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悠扬的萨克斯,老师无奈的点了点黑板,“下课,放学,明天别让我再见到你们。”夹着公文包头也不回离开了教室,走进了刚刚点亮灯的走廊。
同样的,也随他消失在视线里,我的同学们便沸腾了,讲着一些网络的热梗,骂着老师课上的不近人情,一边嘴不停歇,时不时还要笑上两声,一边快步离开教室。
我提起课前收拾好的书包,抱在胸前,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一边估摸着时间,一边歪着头看向窗外,看外面的彩灯点缀着寒冷的冬夜,看皎洁的明月高挂无星的晚空…
如此梦幻的平静,
如果忽略同学背后的指指点点的话。
“她又在等她男朋友吧,这算不算欺君罔上?”声音不大,但并没有在意我在前面。
“你说啥没逻辑的话,她不是说在等邻居送她回家吗?老师也允许了。”
“这你就不懂了,正是允许了才叫欺君罔上,你看啊,她自己有腿,天黑点算什么,”背后的声音顿了顿,随后调笑道“我寻思呢,这就是个借口,毕竟咱班谁不知道她跟楼下那个姜陈宇有关系。”
我…并不能否认,但…我确实是…
手不由得攥紧…
“好了,快走吧,喂,贺靖瑶,记得关灯,等你和你小男朋友走的时候。”
随背后嬉笑远去,我松了口气,转过身,两眼盯着门口,静静的等待。
捋着头发,我不禁开始幻想,假如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不用顾忌这么多,是不是也能很快乐很快乐,但我明白,当我开始享受时,我就回不去了。
“小青,久等啦,对不住啊,我今天不太明白题,去问了问老师,所以慢点”他就是那样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一边喘气一边尴尬的向我解释,手还不断地撮着。
“好啦,我不怪你”
是的,我怎么可能怪他啊。
我伸出手用袖子给他擦汗,当然,脸凑的很近。
“等等”他愣了一会,随后慌忙开口,然后硬按下我的手,脸通红的对我说“咱…咱不是初中生了,男女有别啊,小青。”
我不由得暗自发笑,不过还是装着架子说:“那好吧,我以后就离你远些好了,毕竟你还有你自己的生活。”
“不是…我的意思是………”
他解释的样子真好看。
跟着他走到车上,我很自觉地张嘴道“阿姨好”
他的妈妈是个被岁月伤害的女人,鱼尾纹很深,但年轻时绝对很漂亮的姐姐,很有女人味。
她脸上带着一种微妙的色彩只是支支吾吾了一句“晚上好。”便一言不发的开车,我俩也在这气氛下安静了。
但我能理解,我毕竟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么做才对。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把手从暗处塞给了他,对他笑了笑,他很慌张,但还是冷静了下来,不去看我这边。
下了车,在她妈妈找车位(很多东北城市,车要么是省钱要么是小区没停车场,都要停道边。)他凑了过来对我说:“小青,别看我妈那样,她对你没意见。”见我不开口,他又说:“周末,我和我妹要去公园玩,你知道,她黏你,我妈会同意你跟的。”
“好啊”我答应了,毕竟有什么可拒绝的呢。
和他在楼梯口告别,我先一步离去。
打开自己的家门,望着整洁的地板,收拾好的房间。
以及像木偶一样叠起来的“父亲”和“哥哥”,我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但想起周末的约定,我还是露出了笑容。
【嗯哼,但小家伙不许去哦】
我怔了怔。
【咱知道,小家伙想和男朋友约会,但是不可以啊,咱有更重要的事给你。】
滑腻腻的声音传来,带着淡紫色的糜香从四周拥来,贴着我的皮肤,如果一般人一定会很难受。
但我…
【一般人也会很舒服欧,所以不用担心,呵呵。】
惶恐不安但不得不镇定,因为那香气像手捏着我的脸。
【你得帮帮咱,去杀了那些不懂艺术的野蛮家伙,就在周末。】
“下仆知道了,欢愉王子大人。”
【那就好,我等你呦。】
话音刚落,糜香便消失了,我脱力倒下。
汗水打湿了内衣,并一直从两鬓流下。
该死,怎么能这样,好难受,我用拳头砸了砸地。
但我无法拒绝。
“咚咚咚”
是敲门声,我理了理衣服,前去开门。
是姜陈宇。
“那个,抱歉啊”他眼神躲闪,“周末的活动取消了”
这样啊,莫明有点庆幸。
“等下,别哭啊,真不关你的事”
欸,我哭了吗?
“没事,我还有作业没写呢,先别了。”
我想关门,但他把脚别了进来:“别,别,真没你事,是我家突然有事了!”
那咋办,我还能夹坏他啊,只能把门打开,但是他用的力太大了,我以开门,他就顺势倒在我身上。
正常人或许很疼吧,但我只是紧了紧身子。
“对不起。”他慌忙起身,忙把我扶起,“我这就扇自己”
但我抓住他的手,轻声说:“没事,我不生你的气。”
“真的?”
“当然。”
他刚想开口,就被一阵吼声“姜陈宇,让你去送东西怎么这么慢,你他妈去造东西了吧!”
他立马收住话头,把放在门旁的箱子递给我,说“我爷做的点心,爸妈送给你的。我先走了,明天再说。”
随后慌张的离开了。
我关上门,靠在门后,抚摸着还在发出常人意义上的疼痛的后背,不禁加紧了双腿。
大口大口喘着气,消化这兴奋。
过了一会,我顺势瘫在地上。
你在做什么啊!你这种变态要是被别人知道怎么办?你就应该去死啊!
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活了,发出嘲笑的声音。
包括我那已成木偶的“父亲”,他怎么敢的,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我从靴子抽出刀,对着“他”的肚子连戳几下,插到最深处并绞一下。
反正已经掏空了,反正没有血溅出,反正…
但“他”还是在笑,对着我微笑。
你凭什么笑,明明已经被我打败了。
我哭了,虽然不愿承认,但我留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