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柠檬是啥?”
沈河盯着手机屏幕上安若离的消息,一时间愣神,足足愣了十几秒后,才挠着头,疑惑的走到门前,打开了公寓的门。
门外,安若离穿着白色的露肩长裙,黑色的大风衣将她纤细的身姿包裹在内,只流露出一点点的春光。
她见沈河打开了门,一时间着急的手舞足蹈,随后又像是松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了一些让沈河觉得莫名的话:“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能有什么事?”
他耸耸肩,装作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身前眼睛里还充满着光的安若离,手不自觉地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抚摸着她如瀑般垂下的黑色长发。
现在的安若离和先前判若两人,瞳孔漆黑但有着星辰闪烁,发出明亮的光,她眼里似乎有着泪光闪烁,拳头紧紧的攥着裙摆,似乎在压抑着抱住沈河的冲动。
今天是休息日,沈河将他请进了家中,细细的观察着安若离,她的衣着虽然昂贵和精致,但是就像是急急忙忙的穿了几件就出来的那样,虽然在安若离精致完美的面容下显得非常有气质,但是在看惯了以往一起出行,那个精致美好的安若离的沈河眼中,还是能看出她此时的异样。
此外,她的头发和以往比起来,也稍显混乱,看起来是起床之后就没有打理,急冲冲的找到沈河一样。
他将安若离安抚好,随后来到浴室中拿出了一把沈雨眠的梳子,开始仔细熟练地为她梳起顺滑的黑发,而安若离也没有拒绝,坐在沙发上,将手捂在胸前,红晕染到了耳根,客厅里安静的都能听清木梳划过长发的声音。
在梳头的时候,沈河率先打破这份宁静,疑惑不解的看着自己身前安静的如同小猫一样的安若离,只是缓缓开口:“你大早上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做噩梦了。”安若离安静的回着沈河的话,由于梳头,安若离背对着沈河,他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但实际上,安若离此时脸已经红了一大片,眼睛里面还泛着没能彻底压下去的泪光。
“没事了,都过去了。”他轻声安抚着她。
“嗯,都过去了。”
安若离做了一场噩梦,她梦到了她和沈河今后会发生的事。
在梦里,沈河和别人走的很近,很近。
就在她为此感到极度难过的时候,她的女仆突然找到她,给了她一把银色的锐利小刀,并且叮嘱她这把刀的妙用。
“用它划开身体,里面流出来的液体可以彻底控制别人。”
“只需要让对方每次都服下一瓶盖的量,持续十天即可。”
在女仆的蛊惑下,她就像被控制了一样,做出了疯狂的举动,她使用计谋迷晕了沈河,还把他关进了自己的地下室之中,甚至对他实行了近似虐待的事情。
再然后,沈河不知怎么的就脱离了地下室,还回到了学校之中,似乎是原谅了自己,还和自己做了同桌。
她之后在咖啡厅听到柳秋妍和她说她和沈河纠缠不清的关系的时候,安若离还是慌了。
之后,二人在天台上重新表达心意,二人的恋情似乎是重新开始了,她疑心是自己先前没能让沈河满意,毕竟二人还都处于青春期,萌动很正常。
于是,她找了一个和沈河独处的机会,想要为他献上自己的第一次,可是沈河无论如何都没有接纳她。
她慌了,真的慌了。
可是,就在不久后的文艺晚会那晚,沈河的神情表现得怪,哪怕是一向对沈河得神情表现得非常细致的安若离,此时居然也看走了眼。
最后,沈河在两所学校氛围最好的活动之中,在她和其他人的注视之下,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怀表,从天台一跃而下,离开了人世。
那一次,沈河没有再真正的离开安若离,但是他还是离开了世界。
那场梦很长,很长,长到安若离根本不觉得那是梦,那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她一大早就走进了女仆的房间之中,在一个秘密的角落的柜子中,找到了一个神秘的小盒子。
而“梦”中,那把女仆给她的银色小刀,正安静的放在里面,露出了诡异的银光。
这之后,她找到了还在楼下为自己准备早餐的女仆,并询问了这件事,可是女仆居然表现得很惊讶,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她没有过多追究,而是立马让女仆带着自己来到沈河的家中,第一时间来看望他。
好在沈河什么事情都没有,可是那把银色的匕首却如同烙印一般紧紧的刻在了安若离的心头。
她曾不止一次的反思着,如果这把银色的小刀真的有效,她哪怕不去囚禁沈河,只是将自己的梨汁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沈河的水杯里,或许现在已经成功了。
沈河,就永远的是她的了。
而除了此时在被沈河温柔的梳着头的安若离之外,沈河也在不断的复盘着先前发生的事情。
他明显的感觉到什么东西在那个时候推了自己一把,导致自己落下天台,感受到了重力势能。
而且在事发前,出现的神秘少女,还有沈雨眠模糊的面容,鬼魅的笑容,都像恐怖片的结尾,持续不断的萦绕在自己的心头。
片刻后,他成功的将安若离的长发梳的如同瀑布一般顺滑,顺手将怀表塞入自己的睡衣口袋之中,打算将头梳重新放回原位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一直安静的站在角落的沈雨眠。
她穿着白色的睡衣,在大清早没开灯显得有点儿雾蓝的卧室门口,安静的看着二人。
昏暗的视线打在她如洋娃娃的脸上,将她如同水晶的瞳孔照的有些发亮。
沈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在这里的,不知道她盯着这副画面看了多久,但是在她看到沈河朝着她的位置看了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对沈河笑了笑。
那个笑,和先前在天台上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