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陆远的房门被急促的敲响。陆远正在洗漱，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老朋友在敲他的门。”这家伙真是屡教不改“陆远无奈的想到。匆匆完成了洗漱打开了门，却发现门前是一个黑长直少女，穿着不合身的衬衫和西裤，脚上是远大于她尺码的皮鞋。
陆远的手指还停留在门把手上，清晨的阳光从少女身后漫进来，给凌乱的黑长直发镀上金边。他能清晰看见对方衬衫第三颗纽扣处可疑的咖啡渍——那是昨天程澈在自己家打游戏喝咖啡滴在身上的。
"你..."喉结滚动着挤出半个音节，视线却不受控地向下滑落。过长的西装裤在少女脚踝堆成褶皱，露出的半截小腿白得晃眼。最要命的是那双42码的男士皮鞋，此刻像两艘笨拙的船，载着纤巧的脚掌摇摇晃晃。
"看够没有？"熟悉的方言劈头砸来，明明是清甜的少女音色，却裹着程澈特有的不耐烦，"老子在玄关摔了一跤！这破鞋..."
陆远突然伸手扯开对方领口，锁骨下方淡褐色的月牙形胎记刺入眼帘。记忆闪回毕业典礼那夜，喝醉的程澈扒着领带嚷嚷热，也是这块印记在月光下忽隐忽现。
"变态吗你！"少女猛地后退，又摔了一跤，身体倒在地上发出闷响。吃痛的呜咽声让陆远清醒过来，眼前人眼眶泛红的模样与记忆中那个总把"老子"挂在嘴边的挚友重叠，荒诞感海啸般席卷而来。
"老子好饿"程澈挤开他往屋里钻，过大的皮鞋在地板拖出滑稽的吱呀声，"你应该做了早饭吧，没有的话我想吃煎蛋...”
客厅飘来煎蛋的香气时，陆远终于整理好思绪。”过来帮忙“，他推开浴室门，看见程澈正坐在马桶上龇牙咧嘴地给膝盖上药。裤管卷到大腿，青紫伤痕在瓷白肌肤上格外扎眼。
“来帮我涂药”程澈说，“我来助你。”陆远蹲下来接过棉签，触到伤口的瞬间，少女整个人弹起来，膝盖绷直。正想说脏话可是被抽气声截断，程澈这才注意到自己踢到了他的胸口。”哎哟，好疼“陆远捂者胸口嘶嘶的吸气。”程澈担忧的开口：“你没事吧，我这副身体有点敏感，真不是故意的”。看着对面担忧的脸庞，陆远感觉母胎单身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哎哟，哎哟，不疼了”陆远突然嬉皮笑脸。程澈反应过来了笑骂：“你骗我，变脸这么快吗”。
窗外传来早高峰的喧闹，陆远盯着桌子对面正在狼吞虎咽鸡蛋汤面的妮子沉默了，感觉刚刚的心动有点破灭。
"喂，"程澈突然踢掉皮鞋，莹白的脚趾勾着过长的裤管，盘腿坐在椅子上。"下午陪我去买内衣。"正在喝牛奶的陆远呛得惊天动地，抬头却撞进一片理直气壮的澄澈目光："老子以后可不想真空出门！"。“那我要指出几个问题”陆远边说边用手指摸着头发。“你不是要上班吗？”
“请过假了，而且你看我像能上班的样子吗？”
“那你的衣服怎么办，就穿这一身出去？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
“我准备拿刀剪一下，鞋子的话我准备换成拖鞋出去。而且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出了事找我，你直接跑。”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我跟着？”
“我看你也没事的样子，不想去你也可以不去。”
陆远上下审视了一下她，目光聚焦先是在脸上，又向下扫过胸口，嗯，衬衫缝隙漏出的一抹白。透肉的衬衫依稀可见两点。盘起的双腿，什么也看不见，最后停留在双脚，很健康的指甲白里透红。陆远果断改变主意“我去”。程澈鄙视的看着他“虽然我们都是lsp，我也知道我现在好看，但是你当着我的面扫描我，也太过分了，演都不演了”。
“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好朋友，还吃了我的面和蛋，看你两眼怎么了”陆远理不直但是气壮。
“算了，你不是会缝衣服吗？帮忙帮到底，帮我把衣服裁一下。”
“那你穿什么？”
“你是人类吗？这话也问的出来，我家里还有别的衣服，拿过来给你啊。”
“好的好的”
下午出门的二人，漫步走在小区的街道上，风吹过樱花树突然扑簌簌落下一阵花雨，陆远看着粘在少女发间的樱花，听见胸腔传来陌生的轰鸣。这个春天，似乎有什么东西和那些飘落的花瓣一样，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