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我手臂猛地发力,把身前那个“人肉盾牌”贵族狠狠朝前一甩!对面俩警卫果然被这“天降大礼包”分了神,枪口下意识一歪。就是现在!我像个灵活的猫儿,一个侧翻滚进了他们的射击死角。
那被我甩出去的倒霉蛋在半空发出杀猪般的尖叫,落地后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溜了。通道里又陷入死寂,我和墙后俩警卫大眼瞪小眼,都在等对方先露破绽。
僵持没几秒,更深处大厅方向突然传来几声“砰砰砰”的脆响!
这枪声……八成是巡音!
我瞬间反应过来。之前在王总(负责人)办公室见过他桌上摆着把小手枪。巡音准是在中控室听见外面动静不对,直接抄家伙来支援了。这很合理,也很赛博朋克。
“墙后那俩,军心估计已经摇摇欲坠了。”我脑子里的CPU光速运转,方案刷刷闪过,半秒不到就拍板:“好机会,未来!”
腰间的AR步枪保险早开了。那就直接点,结束这场无谓的拉扯!
念头落定,我猎豹般从掩体后冲出,枪口稳稳指向通道!那俩警卫果然如我所料,正伸着脖子往枪响的方向瞅呢。等我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他们回头时,冰冷的枪管子都快怼脸上了。
“砰!”
枪声在狭窄通道里炸开,震得人耳膜嗡嗡响。但我没下死手,子弹精准地撕开了左边警卫持枪的右臂,血花飞溅,他惨叫一声,枪“哐当”掉地。右边那个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要抬枪反击,我蓄力已久的右腿早就像炮弹般踹出,狠狠蹬在他手腕上!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他的步枪也被震飞,我顺势一脚踩下,把那枪托踩了个稀巴烂。
搞定,这俩彻底失去战斗力。
但还没完。最后的威胁在前方连接大厅的小隔间里,最后俩警卫正和包抄过来的巡音激烈交火。看他们探头探脑、瞎放枪的业余样,估计连吃鸡都没上过王牌。
其中一个警卫抽空回头,正好撞上我冰冷的眼神。他吓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嗖”一下缩回去,还手忙脚乱地拽了拽同伴,示意别露头了。
我也不想把事做绝,毕竟目标是“清算”不是“屠杀”。于是对着隔间喊话:“缴枪不杀!前面那些兄弟都还喘着气呢,别做无谓挣扎了。”
静默片刻,隔间里有了动静。左边,一个身影迟疑地走出来,双手举过头顶。意外的是,这人身材苗条,五官清秀,要不是穿着警卫制服,活脱脱就是个妹子。
“你说的……不杀我们?”一个略带沙哑,但确实是女声传来。
真是女的?
右边那个警卫见她出来,急得想喊她回去,但我抓住这电光石火的空档,身形一晃就逼近隔间入口。在他惊觉抬枪的瞬间,我一脚精准踢飞了他的步枪。失去武器的他,竟像输红眼的赌徒,嘶吼着赤手空拳扑过来!我侧身一让,他直接用力过猛,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
“哥!”女警卫失声惊呼。
哦,兄妹档。懂了。
这时,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猴子带着大批反抗军战士涌了过来。大局已定,巡音也收了枪,快步走到我身边。
“我就知道,这点小场面难不倒你。”她语气轻松,嘴角微扬。
“难道还有Plan B吗?”我耸耸肩反问。
我们说话间,猴子也到了跟前,兴奋得像个刚抽到SSR的玩家:“未来小姐!托您的福,反抗军把贵族区全拿下了!有几个头铁的私藏了枪想负隅顽抗,不过兄弟们欧皇附体,就蹭破点皮,问题不大!”
“嗯。”我点头,随即问,“猴子,善后怎么打算?”
猴子目光投向不远处王总的房间——这会儿王总被巡音用撕烂的床单捆得像只待宰的螃蟹,瘫在地上。最早被制服的俩警卫也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头耷脑。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如刀:“我要把这帮人的老底全掀了!手上沾血、作恶多端的,一个不留!然后,资源重新分配,推选真正能扛事儿的当新话事人!”
我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转向巡音:“巡音,贵族们的‘光辉事迹’,查得怎么样了?”
“基本OK了,老板。”巡音流歌回答,“可以说,贵族区那帮人,人均带恶人,唯一的区别就是烂的程度深浅而已。猴子先生不是把人全控制了吗?我待会儿把整理好的名单和初步证据给你,具体怎么判,您看着办。”
没一会儿,巡音就从王总电脑上打印出一份厚厚的名单递给猴子。猴子如获至宝,立刻召集核心手下,风风火火地安排后续去了。
这边大局已定,对我来说,眼下最要紧的只剩下巡音流歌的演唱会了。
“巡音,”我问道,“演唱会的歌单,有谱了吗?”
她望向我,琉璃般的眼眸里闪着自信的光:“还没完全定。但一天后,我会为他们献上直击灵魂的歌声。”
听她这么笃定,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正凝视着那些反抗军战士——他们正粗暴地把一个个躲在隔间里、抖得像鹌鹑的贵族揪出来,拖向远处。看方向,是通往主隧道。猴子之前说过,要把罪大恶极的“物理超度”掉。
不知怎的,我想起了那个“爆炸头”政先生。之前行动那么顺,也多亏他“神隐”。这会儿,他大概也落反抗军手里了吧。他虽然不像王总那样直接作恶,但身为武力负责人之一,对王总的骚操作睁只眼闭只眼,这锅也甩不干净。
后续时间,巡音流歌就窝在王总房间,在不被干扰的情况下全情投入音乐创作。我则跟着猴子,来到了避难所的主隧道。
隧道里的景象,有点惨。冰冷的水泥地上,躺着三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其中一个,赫然就是“爆炸头”政先生,他眼瞪得溜圆,脸上还凝固着死前“我大意了没有闪”的表情。另外俩是反抗军战士,浑身是伤,一看就是经历过恶战。
猴子沉默地走上前,合上两名战士圆睁的双眼,哑声吩咐手下:“找个避风的地方,让兄弟们体面地走。”等手下领命而去,他才回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我。
“未来小姐。”他声音沙哑。
“嗯,”我应了声,目光扫向隧道中央的主路,“那些‘贵族’,都在这了?”
只见宽阔的隧道主路上,黑压压跪了一大片,少说两百号人。一个个垂头丧气,面如死灰。周围站满了手持简陋武器——钢管、砍刀,甚至几支缴获的步枪——的反抗军战士,神情肃杀,眼神像刀子。几盏大功率探照灯架在路边,刺目的强光把这临时“审判庭”照得如同白昼,也照亮了每一张绝望或麻木的脸。
猴子重重一点头,语气冰冷:“都在。后面的事,未来小姐您看着就行,不用沾手。”
“明白,不会的。”我平静道。
老实说,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能不能用歌声试试,唤醒这帮“贵族”哪怕一丁点良知?但当目光扫过猴子手里那份由巡音提供的、血淋淋的罪证名单时,这念头瞬间“啪叽”一声碎了。
名单上的字字句句,触目惊心。这帮人,在末世降临后的短短几天里,在这封闭的罐头里干的龌龊事,罄竹难书,简直是“人类迷惑行为大赏”的负能量版。要不是猴子强力压着,这群憋屈已久的反抗军战士,早把他们“生啖其肉”了。现在我要说用歌声“感化”?怕不是要被当成“圣母”喷成筛子。
猴子深吸一口气,走到跪在最右边的一个贵族面前,声如洪钟:“你!报上名来!”
那贵族浑身一哆嗦,脑袋埋得更低,屁都不敢放一个。旁边一个反抗军战士立刻上前一步,大声报告:“报告首领!他叫王富贵!”
一听“王富贵”仨字,那贵族抖得更厉害了,活像开了震动模式。猴子翻开名册,很快找到对应条目。
“王富贵,”猴子一字一顿地念,声音在隧道里回荡,“核战前,某市政治局常委。名下房产一百零六套,登记资产四亿三千万。进3号避难所后,仗势强收幸存者口粮累计四十七公斤,私养打手十二名……”
念完王富贵的“光辉履历”,猴子抬头,目光如电扫向身后——那里,除了持枪的反抗军,更外围还挤满了从原贫民窟(现在该叫“主生活区”了,“贫民窟”这词已扫进历史垃圾堆)涌来的普通幸存者。他们或扒着废弃车辆,或挤在路边,脸上表情复杂:恐惧、愤怒、麻木,还有一丝丝微弱的光——对改变的渴望。
“现在!”猴子音量拔高,“所有被这帮‘贵族’坑害过的,都可以站出来!实名举报!咱们按罪行大小,给他们安排‘套餐’!”
猴子话音刚落,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很快,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颤巍巍地挤出人群,跌跌撞撞冲到猴子面前,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抖成筛糠的王富贵,声音因激动劈叉:
“首领!我!我被他威胁过!我亲眼看见,他……”男人激动得唾沫横飞,“我刚进避难所时,身上仅剩那点吃的喝的,全被他手下抢走了!他们说物资统一管理,后面会公平分!结果呢?毛都没见着一根!我去讨说法,结果……结果被他的打手揍了个半死!我这根手指,就是那时候被他们硬生生掰断的!”他举起一根扭曲变形的手指。
听到这血泪控诉,跪着的王富贵猛地一抖,随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胡……胡说八道!不关我事!我啥也没干!”
这个平日养尊处优的老登,此刻涕泪横流,丑态毕露,一边尖叫否认,一边还想往后蛄蛹,立刻被身后的反抗军战士一脚踹回原形,重新跪瓷实。
我正琢磨猴子会怎么判,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兴奋的喊叫。回头一看,一个反抗军战士正挥舞着个小本子,兴冲冲地朝猴子跑来。
“找到了!首领!我们找到这宝贝了!”
猴子一听,眼睛“噌”地亮了。他一把接过本子,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而地上的王富贵,看见那本子的瞬间,身体彻底瘫软,脸上血色“唰”地褪尽,眼神里只剩下“芭比Q了”的绝望。看来,那本子是他的“****”。
“王富贵,”猴子合上本子,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寒流,“你,还有遗言吗?”
那六十多的老男人,此刻像条离水的鱼,张了张嘴,发不出声。他颓然摇头,沉默半晌,才用一种彻底认命的语气,低声喃喃:“求……求给个痛快……”
我好奇凑过去。猴子见是我,也没藏着,直接把本子递过来。
“未来小姐也看看,这就是他所谓的‘清白’。”
我接过本子,封面是最普通的“练习本”仨字。翻开内页,潦草字迹记录下的,却是一桩桩令人作呕的勾当。
“二月十三日,晴。喜提奥利奥一箱,‘中华’一条。苏打饼干一箱,桶装水一桶。另有中华烟一条,水果干一罐,泡面一箱。瓶装水一瓶。缴获金项链两根,钻戒一对,小金锭一根……” (旁边还画了个笑脸emoji,简直虾仁猪心)
“二月十四日,阴。心情Down。下午,那个编号734的女的……” 后面是几行不堪入目的猥琐记录,污言秽语,细节之恶心,堪称“地狱笑话”现实版。
铁证如山,王富贵今日,插翅难飞。
“喂,”猴子转向那个断指男人,“你刚才说,是他指使人掰断你手指的,对吧?”
男人用力点头,眼里燃着复仇的火。
“好!”猴子大手一挥,“那现在,你也去把他所有手指,一根一根,全部掰断!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波啊,这波叫‘父债子偿’!” (猴子可能用词不当,但情绪到位)
断指男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夹杂狰狞的表情,他深深朝猴子鞠了一躬,声音抖得不成样:“多谢……多谢大帅成全!”
说罢,他像头饿疯的狼,猛扑向瘫软的王富贵。王富贵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还想挣扎,被两名反抗军战士死死踩住手脚,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复仇的男人,带着满脸恨意,抓住了他的手……
凄厉的惨叫和骨骼断裂的“咔嚓”声,在隧道里此起彼伏。周围跪着的贵族们,有的吓尿了裤子(字面意思),有的哭爹喊娘求“给个痛快”,还有的试图反抗或开溜,被警惕的反抗军战士用枪托和拳脚无情教做人,最终只能缩在地上,等着命运的“盲盒”。
我耳边充斥着王富贵撕心裂肺的哭嚎“栓Q啊!放过我吧!”。没多久,断指男人走了回来,脸上溅着血点,神情却异常亢奋,仿佛刚中了彩票。
“报告大帅!王富贵十根手指,已全部删除!”
“嗯!”猴子满意点头,随即厉喝,“张飞!”
张飞?我一愣,这名字……难道还有关羽?
猴子身旁两个魁梧战士中,立刻有一人应声出列:“末将在!” (这自称有点中二,但很符合反抗军草莽气息)
“去!”猴子眼中杀气腾腾,“挑断他手筋脚筋,然后扔到隧道外面!要是敢爬回来,直接‘删号’!”
“是!”叫张飞的战士领命,像拖死狗一样,把只剩半口气的王富贵拖走了,消失在隧道入口的黑暗中。等待他的,大概是“落地成盒”和漫长痛苦的“掉线”过程。
接下来的审讯,基本就是“血腥剧本杀”的循环播放。近两百人的公开处刑,能证明自己“白莲花”属性、侥幸活下来的,屈指可数。其中被实锤罪证、无可辩驳的就有一百四十七个。这帮人大多脑回路清奇,把自己在避难所干的破事儿,要么记小本本上,要么存手机电脑里,结果被反抗军战士“抄家”时一锅端,成了自己的“死亡预告”。
剩下的,只要有两名以上幸存者指认且口供对得上,也难逃“套餐”。掰断过别人手指的,被受害者亲手“十指连心”;打断过别人胳膊的,喜提“双臂粉碎性骨折体验卡”;把人打出血、打重伤的,则被受害者连扇一百个大耳刮子,直接打成“猪头三”……
一时间,隧道里充斥着绝望哀嚎、无能狂怒、复仇狂笑以及“啪啪啪”的打脸声。曾经高高在上的“天龙人”,此刻在昔日“牛马”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为自己的骚操作付出了“血条清空”的代价。真·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最终,经过整整三天的“大清洗”,能证明自己双手干净、没主动作妖的“贵族”,居然凑不满一个十人开黑小队——精确点说,只有七个。这七位,大多是靠过硬技术(比如搞科研的)或者战前显赫的学术/政绩混进来的。进避难所后,也没仗势欺人、贪污腐败,就窝在自己小单间里,按时领低保,低调如“小透明”。正因如此,他们才在这场风暴中“苟”了下来。
连续三天的清算,所有人都累得像被榨干的海绵。但当一切尘埃落定,整个避难所却爆发出一种“劫后余生过大年”般的癫狂兴奋。近两百个“吸血鬼”被清除,不仅意味着压在头上的大山没了,更意味着海量的生存空间和宝贵物资可以重新“ROLL点”分配!
原先弥漫在“主生活区”(再也不是贫民窟了!)的那种死气沉沉的绝望感,此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充满希望和活力的欢声笑语,在避难所的每个角落回荡。
“未来小姐!”一个顶着浓重黑眼圈却精神得像打了鸡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嗯。”我回头,是猴子。这三天他简直在“燃烧生命”,据说每天睡不到四小时,不是在审讯现场当“法官”,就是带人“抄家”核实罪证,堪称“肝帝”中的战斗机。
“未来小姐,”猴子脸上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敬佩,“能有今天,全靠您和巡音小姐带飞!没你们,我们这帮人就算把命氪进去,也绝对打不出这史诗级副本!”
面对他的彩虹屁,我只是微笑摇头。我的初衷,可不是搞什么“清算”,纯粹是为了……确保巡音流歌的演唱会,能有足够多真心想听的观众。
毕竟,就两百来人,一大半还是麻木不仁、心思各异的贵族,能收集到的“信仰之力”连塞牙缝都不够。而且就算强迫贵族带着他们的“挂件”来凑数,那种高压绝望的氛围下,早被生活磨平棱角的底层群众,怎么可能真心粉巡音?
“某种程度上,我也是为了自己。”我坦白道,“猴子,接下来的演唱会,得靠你们全力配合了。”
“那必须的!包在我们身上!”猴子拍着胸脯保证,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说真的,我也贼想看看,未来小姐您说的、能给所有人带来希望的演唱会,到底是个啥神仙场面!”
他向我伸出手,掌心粗糙但充满力量。我见状,也伸手与他紧紧一握。
“合作愉快。”
“嗯!愉快!”
猴子随即招手,把不远处那个被我踹晕过的“方头胖子”——周方喊了过来,介绍道:“未来小姐,这位是周方,现在外号‘黑子’,是我们反抗军的二当家,我过命的兄弟。以后您有啥需求,尽管使唤他,保证给您办得明明白白,比伺候甲方爸爸还到位!”
哦,他现在叫“黑子”了。
那叫黑子的胖子挠挠头,朝我咧嘴憨憨一笑,还下意识搓了搓手:“未来小姐,晚上好……啊不,现在应该是,新的开始,咱就是说一切都好!”
“嗯,说得好。”我点头,“那么,黑子,现在跟我走一趟。我需要人手搭演唱会舞台,有些‘建筑材料’得麻烦你们帮忙找找搬搬。”
之前在避难所溜达时,我已经“拾荒”到一些能用的玩意儿:几台勉强能出声的破音响、几盏大功率照明灯,甚至还有几个幸存者逃难时顺手薅来的乐器。虽然寒碜了点,但拼拼凑凑,搞个“战损风”舞台应该够用。
在黑子和众多热情似火的反抗军战士“基建狂魔”模式下,舞台搭建进度快得飞起。他们干劲十足,只用一天时间,就把原先堆满垃圾和报废车的避难所中央广场清得能遛弯。一个简陋但够宽敞的舞台,配上调试好的灯光音响,已经初具雏形。
“未来小姐,”黑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汇报,“您之前要的荧光棒……我们想秃了头也没整出来,实在……芭比Q了!”
听黑子这么说,我轻叹口气。意料之中,这年头连饭都吃不饱,上哪找制造荧光棒的化学原料?缺了荧光棒,演唱会氛围确实少点“灵魂”。替代品嘛……看来只能指望之前搜刮到的那批老式手电筒了。
“知道了,不怪你们,尽力了。”我对他说,“这样,你们去找点彩色布条或者塑料膜,把那些手电筒的灯头包起来,当简易彩色光源。到时候,把这些‘魔改手电’发给维持秩序的兄弟,让他们在演唱会高潮时跟着节奏摇,应该也能整出点气氛。”
“得嘞!这主意绝了!我这就去办!”黑子眼睛一亮,风风火火地跑了。
演唱会定在两天后。这两天里,避难所的幸存者们沉浸在“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喜悦中,自发组织起来清理废墟、修缮住所,整个避难所焕发出一种“基建种田文”的勃勃生机。现在避难所大约还有八百人,在众人齐心“肝”进度下,清理工作快得像开了加速器。
按猴子的规划,演唱会结束后,他会亲自带队冒险出避难所,去周边搜索食物、药品和生存物资。条件允许的话,还想搞点轻度污染的土壤回来,尝试在避难所里搞“末世大棚种植”,解决长远吃饭问题。我曾旁敲侧击问过猴子救援物资的事,猴子却告诉我,核战爆发后,他们这3号避难所就像被世界“拉黑”了,从没收到过任何外界联络。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那我上次逃离“基地”时,远远瞥见那辆涂着救援标志的车,是开去哪儿的?哪个避难所这么欧,能吃到这波物资?
一堆问号在脑子里盘旋。我甩甩头,把这些暂时无解的问题抛开,迈步走上刚搭好的简易舞台。巡音流歌还在房间里“闭关”做最后的编曲填词,不知道她会整出多少首歌曲。总之,我现在心情也算不上轻松,随手从旁边抄起一把不知谁落下的旧木吉他,打算随便弹弹,也感受一下在这刚经历血与火洗礼的隧道里,重新响起的音乐会是什么调调。
指尖轻拨,琴弦嗡鸣。
“铛……↓→↑————”
“铛~铛……↓→↑————”
一段略显沉重,却又带着韧劲的旋律从指下流淌出来。感觉就像在末日废土上独行,四周断壁残垣,头顶铅灰天空,但心里揣着对明天的念想,因为你知道,这条难走的路上,还有同伴。所以,孤独,但不孤单。
这是灾难降临前,我偶然听到的一首纯音乐。此刻,在这刚经历残酷清算的隧道里,用这把老吉他弹出来,没想到这略带伤感的调子,竟吸引了不少附近忙碌或休息的幸存者驻足。
“……这曲子,真好听。未来小姐,它叫啥名?”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琴声稍停,我睁眼,看到说话的是李建国——那个在混乱中手刃金丝眼镜男、为家人报仇的屠夫。此刻,他脸上那股刻骨的仇恨和绝望淡了不少,多了种历尽沧桑后的平静。
“啊,”我回答,“这曲子,没记错的话,应该叫《温暖的日子》(作者注:原曲《優しいの日々》)。”
“《温暖的日子》……”李建国喃喃重复,点点头,“嗯,好名字。”
说完,他就默默靠在粗糙的隧道壁上,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仿佛沉浸在了音乐的余韵里。我也不再多说,继续拨动琴弦,让那略带伤感的旋律在隧道里回荡,等时间慢慢流走。
不知哪来的微风,带着末世的凉意,拂过每个人的脸。我抬头望向隧道口,远处的辐射尘似乎淡了些,天色也不那么让人窒息了。现在的状况,比起四天前刚经历浩劫那会儿,确实好太多了。或许,在这场大灾变之后,幸存的人类真能打破那些根深蒂固的隔阂与偏见,带着更团结的信念和冲劲,去面对未知的明天,甚至……冲向星辰大海?
一曲弹罢,我又随心所欲地弹起另一首偶然记起的曲子。这歌好像叫《与你一同前往遥远的地方》(作者注:原曲《きみと遥か彼方へ》)。旋律悠扬婉转,充满了对远方的向往和探索欲,仿佛要拉着你一起去山之巅、湖之畔,探秘一切未知。
弹着弹着,思绪也飘远了。
“等演唱会结束,就该研究研究那些攒起来的‘信仰之力’怎么用了。”我暗忖,“毕竟,那也是种‘能量’。说不定……跟之前遇到的那种诡异‘黑气’,是同一个‘服务器’的不同‘端口’呢?”
“搞不好……靠这能量,我还能给自己这AI之躯,来个彻底的‘版本大更新’?”
一个大胆的想法,像颗种子,悄悄在心里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