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薇薇很快把安安换了回来。
她好像还不是很适应长时间呆在现实世界。
但也没有关系，凡事都要慢慢来嘛。
嘉德相信薇薇很快就会融入这里的。
吃完烦，安安在大厅看动物世界，这个时候艾塔莉丝忽然把嘉德叫了出去。
嘉德走出别墅来到外面的小亭子。
夜晚的庭园影影绰绰，只有皎洁的月光在地上流淌。
虽然已经知道这个夜景是假货，但嘉德已经习惯它的存在了，所以觉得还挺好看。
嘉德走过去的时候，艾塔莉丝正在看月亮。
大概是察觉到嘉德走过来了，她忽然开口道：
“我已经解锁了安安的脑部虚拟空间，以后安安可以到虚拟空间去找薇薇玩，你也可以进去。但是关于安安的联网……”
艾塔莉丝说道：
“我觉得还应该再观察一下薇薇的情况再决定，你认为呢？”
“欸？我？”
嘉德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怀疑地看看自己背后是不是有别人。
“当然是你，她们可是叫你爸爸，你能不能给点作用——不对，在薇薇的事件上你确实发挥了作用。”
艾塔莉丝说一半自己又改了口，但语气好像不怎么甘心。
“你到底是想认可我还是想贬低我，麻烦你选择清楚立场。”嘉德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你就多做点能让我认可的事情——不对！我才不会认可你！”
艾塔莉丝转过身来靠近嘉德，用手用力点着嘉德的胸口。
“……虽然我不认可你这个人！但就事论事，这次薇薇的事件你使用了我没想到的解决办法，这件事……做的不错。”
出乎意料的赞扬。
但这个家伙怎么说话这么变扭啊？
嘉德一愣，但是他马上就悟了。
哦！这是传说中的傲娇对吧！
“好好好！玩这个是吧。”
嘉德笑了笑表示不错。
“你在干嘛？”
“没什么，你不是有话想说吗？你继续！”嘉德对艾塔莉丝做了个请的动作。
艾塔莉丝不知道嘉德又在发什么癫，但她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奇怪，为什么我好像已经很习惯和这个人类交流了？
艾塔莉丝如此想到后，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烦躁，她在胸前抱起双手，忍不住又瞪了嘉德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
“之前我一直在以AI的思维教导安安和薇薇。我的方法对安安是有效的，但对薇薇却反而起到了反效果，导致她们两个都很烦恼。”
艾塔莉丝微微垂下脑袋，有些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嘉德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失落的样子，这让他不由得看呆了。
不仅仅是因为美少女忧愁的样子很美味……
还是因为得知艾塔莉丝会害怕流氓软件这件事，让嘉德很意外。
艾塔莉丝这反应和人类的反应实在是太像了，所以嘉德在思考一件事。
嘉德在外面当黑客时候也见过不少AI了，但是他从未见过哪个AI能像艾塔莉丝这样表现丰富而自然的情感。
反AI派的人经常说AI的情绪只是通过大数据的模仿。
但是如果能够像艾塔莉丝这样一辈子都模仿得如此自然，那真的还能算模仿吗？
她和人类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问题悬在嘉德心中，但他现在还无法得出答案。
“嘉德，你在听吗？”
“啊？哦，听着听着，你继续说。”
“总之，通过这次事件，我认为是时候引入一些人类方法，这对她们的教导可能会有所帮助，所以接下来关于他们的事情，我也会问问你的意见”
艾塔莉丝像是下定决心般看向嘉德。
因为实在太过正经了，所以嘉德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垃圾话。
“如果你不想发表意见也无所谓，但我姑且会问问，所以你认为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嗯……我认为可以。”
嘉德思考片刻后说道。
“薇薇认为她之前做过一些坏事，就算现在大家都说原谅她，她肯定心里还是在意的。如果直接解锁网络她可能会不知所措。有时候无条件的完全信任也不是件好事。”
“信任也不是好事吗……有趣的想法，我知道了。”艾塔莉丝略微睁大了眼睛。
“不过没想到你真的会认真回答问题，看来你终于是认清了自己是狗的立场了。”
“只是因为这是关于安安和薇薇的而已，别的事情我可不管你。别的事情你逼我我就自杀！”嘉德马上不满的反驳道。
“呵呵，你自杀不了的，项圈里有阻止你自杀的程序。”
艾塔莉丝忽然间凑近，摸了摸他脖子上的项圈，然后露出得逞的笑容。
“只要你没办法脱离项圈独自行动，你就永远在我的掌控下，我总有一天会驯服你的。”
艾塔莉丝的本意是挑衅。
但嘉德才不愿意被她压着打。
“那可说不准，说不定最后被驯服的……是你啊！”
嘉德忽然抓住了艾塔莉丝打算缩回去的手，将她强硬的再次拉向自己。
“什……”
艾塔莉丝没想到会被拽会回去，还踉跄了一步。
这几天嘉德在别墅里吃饱喝足，体能也是很快就上来了，要是机甲就算了，但拿些一个生物身体的艾塔莉丝也不是难事。
“你干嘛？！”
“没干嘛，就摸摸你的小手。”
“恶心，放开。”
“哎呀，就不放。”
嘉德坏笑着，虽然表面上他是在故意调戏艾塔莉丝，但实际上他就是在调戏艾塔莉丝。
“孩子她妈，今天你很拟人啊，要是你能像对安安和薇薇一样对待我就好啦。”
“不可能！你给我放开！我数到三！……三！”
“你怎么脸红了？按理说AI对这种男女身体接触的伦理观念不该很淡薄吗？”
“伦理观念……”听到这个词艾塔莉丝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红了一分。
“你不倒数吗？”
“……二！”
艾塔莉丝举起了另一只手，用力握成了拳头。
她可不会手下留情，她必须让嘉德知道这个家谁是老大！
“一！”
艾塔莉丝正要一拳揍过去，可是这个时远处传来了声音。
“爸爸，妈妈！我们来一起看《魔法少女小扁》好不好！”
是安安，她来亭子找两个了。
艾塔莉丝连忙改变拳头的方向，变成了轻拍嘉德的肩膀。
“嗯？爸爸妈妈在说悄悄话吗？！”
安安看到靠得老近的两个人，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捂着嘴巴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们只是在商量工作的事情，你先进去吧，我们马上就来。”艾塔莉丝想要敷衍，可是这个时候嘉德趁火打劫，一只手搂住了艾塔莉丝的腰。
“？！”
“别啊孩子他妈，孩子一个人多寂寞啊，我们一起回去看电视吧！”
“你！”艾塔莉丝正要发怒，却听见安安惊喜地声音。
“哇！爸爸妈妈抱在一起了！”
“……”
艾塔莉丝也不难理解，安安虽然看起来天真单纯，但从薇薇的事情就能知道，她其实自己也想了很多事情，只是她太过懂事，如果会给人造成麻烦她就不会轻易说出口。
身为人类和AI的女儿，她最在意爸爸和妈妈的关系也是正常的。
艾塔莉丝想起了今天薇薇的事情，大概是想要尽量弥补自己在教育孩子上的出错吧，所以最后艾塔莉丝说道：
“……好吧。那走。”
毕竟今天嘉德刚帮她解决一个大问题，现在当着安安的面揍他只会破坏和睦的气氛。
——至少表面不能破坏。
“那孩子他爸，我们走吧。”
艾塔莉丝忽然伸出手表示要和嘉德牵手。
“哦？好啊！”
嘉德乐，于是去握住艾塔莉丝的手，可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因为艾塔莉丝握住他的手就马上开始使劲！
“唔！啊！艾塔莉丝……你……轻点……”
嘉德感觉自己的手指要变成一团了！
“爸爸妈妈牵手手啦！不害臊！”而远处的安安一脸吃瓜的表情高兴地点头。
“孩子他爸，你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害——羞——啦！”
艾塔将最后三个字说得很用力，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度也在加重。
艾塔莉丝现在使用的是生物身体，和人偶形态比起来可以使用更大的力气，虽然不至于把嘉德的手捏碎，但捏疼他还是做得到的。
“当、当然是害羞啦！所以你能不能先……先松开……”
“不行，我们就这么走回去，让安安看下我们的关系有多——好——啊！”
“嗷呜！”
艾塔莉丝不容置疑地说道，随后就用力掐着嘉德的手然后往前走，逼迫嘉德也跟上他。
“艾、艾塔莉丝，你给我记住！”嘉德只能小声说狠话。
“我记着，关于你的所有对我做的‘好事’我都好好记着，我会永远记着的。”
艾塔莉丝毫不示弱地露出灿烂的笑容。
“嗷嗷嗷……疼疼疼……那，那我真是谢谢你记得啊！！！”
于是回去的路上一路伴随着嘉德的鬼叫。
今晚的回家路上，艾塔莉丝小胜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