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垂落，寝宫的地面浸在幽紫的暗色里。
多萝西瘫在糖浆与体液混合的污渍中，长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肌肤上，
银发如雪，肌肤如玉，眼尾泛红，蓝眸涣散，是蒙尘的星子，再也映不出皎洁的月光。泪水无声滑落在地，镶嵌着黑钻石的项圈，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闪烁。
这是……什么时候戴上的？
她混沌的思绪已经无法追溯。
亚度尼斯站在旁边，俯身时，带着熟悉的冷杉香气。
“哭什么？”
他轻笑，指尖温柔抹过多萝西眼角的泪，“您刚才明明很享受。”
多萝西的唇瓣颤抖着，如初绽蔷薇般的唇上还有着齿痕，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她的意志被蚕食，记忆被篡改，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是持剑的“雪鸮公主”？是万人敬仰的圣女？
还是……从始至终，都只是魔王的玩物？
魔王将她打横抱起，多萝西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在他怀里。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最终缓缓抬起，含入自己口中，如同婴儿般吮/吸。
这又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每当她被逼到极限，意识模糊时，就会本能地寻求某种慰藉。亚度尼斯发现了这一点，便故意在每次折磨她后，将她的手指塞进她嘴里，让她吮/吸着平静下来。
久而久之，这成了她崩溃时的条件反射。
亚度尼斯满意地抚摸她的长发，
“乖。”
三个月前，光明教廷的远征军攻入魔界，多萝西银甲加身，圣剑所过之处魔物灰飞烟灭。
直到她在战场边缘发现那个奄奄一息的精灵少女，粉色的长发沾满血污，翡翠色的眼眸蒙着水雾，尖耳无力地耷拉着。
少女颤抖着抓住多萝西的披风，声音细若蚊吟：
“救救我……”
“露娜。”
精灵少女这样自称。
多萝西将她带回营地，一开始，精灵少女虚弱的连喝药都要她亲手喂。
露娜温柔、脆弱，总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粉发间长长的尖耳会随着剑风轻轻抖动。
多萝西教她圣光术，带她祈祷，甚至允许她睡在自己的帐篷里。
“圣女大人好厉害。”
她也总是这么说，可爱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
直到那个夜晚——
多萝西想过露娜可能是魔族的伪装，但从未想过，这个少女会是魔王的化身。
“真是没有戒心呢。”
一向以柔弱示人的精灵嗓音骤然低沉，翡翠色的眼眸泛起血红。
多萝西的法杖与剑就在枕边，可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连求救都无法发出，不知露娜给她下了什么麻痹身体的魔药。
冰凉的手指探入她的衣领，将一枚漆黑的魔核按在她心口。
“这是堕之种。”露娜——不，亚度尼斯在她耳边轻语，“它会帮您忘记那些无聊的信仰。”
我有个蛋信仰。
多萝西在心中暗骂，却无能为力。
她的魔力被污染，身体变得敏感而脆弱，甚至连最简单的咒语都无法施展。
多萝西意识到一个不妙的事实，
她被俘虏了。
而现在，多萝西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的。
也许是那些喂进她嘴里的魔药，也许是那些刻进她灵魂的契约，又或许……只是因为她太累了。
反抗太痛苦了。
亚度尼斯从不强迫她。
他只是让她“选择”，
“吃下这个，您会舒服很多。”
“戴上这个，您会更漂亮。”
“说‘好’，我就让您休息。”
多萝西每一次都屈服了。
因为屈服比挣扎轻松得多。
渐渐地，她开始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个公主，忘记圣教廷的教义，甚至忘记自己埋藏在最心底的秘密——作为男性，在地球生活的那二十几年。
她只记得亚度尼斯的声音，只记得他的体温，只记得他给予她的“快乐”。
多萝西躲在魔王怀里，毫无动静。
“睡吧，明天，我会给您准备新的裙子。”
魔王柔声说道。
多萝西没有回答。
她已经不会回答了。
她只是闭上眼睛，在魔王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
多萝西羽睫上的泪珠还未干涸。她猛地惊醒，雪白的足尖下意识绷直又放松。
少女锁骨上还印着暧昧的红痕，但那双繁星般的美眸已重新点亮。
是梦。
她缓缓坐起身，指尖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脖颈。没有项圈，没有魔纹，只有一片光滑的肌肤。
“……什么啊。”
她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
为什么她会做这种梦？
梦里的她，软弱、崩溃、彻底屈服于魔王……甚至像个婴儿一样吸手指？
太扯了！
而且这个梦与现实中对不上的点多了去。
多萝西掀开被子，赤足踩上柔软的地毯。窗外，魔界的紫月依旧高悬，但寝宫内却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等等，寝宫？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再次身处魔王的卧室。
对了，昨天她赌气批公文批到睡着，亚度尼斯好像直接把她抱回来了……
多萝西的脸颊微微发热。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袍——宽大的黑色丝质，明显是亚度尼斯的。
睡袍宽大的领口滑落至臂弯，露出圆润的肩头，那肌肤白得近乎透明，透着淡淡的樱花粉，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红痕。
“……啧。”
她扯了扯领口，试图遮住露出的肩头，但睡袍实在太大了，稍微一动就会滑落。
算了，就算是给狗看了。
多萝西叹了口气，正准备躺回去继续睡，却突然听到浴室传来水声。
亚度尼斯在洗澡？
她眨了眨眼，鬼使神差地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到浴室门前。
门没关紧，氤氲的热气从缝隙中溢出，带着淡淡的香气。
有问题。
多萝西悄悄推开一条缝，探头望去，
然后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眸子。
“偷看别人洗澡可不是圣女该做的事。”
亚度尼斯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隔着水雾传来。
多萝西猛地关上门。
“谁、谁偷看了！”
她结结巴巴地反驳，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睡袍领口，
转念一想，那家伙的身材...确实不错。
这个念头让她的脸颊更烫了，
少女甩甩头，银白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有几缕调皮地黏在鼓起的可爱小脸上，
总有种莫名的挫败感。
多萝西低头看了看自己。
两条修长的腿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膝盖还带着睡眠压出的淡淡红晕。领口大敞着，露出精致的锁骨，
从雪白的弧度剧烈起伏，再到不堪一握的腰肢，最后定格在她紧紧攥着衣领的纤纤玉指……在其之下的小臂。
好嫉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