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激战,沈河大早上起来就去冲了个澡,带着黑眼圈从浴室之中爬出来。
但与之相对比的,则是一脸精神,红光满面的安若离。
两个人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还特地瞄了一眼沈雨眠的位置,在确定她睡得很好之后,就下楼简单的吃了个早餐,步行去上学了。
但其实,沈雨眠根本就没有睡觉,她彻夜难眠。
她昨天晚上听着卧室里面传出来的动静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脑子里面全都是二人激烈的战斗画面。
可尽管如此,她也不想挂这个黑眼圈告诉他们自己昨天晚上睡得很好,然后跌跌撞撞的陪两个人吃早餐,然后还要一脸高兴的送他们出门。
在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家里已经彻底没人之后,她却突然来了兴致,急冲冲的跑到卧室里面,在床单上面看了又看。
洁白的床单依旧纯洁,没有染上不该染的颜色,不过一大片湿漉漉的地方还是向她表明了昨夜的激战。
原来今天不是小两口第一次,玩真花。
她点点头,似乎是给刚刚受到不小冲击的自己加油打气。
......
沈河独自一人站在公寓的门前,看着上面二楼最后一间亮着的窗户,眉头微微皱起。
“嗯?白叔回来了?”
按照沈河上一次的经历来看,白叔应该是在自己因为突发恶疾倒在小巷子里被苏梓墨救起后,在半期考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回来的,不过算一下时间,也差不多就是最近几天。
他的疾病没有发作,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现代医学没办法治疗的病症是一颗非常特殊的炸弹,它可能在下一秒就爆炸,做一颗潇洒的瞬爆弹,也可能在沈河走完一生后都没有任何动静,成为哑弹。
经过上一次呆在白叔家里躲避安若离的事件之后,他对这位看起来很好看的中年男性已经抱有了不少的信任。
于是哪怕是作为感谢,于情于理他都应该上去和他打一个招呼,顺便捎点礼物过去。
只是在先回到家之后,他才发现家中只有沈雨眠之前买回来的零食,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不过抱着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想法,他还是拿了一小袋的零食敲响了隔壁家的门,在看到隔壁开门的熟悉的面孔之后,他久违的露出了一点真心的笑容,脸上也瞬间浮现出疲态,感觉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慢悠悠的和眼前堪比美少女的人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白叔。”
“晚上好,进来坐坐吧。”
他毫不客气的接过了沈河递上来的零食,将沈河带进家中的时候,还特地挑了一款看起来非常昂贵的茶叶,在他面前熟练的冲泡了起来。
待到缕缕茶香裹挟着白雾一同在茶盏的上方飘起,他接过白叔递过来的茶水,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愤愤不平的开口:“再过几天就是半期考了,好累啊。”
“白叔你有没有什么简单的工作介绍一下?”
“我有很多工作可以推荐,但适合你的没几个。”
说着,他的目光重新放到了沈河的手腕上,这时的沈河还没有遇见苏梓墨,自然也不会戴着那条红绳织成的手链。
在看到他的手腕上是空空的时候,白叔微不可见的眉头一皱,然后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你的手链呢?”
“手链?什么手链?”说完,他还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腕,表现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事实上,他确实不记得自己的手腕上除了那条红绳手链之外,还带着什么手链见过白叔,他总不能说的是那条苏梓墨的给的红绳手链吧?
那次相见可是白叔第一次见到那个东西。
“那条红绳手链啊。”
“哈?”
“我不知道白叔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带过一条红绳手链了?”
见沈河现在看起来确实是毫不知情的模样,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体温,在确定沈河确实没有发病之后,他愣了一会,然后看着天花板有些茫然。
客厅中逸散着沁人心脾的茶香,仿佛可以让人犹如送入松软大床的怀抱,沉溺其中。
稍作片刻之后,见白叔没有什么反应,他将手伸进口袋里面拿出那块银色的怀表,同时也在消化着刚刚二人对话中庞大的信息量。
白叔的意思是,他曾经见过沈河戴着红绳手链,可是在现在的时间线中,今天是沈河在重生后第一次见到白叔。
而且就算白叔是在重生的时间之前见到的手链,也不至于在上一次见到这串手链的时候还要多嘴提一下。
也就是说,白叔是真的在上一次见过这串手链,而且还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难道说他也和自己一样重生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扭转目光,看着自己身旁的长发男子,却发现他此时紧紧的盯着自己手中的怀表,一直不肯移开视线。
见他对这块怀表表现的似乎有些好奇,于是沈河故意将怀表凑到他的前面,试探性的问了一嘴:“白叔你知道这个?”
银色的怀表上是形式独特的银色雕花,好像已经存在了很长的一段年月。
上面的金属光泽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雾,显得不是那么的澄亮。
但是尽管看起来已经饱经风霜,可表面依旧光滑平整,没有任何毛痕,仿佛长久的岁月如同柔软的细沙,任凭如何拍打在上面,也没有办法留下任何一点迹象。
为了更好的给他展示自己手上的这块怀表,他按下了怀表上圆盘型的表冠,啪嗒一声响起。精致且复杂的四个刻度就展现在二人的面前。
就在白叔伸出手,接过沈河手上的怀表的时候,原先走时非常精准的四个指针此时却开始猛的疯转,一秒钟就开始飞速的旋转了无数个周期,俨然一副被按下了无数倍加速键的样子。
哪怕向来表情平淡,不动声色的白叔此时脸上也流露出些许的诧异,皱着眉头看着上面不停歇的指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