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冷酷无情的人!”
“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天气这么冷,念你我同学一场,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对你呢?”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
还没等柳秋妍继续开口说话,沈河就继续开口道:“嗯,你还是打车回去吧,外面凉。”
“......”
“你这个冷酷无情的人!”
“我......我...”
“开个玩笑而已啦,如果你能够接受和我妹挤一床的话,你还是可以在这里过夜的。”
说完,他的目光和柳秋妍的目光同时聚集在了沈雨眠处。
沈河:快点拒绝!
柳秋妍:快点同意!
沈雨眠在二人炽热的目光中进退两难,最终选择做出了一个违背哥哥和姐姐的决定。
“姐姐你睡沙发吧,我和哥哥一起睡。”
“哈?”
“啥?”
“不是,雨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哥,我知道。”
“但是姐姐看起来太可怜了,还是让她明天再回去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你也不想让安姐姐发现你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吧...”
“...”
沈河和柳秋妍都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沈雨眠,又看了看对方,一时间话语就像是堵在喉咙里一样,想说,却又没办法说出口。
二人面面相觑,迟迟不语。
最终,沈河还是决定妥协,决定自己一个人睡沙发,让柳秋妍和沈雨眠两个人在卧室睡一起。
在三人经过讨论之后,沈河有些发怵,但还是爬上了自己的床,提防着柳秋妍的袭击。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那天夜里的咖啡厅,柳秋妍的身影已经如同刻入DNA一样的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但是在柳秋妍走进浴室之后,客厅里突然变得很安静,灯光已经全灭,唯一能起到照明作用的只有浴室那被玻璃门关住的浴霸灯。
突如其来的平静安抚着沈河的神经,全身原先因为柳秋妍的到来而被刺激到兴奋的神经此时也全都安静了下来。
迷迷糊糊中,他就闭上了眼睛,安祥的睡去了。
在他视线彻底昏暗之前,一个俏丽的身影裹着一团白色的浴巾,湿答答的从浴室中出来。
不过还没等沈河的大脑做出下一步反应,一股疲惫感就席卷而来,短暂的令他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
在迷迷糊糊中,他就感觉自己似乎是和一个温暖的暖炉面对面,拥抱在了一起,感受着在寒冷日子中为数不多的温暖。
只是这股暖流实在是太过炙热。
沈河几次想把她推开,但是那热源却不断扩散,增大,还不断靠近,紧紧的贴合住自己,不让自己和她分离。
这样久而久之下去,沈河自己都觉得一阵怪异,在旭日还未攀登上地平面之时,在薄雾还在夜晚中游荡之际,在一个还没迎来清晨的夜晚,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却猛的惊醒。
温热湿润且带着香气的呼吸已经毫无顾虑的拍打在自己的脸上,藕臂也缠绕在自己的脖颈处,死死抱住不松手。
原先看起来非常矜持优雅,令人神往的柳秋妍此时就像一只八爪鱼,紧紧的贴合在沈河的身上,拘束着他的一举一动,只是她的体温实在是高的可怕。
为了不在惊醒柳秋妍的情况下探明现在她的情况,沈河只好微微弯曲身体,让自己的额头贴上她被香汗密布的额头,去判断她的体温。
结果自然是高的不像话。
绝对是发烧了。
在紧急的情况之下,沈河自然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稍微施力挣开柳秋妍对他的“束缚”,好在她似乎是睡得很沉,而且浑身还没有什么力气,仅仅是略施小力就能获得自由。
在挣开后的第一时间,沈河没有顾虑那么多,只是立刻将灯打开,把面色红的不正常,还常常有汗水从额头渗出的柳秋妍摆在沙发上,并紧紧的用被子裹起来,然后再去从浴室里面拿出毛巾,盖在柳秋妍的头上。
此时是凌晨三点左右,外面的天空还是一片昏暗,寂静的连微弱的鸣叫都不曾听闻到。
沈河用脸盆接来一盆凉水,并定时的为柳秋妍更换毛巾和擦拭面部,并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身前的柳秋妍。
她脸色红的可怕,嘴唇还在止不住的颤抖着,眼睛紧闭,眉头微微皱起,手还抓着被子施力,俨然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
他就这样守候在柳秋妍的身旁,同时还夹杂着些许懊恼,仔细的观察着她的举动。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柳秋妍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的睁开眼睛,慌乱的环顾着四周,扫过这些陌生的环境,最终在看到沈河之后安定下来,然后一脸平静的躺在沙发上。
“我是不是有点烧.....”
“我觉得不止有点...”
沈河一边小声接话,一边拧去毛巾上的凉水,敷在柳秋妍的头上。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你现在还是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
“好,谢谢...”
她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带着感激和感动的神色看着沈河,稍作思想斗争之后,闭上了眼睛。
被人照顾的机会不是谁都有的,而且哪怕是有机会也不一定会有人来照顾你。
柳秋妍就非常明白这一点。
与其说她一个人独自来到福城六高读书,是因为自己能够一个人自力更生,倒不如说是因为家人根本没能给够她足够的照顾,让她有了一种她去她也行的错觉。
但事实上,她确实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无论是厨艺还是家务,学习还是运动,她都一步步的努力完善自己,想要脱离任何的羽翼,独自翱翔在天空之上。
可是,再怎么坚强的人,内心还是有着无比脆弱的一面。
她曾经无比向往着家人对自己的关心,可是无论自己得到了什么奖,做了什么大事情,家人都非常敷衍的看着,毫不思索的公式化的回答着。
甚至在一天夜里,她也是像这次一样发烧的厉害,可是无论她如何嘶哑的发出声音,忍受着无比剧烈的头疼,她都没能呼来自己的家人。
同时,也为后来的离家出走而埋下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