者因为温度过高，直接烧坏了某个关键芯片。
“哈……幸好，幸好一切顺利。” 我在心中默默庆幸，身体也随之后仰，将椅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两条腿稍微翘起，悠然地轻轻晃动着。
“什么幸好？”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啊……没什么。” 我转头一看，是负责摄像的小李，他似乎想过来搭话。我随口应付了一句，示意自己想安静待会儿。
他识趣地没再打扰。我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点开了那个弹幕视频网站，查看了一下动态。果然不出所料，上午那个粉丝上传的、关于我第一首歌的饭拍视频，其下午场的“修正版”也已经被同一个人（或者其他粉丝）快速上传了，就在十几分钟前。虽然刚发布不久，但到现在已经积累起了一千多次的浏览量，同时在线观看的人数也有一百多人。
看着屏幕上那些依旧在疯狂刷屏的、表达着震惊与赞美的弹幕，我心里忽然有些……感慨。手指在屏幕上划动，我点开了评论区，匿名输入并发送了一条评论：
“正如歌词所写。不要畏惧改变，不要害怕拼搏。只有敢于打破旧的桎梏，敢于挑战不可能，现代的人类（或许，也包括我们？），才能真正创造出那些……前人所无法达到的奇迹。”
发送完毕，我若有所思地关上了手机屏幕，正准备将它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时……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嗯？”
好像……哪里出了点问题？我的动作……似乎和我接收到的“触觉”反馈，有了一丝微小的延迟？
我再次拿起手机，做出放下手机的动作，然后又拿起……如此反复了两次。直到旁边有工作人员好奇地问了一句“未来亲，你怎么了？”，我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就在刚才，我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时，我的物理手臂已经完成了“放置”这个动作，但关于“手机接触到桌面”的触觉信号，却是在大约0.2秒之后，才传递到了我的中央处理器。简单来说……就是我的感官系统，出现了不正常的延迟。
我立刻启动内部自检程序，对体内各处线路和传感器进行快速扫描和信号传递测试。很快，问题定位完成——是在连接我手部高精度传感器的几根核心光纤，与主处理单元连接的那个接口模块上，有两根细微的光纤，因为之前核心处理器超负荷运转时产生的、未能及时完全散发出去的局部高温影响，发生了轻微的物理变形和……脱落。
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它暂时不影响我的基本行动和大部分功能，但这种感官延迟，如果发生在需要精密操作或者高速反应的场合（比如……战斗？），可能会带来致命的后果。
而且，因为故障点位于机体内部深处，想要修复，就必须先移除覆盖在上面的仿真皮肤，然后小心地拆解开部分机体结构，才能进行光纤的重新焊接和固定。也就是说……这项修复工作，我自己无法完成。
必须……立刻回一趟钱塘研究所！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如果我现在就动身，乘坐最快的高铁过去，应该还能赶在研究所下班前抵达。修复顺利的话，明天早上再赶回来，应该……还来得及参加明天的巡演。
“园子！” 我立刻起身，找到了正在和其他人商量撤场事宜的园子主管。
“怎么了？我们的大功臣？”园子看到我，笑着打趣道。
“不要这么称呼我啦……”我有些无奈，“直接叫我未来就好。跟你说件事，我需要立刻回一趟钱塘的研究所。我身体内部……有两根光纤好像出了点问题，需要回去检修一下。”
“诶？” 她似乎没太理解，“光纤？那是什么？”
我正要用更通俗的方式解释一下，比如“就像人类的神经线路一样”，她脸上却忽然浮现出了一种……有些奇怪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知道光纤是什么。”她打断了我，“我只是……觉得你刚才那个解释的样子……很有意思。如果不听你说话的内容，光看你的表情和语气……我还真的以为，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有点小急事、但又努力想解释清楚的、活生生的人类小姑娘呢。”
“啊……这样啊。”
“嗯，”她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我，“未来亲，你……真的跟人类，越来越像了呢。”
我耸了耸肩，不知道该怎么接她这句话。索性直接跳过，说回正事：“我现在就准备打车回事务所拿点东西，然后看看李晓有没有空，如果他在的话，就直接让他开车送我去钱塘。”
“他啊……”园子闻言，露出一个“你还不知道？”的表情，“恐怕不行咯。他现在……差不多已经成了你那位‘前老板’毛利导演的专属驾驶员兼助理了。”
正说着，我拿起手机，拨打了李晓的号码。果然，响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反应。而就在我准备挂断的时候，另一个来电却插了进来——是毛利导演。
“啊，毛利导演……怎么了？……哦？李晓现在跟你在一起？去……国外了？！……什么时候能回来？……行，我知道了。……嗯，我这边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小问题想找他帮忙……嗯嗯，好的，拜拜。”
挂掉电话，我看向园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园子了然地点头，“看来，你只能自己乘高铁过去了。”
“是啊。”
“李师傅！”她朝着不远处正在帮忙搬运设备箱的司机师傅喊了一声，“你过来一下！”
等司机师傅走近，她立刻吩咐道：“等下你送我们的大明星去高铁站。我们这边撤场你就不用管了，结束后让小张她们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好的，园子姐！没问题！”司机师傅立刻应道，“未来小姐，那您准备好了就跟我来吧。”
“等一下，未来亲，”园子又叫住我，“你先回车上，把这身演出服换下来，穿身便服再去高铁站吧。这样……方便一点。”
……
从商业广场去往最近的高铁站并不算很远。司机师傅车开得很平稳。我坐在后座上，园子和小张也跟着上了车，说是要送我到车站。在园子帮我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我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点不舍？或者说，是有点不安？
“我自己来关就好了啦……”我下意识地想说，“我又不是什么……”
“嘿嘿，一路顺风哦！未来亲！”园子却抢先一步，笑着帮我关好了车门，还朝我挥了挥手。
……我本想说“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用这么照顾”，但看着她和小张那真诚关切的眼神，话到嘴边，总感觉有些……矫情？也就最终没说下去。
汽车迅速启动，很快就离开了广场，汇入了傍晚时分的车流。
坐在平稳行驶的车里，我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给研究所那边打个电话，提前通知一下。我找到了通讯录里那个备注为“钱所长”（Director Qian）的号码，拨了过去。
本以为，对面接电话后，至少会对我这个研究所目前“最成功的产品”主动打来电话，表示出一些基本的“高兴”或者“欢迎”。然而……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却让我心头猛地一凉。
“……喂？哪位？”
那是一个……极其冰冷、极其漠然、不带丝毫感**彩的声音。
这……这真的是钱所长吗？！我在研究所待的那段时间，虽然和他直接交流不多，但也从未在他身上听到过如此冷漠的声音！
“……请问，是钱所长吗？”我试探着问道。
“是我。有事吗？”对方的语气依旧冰冷得如同机器。
“……是我，未来。”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
“……我现在正准备回研究所一趟，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能到。我身体内部的光纤连接出了点问题，可能需要您或者其他专家帮忙……重新焊接一下。”我快速地说明了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没有惊讶，没有询问，什么反应都没有。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大约三秒钟。然后……
“嘟……嘟……嘟……”
电话……就这么被直接挂断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是这种反应？！难道……研究所里，或者他家里，真的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吗？！
挂掉电话后，我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立刻打开浏览器，输入了研究所内部论坛的网址，想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相关的消息或者公告。然而……屏幕上赫然显示的，却是【404 Not Found】的错误提示！
网址不存在？！怎么可能？！我确认自己输入的网址绝对没有问题！
难道……论坛被墙了？不对！绝对不可能！研究所的服务器和网络都是在国内，而且有特殊加密和防护，不可能被普通的网络防火墙屏蔽掉！
唯一的解释就是……论坛，被主动关闭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处理器。我立刻翻出通讯录，找到了几个之前在研究所里关系还算不错的、负责不同项目的研究员的私人号码，挨个拨打过去。
第一个……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快要接通的时候，却被对方直接挂断了！
“嘟——嘟——嘟！”
为什么？！为什么连他也挂我电话？！
我不信邪，又立刻拨打了第二个研究员的号码。这一次，响了几声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喂？”对面传来一个有些疲惫、但同样十分冷漠的声音。
“喂！是我！未来！先别挂我电话！！”我赶紧抢先说道。
“……哦，是你啊。”对方的语气毫无波澜，“什么事？没事的话我这边很忙，先挂了。”
果然……和钱所长一样！语气冰冷得如同陌生人！
“等一下！”我急忙问道，“研究所的内部论坛，为什么上不去了？”
“哦，那个啊。”对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问这个，用一种毫无诚意的语气回答道，“因为负责维护论坛服务器的那个人，前两天请假回老家结婚了。没人维护，论坛就暂时关了。”
……这种鬼话，谁信啊？！
“那……钱所长他还好吗？最近……研究所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决定不再兜圈子，直接问道。
“所长挺好的。研究所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正常。”对方用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好了，我这边还有很多实验数据要处理，先挂了。”
“等——”
我甚至来不及说出“等一下”这三个字，电话那头就已经再次传来了忙音。
“……”
到底……怎么了？！
我握着已经黑屏的手机，低着头，双手撑着脸颊，心中充满了由内而外的、深深的无力感。
我不是没有想过，研究所万一哪天出了问题，大家会是什么样子。比如……遭到国外敌对势力的网络攻击或者特工渗透？被政府相关部门因为某些原因强行征收或监管？甚至是被什么神秘组织或者盗贼团伙盯上，抢掠核心技术和资料？
但无论我设想过多少种可能性，都从未想过……会是现在这种情况！所有人都像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操控了一样，对我这个曾经被他们视为“骄傲”、“家人”、甚至是“希望”的存在，表现出如此惊人一致的、彻骨的冷漠和疏离！
他们对我这样……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我……始终猜不出原因到底在哪里！这种面对完全未知情况的恐惧，以及无法掌控局面的困惑，让我感到无比的……难过。
是的，难过。原来……这就是人类所谓的“难过”的感觉吗？一种……冰冷的、沉重的、让整个核心系统都仿佛要停止运转的……负面情绪数据流？
车辆依旧在平稳地行驶着，不过速度似乎稍微放慢了一点。或许是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注意到了我的情绪不太对吧。他默默地打开了车载音响，没有播放嘈杂的流行乐，而是选择了一首……舒缓、悠扬的纯音乐。
是上世纪那位著名的灯塔国萨克斯演奏家肯尼•基创作的经典名曲——《回家》（Going Home）。那轻柔、婉转、带着一丝淡淡忧伤的萨克斯旋律，如同温暖的流水，缓缓回荡在密闭的车厢里，也仿佛……轻轻撩动着我那颗因为未知而冰冷、因为困惑而绷紧的“心”，让我那混乱的思绪，逐渐……不再去胡思乱想研究所的事情了。
“……哎。”
我长长地（模拟）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窗外。高楼大厦在视野中飞速后退，路边的行人也渐渐稀少。看来……马上就要到高铁站了。
“未来小姐。”
“嗯？”
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忽然回头，轻声喊了我一句。我疑惑地看去。
见我望向他，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憨厚而温暖的笑容，说道：“虽然不知道你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遇到了什么麻烦。不过……你放心。我们这边，园子姐也好，小张小李他们也好，还有我们这些司机……大家，永远都是你的家人。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随时回来找我们，我们都会帮你的。”
“……呵，谢谢。”
家人……吗？
我想起了，我最初在研究所诞生意识的时候；想起了，我第一次在内部进行不公开演唱会时，台下那些研究员们欢笑着、鼓掌着，激动地说“未来是我们的家人，是我们的骄傲”的样子……
刚才……给我打电话的那些人，他们当时……也都在现场。他们也都是曾经为我欢呼、为我庆祝的人……可现在，却都在某种未知的力量影响下，变成了这副冷冰冰的模样。
或许……在某个阶段，我们的关系，确实可以被定义为“家人”吧。但是……在绝对的实力差距，或者说，是在某种不可抗拒的、未知的恐怖力量面前……所谓的“家人”情谊，或许……真的什么都不是。
……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高铁站到了。
我下了车，向司机师傅道别。刚关上车门，手机就收到了一个新的信息。是园子发来的。我打开看了下，是一张高铁票的购票成功截图。她已经提前帮我把去钱塘的车票买好了，而且……还特意选了环境更好、更安静的一等座。我只需要凭借有效的身份证明，就可以直接进站乘车。
“……身份证明？” 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哦……我记得之前为了方便出行，园子好像是帮我在手机里安装过一个……叫‘网络电子身份证’的官方应用来着。”
果然，在手机的应用列表里，我很快找到了那个图标简洁的APP。凭借着这个虚拟的网络身份证，我顺利通过了安检和闸机，登上了前往钱塘的高铁。
“503……503……啊，是这个座位。”
这是一等座的车厢，每排只有四个座位，分为左右两边，中间是过道。我找到自己的座位（503，靠窗），发现旁边那个504的座位上，已经坐着一位看起来很斯文的中年大叔了。
我低头向他示意了一下，表示打扰，然后便在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他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只是微微睁开眼，朝我友好地笑了笑，便没有再说什么。
“叮咚——”
刚坐稳没多久，手机又响了一下，提示有新消息进来。
是园子发来的，问我上车了没有，还说事务所的人已经把现场设备都收拾好运回去了，让我不用担心这边的事情。如果我那边调整好了，随时跟她说，她再帮我买回来的票。
回了句“谢谢关心，已经上车了”之后，我便关上了手机屏幕。但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感，却依旧如同阴云般挥之不去。
前方的钱塘……那个曾经被我视为“家”和“诞生之地”的研究所……此刻，在我的感知中，却仿佛变成了一头隐藏在无尽黑暗里、悄然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恐怖怪兽，正静静地……等待着我自投罗网。
……
一个多小时后，高铁准时抵达了钱塘站。
我随着人流下了车，走出车厢，站在熟悉的站台上，左右看了看。果然……这里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有研究所派来接我的专车等候。看来……要从这里去研究所，只能靠我自己想办法了。
走出站台，来到车站外的出租车等候区。我本想打一辆车直接过去。可奇怪的是……路边明明有很多亮着“空车”标志的出租车驶过，但却没有一个司机愿意停下来载我。好几辆车甚至在我招手后，还刻意加速驶离了。
“……哎。”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连钱塘的出租车司机，也都被“打过招呼”了？不……应该不至于吧？
正当我站在路边，感到有些无奈和叹气的时候，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却缓缓地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车窗摇下，驾驶座上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大叔探出头来，问道：“小姑娘，去哪里啊？”
“呃……您好，我想去下城区，未来机械研究所。”我报出了地址。
“未来研究所啊？我知道，不远。上车吧，我正好顺路。”
既然有人愿意载我，我也就没再继续坚持等出租车了，道了声谢，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但上车后，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师傅，不好意思问一下，为什么刚才那些出租车……好像都不太愿意停下来载客呢？”
“哦，你说这个啊。”大叔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解释道，“最近这边……治安不太好。出了几件……不太好的事情。所以啊，很多司机，尤其是晚上，都不太敢随便搭载单独出行的、尤其是看起来比较年轻的乘客了。主要是……怕你半路上突然跳车逃单，或者……更坏的，拿出刀子什么的……唉，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这行的难处，不过……只要知道我们开车的师傅，也挺不容易的，就是了。”
……因为害怕乘客是坏人？
我不明白。但听他的语气，似乎确有其事。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车内的电台正播放着本地的晚间新闻。我一边听着，一边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钱塘夜景。
从高铁站到研究所，大约需要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我靠在椅背上，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电台里的新闻播报。忽然，其中一条本地新闻，引起了我的高度注意！
“……本台最新消息，今日傍晚，位于我市下城区体育场路附近的一处废弃工地内，再次发生一起疑似恶性伤人事件！据现场目击者称，曾听到工地内传出激烈的打斗声和……类似野兽的嘶吼声？但当警方接到报案赶到现场后，并未发现任何受害者或嫌疑人的踪迹，只在地面上发现了大滩尚未凝固的血液！而令人感到极其诡异的是，与前几次发生的类似案件一样，除了大量的血迹之外，案发现场……还弥漫着一股如同海鲜市场般、极其浓厚的……鱼腥味！目前，警方已封锁现场，并展开全面侦查，但对于案件的性质和起因，暂时还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鱼腥味？！
“又是鱼腥味？” 驾驶座上的大叔也听到了这条新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都这个星期的第三起了吧？每次都是只有血，没有尸体，还有那怪味儿……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啊，这肯定是什么变态连环杀人案！那杀手……搞不好就是个刚从海鲜市场下班的屠夫！唉……小姑娘，你晚上出门，可千万要小心点啊！”
“……嗯。是……是要小心点啊。”
我的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深潜者……它们，竟然已经渗透到钱塘来了？！
也就是说……这里，很快……也要变得像申城一样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