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位治愈术的绿光闪过,两个男人面容含笑地倒在地上,像是安详的走了。
安维尔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杀人越货的意思,这只是单纯的副作用!
她知道治疗伤势这种东西不会免费、不是施术者付出就是受术者承担,所以她是花了功夫评估这俩人的生命力后才做出的决定,昏迷也只是恰好抽干了他们的精力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除了面容过于吉祥了些,这俩人身体已然是完好如初:不止卡罗森损坏的鼓膜修复好了,洛尔那两条断腿也是重新长出来了!
魔法,很奇妙吧?
看那仿若新生儿般粉嫩柔软脂肪层丰富的新生肢体,安维尔陷入短暂沉默。
她倒不是在思考如何温柔地搬运才不至于伤害到它们,而是事关洛尔下半生的重大事宜。
“这比例好像有点不对啊……”
是的,重大事宜就是这双新生的腿大小上似乎与洛尔的身体不太匹配。
少女回忆了回忆,这个仿佛火一般热情又莽夫的男人身高跟维达有的一拼,浑身肌肉更是不遑多让。虽然他不算人家那样是珍惜的长腿筋肉人,可高低也是个粗壮如槐树的爆炸腿王。
如今,一双除了脂肪就是脂肪、躺在地上软踏踏向两边摊开的腿上能有多少肌肉暂且不说,就这个还没其主人手臂长的腿长究竟是闹哪样啊?
安维尔人傻了,中位治愈术难道还有视情况自动停止一说?怎么腿给人家长了一半就不长了?
“安维尔,你干嘛呢?”
晚了一步到达现场,莉琪耶投来困惑的视线,目光触及那双婴儿般的双腿后双手捂嘴,表情仿佛三观震碎,喊道:“我去!姐妹,你已经饥渴成这样了吗!”
“……”
安维尔回了她一个死亡微笑,莉琪耶脊背一凉,讪笑着打了个哈哈。
她以后再也不玩抽象了。
落下口舌,莉琪耶只好帮着安维尔把地上两个人搬到了北城墙的安全地带。
看着两人宛若熟睡孩童般安宁祥和面带微笑的样子,莉琪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俩人真的还活着么?”
安维尔翻了个白眼:“只是看起来像是走了,其实人还好着呢!”
莉琪耶心中大草,原来你也觉得这俩人看起来就跟似了似的啊!
“话说那个魔鬼筋肉人呢?”莉琪耶问,“你没跟他在一起?”
“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我难道不是后援吗?”安维尔反问。
“你是后援?那我是什么?”
“你当然是副攻手啊,”安维尔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相信我,你可以的!”
莉琪耶风中凌乱,心道:我不可以啊!
“不是,姐姐,我跟你讲啊,这副攻手呢……”
正要说情,安维尔冷不丁一句“我可没你大”就给莉琪耶噎了回去。
她细细一想,好像还真是,之前在史卡西那会儿她俩对过年龄的,确实是自己要大一些。
可问题是按照寿命换算,她俩明明就差不了多少好吧?没舍入的话安维尔说不定还比她的等效年龄要大一点呢!
这么一来,莉琪耶是想通了,但也就是这几秒钟的功夫,她眼前景象一晃,那头摇头晃脑跟四面八方射去的光团打躲避球赛事的巨大黑影占据了视野C位,而她自己正张弓引弦用闪烁寒芒的箭头对准了祂。
不是,我什么时候打算掏弓的?
意识到不对,莉琪耶偏头一看——果然!
这个浓眉大眼的屑勇者直接替自己把弓箭抽出来、连手脚都摆好了姿势!
“安维尔、你!”
“嘘——看,就朝那里射,明白吗?射!”
少女高喝一声,并没能等来箭矢飞射的破空声,脸色里揉进几分尴尬。
“不是,我说你啊,有练过弓箭吗?”莉琪耶的心情已经化为了无奈,来回拉了拉弓弦道,“这种规格的弓有效射程一百五、极限射程不超过二百,那龙至少离我们三百拉克,我就是开弓射出去了取得战绩也只会是误伤友军。”
“不对啊,那你之前是怎么射中的?”
“一个是垫高射一个是平地射,你说我是怎么射中的?”
莉琪耶感觉自己仿佛遇到了智障。
瞧见安维尔那特搞笑的表情,莉琪耶瞄眼正前方——嗯,好像没人!
她于是随便拉满弓抬高到适当的角度射出去,这是她练弓这么多年以来掌握的最长射程套路,射箭后道:“喏,射出去了,你看看这箭能落到哪里……”
话还没说完,悲戚的龙鸣声夷平了大片房屋,强劲的罡风将两人的衣袍席卷得猎猎作响。
随着一道视线裹挟着几乎能置人于死地的重压降临,这下无论是安维尔还是莉琪耶都麻了。
“这特么究竟是怎么射中的?!”
在焰光爆裂的前一瞬间,莉琪耶抓狂地叫喊道。
……
“祂特么究竟是怎么弹开我的魔法的?!”
才刚骂完,春风抚慰人心,维达躁动的情绪瞬间平静下来。
尽管他跟个杂技演员似地在屋檐之间上演连环特技,他都有种刚从冥想室里出来的感觉,无边无际的通畅感泽被全身,有种福至心灵的爽快感。
他瞬间冷静了下来,思维于是变得敏捷无比,竟然在空中释放法术,利用恰到好处的反冲力连续躲开好几个风雷火电的攻击,令拉法尔都不免为之叹服。
“凡种之中竟也有如此人士?看来之前我的确是小瞧了你们!”
晦涩难懂的龙语本就没打算让人听懂,就如拉法尔说是这么说,却还是懒得动真格一样。
这个魔鬼筋肉男就是再厉害又如何?是,他的魔法造诣是相当深厚、冗余魔能的处理水平几乎快要赶上了祂,但人类那可怜的魔能储量就是不够看的,哪有机会破祂的防!
况且躲在城主府里的肥猪正是需要惊吓的时候,为了不让他一下子被自己给吓死,拉法尔决定假装与这些“斗龙勇士”们周旋片刻,等那头肥猪恢复些希望后再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或许是自然规律注定要向过分自信的祂降下教导,那支平平无奇的箭矢转瞬间来到了祂的胸膛前方,像是绣花针刺过绸缎般轻而易举地穿透祂鳞甲外层的魔能扰流、击碎鳞片、直戳胸膛。
痛如潮水般袭来,拉法尔即时盛怒。
“那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