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我说我家其实很有钱，你信吗？”
“你不是孤儿吗？哪来的家？”
江黎嘴巴一抽，脸色黑的想打人，“这种玩笑并不好笑。”
苏陌连忙闭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江黎也不跟她一般见识，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接受现实呗。”苏陌耸肩，看上去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是他越是这个样子，江黎觉得自己对她亏欠更多了。
“你不要摆着这个脸，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
“去剪头发。”
原本想洗个澡，可是发现宾馆的热水器坏了，两人无奈只好带着一身酒气离开。
十二月底的江南市，正好一波冷空气南下，气温七八度。
二人刚出宾馆门，一阵冷风吹过，苏陌直哆嗦。江黎见状，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他，说道：“诺，给你，别着凉了。”
苏陌也不客气，接过来直接套上，里面还残存着他的体热，穿上后顿时暖和了不少，“谢谢啊。”
“客气。”
两人老街的小巷子找了一家廉价理发店，苏陌正要进去，江黎拉住她道：“你真的要把头发剪了吗？现在这样挺好看的。”
苏陌瞪了他一眼，拨开他的手，抓起自己的头发，无比嫌弃道：“顶着这头长发让我怎么见人？我还不想在学校暴露，而是长发麻烦，还是寸头舒服。”
江黎不再说什么，只是觉得怪可惜的。
两人进入理发店，只有一个理发师，是一个托尼大叔。
“你好老板，剪头发。”
“两位吗？”
“只有我剪。”苏陌说。
“洗吗？”
“多少钱？”
“洗剪吹35。”
苏陌眉头一皱，心想真特么贵！
“就单剪。”
“你想怎么剪？”
“帮我剪一个寸头。”
理发师：“……”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道：“美女，你说什么？”
“我说帮我剪一个寸头，全部剃掉。”
理发师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镜子里那张秀气清新的脸，感到怪可惜的，心想这姑娘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江黎，只见江黎自顾自地玩手机，似乎压根没有听他们讲话，理发师叹了一口气，下意识觉得这是姑娘的男朋友，觉得他忒不靠谱。
理发师拿起剪刀，带着罪恶感伸进苏陌头发丝中，伴随着头发断裂的声音，理发师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亲手破坏发质如此好的秀发，他觉得自己像是在犯罪。
苏陌不为所动，满意地看着理发师的操作，似乎这头秀发对于她而言并不是美丽的标志，而是负担。
推子嗡嗡作响，苏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一缕缕长发飘落在地，她感觉舒服多了。
“确定要这么短吗？”理发师已经第N次问了。
“嗯，寸头。”苏陌点点头，看着镜子里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变身后这张脸比以前好看很多，配上原来的寸头效果一定很好，她已经开始期待了。
江黎此时不再看手机，盯着理发师的动作，只感觉非常可惜，好端端的头发，就这样被苏陌无情地糟蹋掉了。
推子贴着她的头皮划过，凉飕飕的感觉让苏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随着头发越来越短，她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最后一撮头发落地，理发师用海绵轻轻扫去她脖子处的碎发。
“好了。”
苏陌睁开眼睛，愣住了。
镜子里的他——凌厉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这些原本被长发柔化的面部线条此刻全部凸显出来。
她的头型很圆，寸头完美的展现了这一点，配上她170左右的身高和偏瘦的身材，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江黎和理发师各自眼前一亮，谁都没想到苏陌剪成寸头后会是另外一种气质，别具一格的美，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英气。
苏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刺刺的手感让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这种感觉，意外的不错，她变得比以前更帅了。
走出理发店，苏陌明显感觉路人变得不一样了，以前是若有若无的打量，现在则是直勾勾地注视。她心里得意之极，现在的她比江黎帅多了。
她挺直腰板，迎着目光大步向前。江黎无奈跟在她身后。
“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一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女生突然小跑着来到苏陌面前，却生生地看着她。
苏陌故意道：“你觉得呢？”
“女，女生？”她不确定地说。
“答对了。”苏陌冲她眨眨眼，“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很酷。”
女生的脸刷一下红了，匆匆说了声“对不起”就就跑开了。
江黎有些看不下去她那幅得意的嘴脸，冷笑道：“幸亏你下面没带把，否则会有很多姑娘要遭殃了。”
苏陌刻意把脸怼到他面前，不满地瞪着他，“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现在长得比你帅。”
江黎看着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意识到这个角度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和微微泛红的耳尖。
该死，这家伙变成女生后怎么越来越可爱了？
“喂，”她伸手在江黎面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
江黎回过神来，轻轻推开她，“离我远一点。”
“莫名其妙，你不会是嫌弃我身上很臭吧？别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你自己身上一身酒味。”苏陌声音提高了几分。
江黎自动跳过这个话题，问道：“接下来去哪里？”
苏陌也没跟他继续纠缠，思索了片刻，才道：“去买点女性日用品。”
江黎道：“比如？”
苏陌羞耻道：“内衣内裤，姨妈巾啥的，还有以前的衣服也都穿不了了，得重新买过。”
一想到这个，苏陌就心疼自己的钱包，因为一场飞来横祸，她就要重新花钱买衣服，因此十分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