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一个面带灿烂笑容,手里捧着一捧紫藤花,如同梦境一般美好的少女。
她在看到沈河之后,仿佛两眼都是他一般,欣喜若狂的将手里的花送到沈河的怀里,然后将自己用手指拎着的红豆蛋糕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的病怎么样了?好一点了吗?”
还没等沈河回答,将东西全部都塞给沈河的安若离此时腾出手来,将自己冰冰凉凉的手安抚般的放到沈河的额头,面露难色的感受着他传来的体温。
随后,她脸上表情逐渐转化为喜悦,压抑着心中的欣喜试探性的开口:“你好了?”
“其实…”沈河有些难以开口,同时还卡着视野盲区,不让安若离看到躺在沙发上盖着沈河的被子的柳秋妍。
“哎呀,我都给你带了这么多东西了,不请我进去坐一坐说不太过去啊?”
“对吧,沈、河?”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沈河的名字,嗓音柔软,但是却带了些微的沙哑。
这个时候,沈河才注意到身前的少女穿着一件华贵的白色大衣,围着一条他非常熟悉的围巾。
还没等沈河继续说些什么,她就将穿着的鞋提起来放到玄关,还没走几步,就和在笑对着沈河之后优雅的走进家中,和刚刚旋开卧室门。走出来一探究竟的沈雨眠直接对上了视线。
“雨眠妹妹现在还没睡觉吗?我给你和你哥哥买了一点小礼物,要过来尝尝吗?”
“那…那可真是谢谢安姐姐了。”
沈雨眠有些结巴的回答着,视线止不住的想要往沙发上柳秋妍的方向看去,但是一考虑到自己现在还和安若离面对面的时候,她就抑制住自己转换视角的想法,强迫自己和她对上视线。
今天的安若离少女感十足,但是又带了些许贵气端庄的气质。
不过虽然她能够感受到沈雨眠灼热而颤抖的视线,不过她却没有过多停留的想法,转而看向身后站着不动,仿若冰雕的沈河。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的目光止不住的停留在沙发上,看着抱着沈河的被子,缩在沈河睡觉休息时的沙发上的柳秋妍,原先明亮如星光的美眸瞬间暗淡下来,犹如黑夜中无光衬托的黑色珍珠。
她就像被惊吓住的小猫,猛的向后走了几步,径直撞到刚刚将东西放好的沈河怀中。
安若离怔了几秒,然后瞬间红润了眼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河,白皙秀美的手此时就像是充血了一般显得淡淡的粉红,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
红润的嘴唇轻轻颤抖,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最后却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来,她此时觉得自己身处在冰窟之中,堕入万丈深渊。
寒冷和恐惧、绝望一时间都涌上她的心头。
沈雨眠看着安若离现在这副模样,立即就明白自己搞砸了,她的本意是让沈河有着更好的生活,拥有更幸福的人生。
而是不让沈河遇到修罗场,骑虎难下,十分难堪。
为了缓解现在有些尴尬的气氛,她率先走出房间,然后来到柳秋妍的身前,开始向她介绍起了安若离:“这位是安姐姐,我哥哥的女朋友。”
柳秋妍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过头来开始介绍自己:“我是柳秋妍,沈河的普通朋友。”
“?”
“??”
“???”
原先气氛还很微妙的环境中,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柳秋妍,表情都很特殊,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但安若离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而是用一种近似于嗔怪的语气询问着他,完全无视了刚刚柳秋妍的自我介绍:“你能告诉我这位是怎么回事吗?”
“嗯...可以,但是...说来话长。”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
在二人的注视下,安若离轻轻牵起沈河的手,无视了两人的目光,坐到了沙发上,和柳秋妍并排坐在一起。
安若离坐在中间的位置,隔断了二人的交流,俨然一副为情所伤的面容,轻声细语的开口,仿佛在过二人世界,但又好像是在向柳秋妍宣示主权。
“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
他看了看柳秋妍,又瞥了一眼沈雨眠,就在打算开口解释之际,作为妹妹的沈雨眠突然挺身而出,站到了安若离的面前。
“柳秋妍姐姐是我带回来的朋友,她昨天晚上发烧了,被迫留在哥哥家里。”
“这样啊,那我能问问你的朋友昨天晚上睡在哪里吗?”
“肯定是和我一起睡的呀。”
“原来如此。”
她的眼睛弯成月牙形,嘴角带上了一抹笑容,但是周身却发散出阴狠的气息,犹如一头护食的豺狼,想要把身边除了沈河以外的人全部吞噬嚼碎。
不过这种情绪只能流于气场,而非展现在表面,她依然面带平静祥和的微笑,然后走进沈河的卧室,片刻后又折返回来。
刚刚,她是去卧室里面闻了闻床单的味道。
味道很单纯,在上面睡过的人只有一个。
那个人要么是沈河,要么是沈雨眠,反正绝对不可能是柳秋妍。
但是沈河的味道哪怕是化成灰了安若离都能清晰的鉴别出来,那就更不可能是沈河了。
也就说,昨夜沈雨眠是自己一个人睡在床上。
那么,她有理由怀疑柳秋妍是和沈河睡在一起的。
似乎感觉到走出房间的安若离附带杀意的目光,沈雨眠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求助似地回头看向沈河,却发现他这个时候呆愣在原地,完全没有注意到沈雨眠的目光。
好了,现在老哥估计也是自身难保,指望不上了。
她似乎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沈河没办法永远呆在自己身边,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动手去处理,一个人单独去面对。
想到这里,她重新将下意识低下去的头抬起,带着坚毅的目光看着安若离。
可谁知她根本就没有和沈雨眠交流的打算,只是卷起一阵风似的快步走到沈河的身前,然后略显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流这么多汗?”
“是还没有痊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