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存两人经过十几分钟的路程,总算回到苹甜村附近。
一走进村子,两人便看到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村民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在田间地头和屋舍之间,孩童们欢快的笑声回荡在村落上空。
李毅存和同伴的出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乡亲们纷纷围拢过来,热情地与张盈秀打招呼。
至于李毅存嘛,那可真是惨兮兮了。
只见他站在那里,仿佛变成了一个透明人似的,被众人完全无视掉了。
说起来呢,其实也怨不得这些村民们如此对待他呀。
要知道李毅存这个人虽说身上挑不出啥大毛病来,但他长了一张嘴。
那张嘴哟,简直就像是抹了一层厚厚的狗屎一样臭不可闻。
每次只要他一开口说话,那话语就跟刀子似的直往人心窝里戳,能把人气个半死不说,还专捡那些最难听、最刺耳的话来讲。
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对他避而远之啦,谁愿意没事儿找罪受去听他胡咧咧呢。
李毅存看没人理会他,便继续朝李府的方向走了。
张盈秀一看李毅存要走,便匆匆跟其他村民告别,随后向李毅存走去。
“少爷,您等等秀儿!”
李毅存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只是放慢了脚步。
张盈秀见状,连忙加快步伐,几乎是小跑着赶上去。
李毅存一看张盈秀追上来了,嘴角立马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开始调侃起她来:
“哟,这不是苹甜村的村花吗?怎么,你对本少爷有意思吗?”
说着,他还故意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逗弄着张盈秀。
张盈秀听后,秀眉微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只回了两个字:
“呵呵。”
随即,她加快了脚步,与李毅存并肩而行,目光却不再看向他,而是开始欣赏一旁的农村美景。
不一会儿,两人便回到李府了。
李府的大门巍峨矗立,朱红的门扉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门环上的铜绿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跨过门槛,院内青砖铺地,两旁的花坛中,各色花卉争奇斗艳,彩蝶飞舞,一片生机勃勃。
李毅存与张盈秀步入院中,仆人们见到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行礼问安。
张盈秀轻移莲步,走向一旁忙碌的管家,低声吩咐着什么,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
而李毅存则懒洋洋地倚在一棵老槐树下,斜睨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房子里突然传出男性粗犷而愤怒的呐喊声。
“李毅存!给我滚进来!”
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一般。
李毅存的脸色瞬间变得苦涩,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慢吞吞地从老槐树下站起身。
他快步穿过繁忙的庭院,仆人们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却无人敢出声。
推开沉重的大门,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父亲那张铁青的脸。
李毅存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心中暗自嘀咕:
我这次应该没闯什么祸吧?
尽管心中如鼓点般忐忑,李毅存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他大步流星跨入屋内,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父亲大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中气十足嘛,不过儿子我得提醒您,这么大的嗓门,既伤喉咙又吓人,以后还是悠着点儿好。”
李盛荣听完李毅存的提醒,脸色瞬间又暗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心平气和:
“毅存,你昨天是否在凡天城,与苏家的二少爷发生了冲突?”
李毅存闻言,下意识地抱紧了胸前的双臂。
他沉默片刻,终是抵不过父亲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
“不错,我昨天确实动手了。
那苏家二少爷,在凡天城为非作歹,欺压百姓,我不过是替天行道,给了他一点教训。”
李盛荣闻言,脸色铁青更甚,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与无奈。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怒声道:
“毅存!你可知你闯下多大的祸端?
把苏家的二少爷打得下半身瘫痪,你居然还轻描淡写地说成是一点小教训?
你可知苏家在我们这片地域的势力有多大?你这是要将我们李家置于何地!”
李盛荣的话音未落,李毅存竟突然“啧”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懊悔之色,仿佛对昨晚的行动有些不满意。
他轻轻甩了甩头,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眼神中满是挑衅:
“父亲大人,您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不过是让他下半身瘫痪而已,若是早知道,我应当再多打几下,直接让他变成一个植物人。”
李盛荣沉默了,他没想到李毅存竟如此理直气壮。
他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夜色中摇曳的竹叶,心中五味杂陈。
仔细想想,他发现李毅存说得对,毕竟苏家的二少爷可是出了名的恶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想到这,李盛荣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向李毅存,心中暗自叹息。
他深知,这个儿子外表放荡不羁,实则心地善良,是公认的老好人。
虽然长了一张擦过狗屎的嘴,总爱招惹是非,但关键时刻,他从不含糊。
看着眼前意志坚定的李毅存,李盛荣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也是这般冲动、热血,不畏强权。
他缓缓走到李毅存身旁,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毅存,我知道你心善,但做事总要有个分寸。
这次,你确实冲动了些。”
说到这 ,李盛荣突然转身对门外候着的仆人吩咐道:
“取家法来。”
不一会儿,一名仆人捧着一块厚重的木板,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木板边缘被打磨得光滑,却也掩不住其本身的厚重与坚硬。
李毅存一看到那块木板,脸色立马白了几分。
而李盛荣接过木板,目光复杂地看向他,轻叹一声。
“小存,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接招吧!”
言罢,他猛地抓起木板,随后将其拍向李毅存的臀部。
只听“啪”的一声,木板重重地落在李毅存的臀部上。
李毅存咬紧牙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随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打完二十下木板,李毅存被仆人小心翼翼地搬回房间,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声在屋内回荡。他的臀部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不禁吸了几口冷气。
就在此时,张盈秀轻轻推开门扉,走了进来。
她现在换了一袭素雅的淡蓝衣裙,脸上带着温柔的关切。
看到李毅存这副模样,她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不过她嘴上还是不饶人:
“少爷,秀儿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管那群纨绔子弟的事情了吗?”
说着,她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准备为李毅存处理伤口。
李毅存强忍着臀部的剧痛,嘴角却依然挂着那抹不羁的笑意,眼神中带着几分倔强:“秀儿,我李毅存做事,何须你来指手画脚?
你快点涂好药膏,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张盈秀秀眉紧蹙,手中紧握着那精致小瓶,瓶中药膏泛着淡淡的清香。
她瞪了李毅存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怒意的笑:
“哼,少爷的嘴还是这么硬。”
言罢,她不再言语,直接用棉签蘸取药膏,动作略显粗鲁地涂抹在李毅存受伤的臀部上。
药膏刚触及肌肤,李毅存便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整张脸瞬间扭曲,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
“哎哟!秀儿,你轻点!你这是涂药还是上刑啊!”
他的双手紧紧抓着床单,青筋暴起,仿佛要将床单撕裂一般。
等张盈秀涂好药膏,李毅存双眼空洞地看着地板,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人间炼狱。
他的臀部传来阵阵麻木与疼痛交织的感觉,让他不禁微微颤抖。
屋内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张盈秀收拾药瓶的细微声响。
张盈秀收拾好药膏后,便离开了房间。
不出片刻,她又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上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斋菜。
有清脆的凉拌黄瓜、鲜嫩的豆腐块,还有热气腾腾的清炒时蔬,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轻手轻脚地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桌上,随后转身看向李毅存。
“少爷,需要秀儿喂你吗?”
李毅存强撑起身子,脸色因疼痛而扭曲,却仍倔强地摆摆手:
“不用,我自己来。”
张盈秀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却仍恭敬地将托盘递到他手中,轻声道:
“那少爷慢用。”
言罢,她转身欲走,裙摆轻轻拂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
李毅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疑问,那个疑问迫使他叫住了张盈秀:
“秀儿。”
张盈秀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李毅存。
“少爷,有何吩咐?”
李毅存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秀儿,你有没有……想过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