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漫长而喧闹的二十多分钟里,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一直在李毅存的脑里响来响去。
李毅存被这持续不断、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紧紧包围着,他的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也开始隐隐作痛。
每一声鞭炮的爆炸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房,让他无法安宁。
尽管他努力捂住耳朵想要隔绝这可怕的声音,但那尖锐刺耳的响声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脑海。
终于,在李若柔坚持不懈的鞭炮声轰炸之下,李毅存再也承受不住了。
他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限,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就要彻底崩溃。
无奈之下,他只得选择屈服,向李若柔高举白旗。
“好了,好了,李若柔,我认输,你这鞭炮声简直比魔音穿脑还要厉害。”
话音刚落,脑海中那连绵不绝的鞭炮声渐渐停歇。
片刻后,他的脑海里传来了李若柔的声音:
“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拿我开玩笑。”
虽然李毅存心中那股子倔强劲儿仍在翻腾,嘴角几乎要忍不住吐出一句“我还敢”。
但一想到刚刚那二十多分钟里,鞭炮声如同无休无止的噩梦,在脑海中肆虐。
他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化为一抹无奈的苦笑。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李若柔大人,您这‘爆竹神功’实在太过厉害,小生甘拜下风。”
说着,他还就地做了个抱拳的姿势,仿佛真的在比武认输一般,画面既滑稽又带着一丝温馨。
就在李毅存抱拳的时候,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位大妈边指着李毅存,边对身旁的老伴说:
“你看那小伙子,是不是中邪了?一个人在那里抱拳鞠躬,还自言自语。”
老伴摇摇头,一脸困惑:
“这年头,啥怪事都有,咱还是离远点好,免得沾上晦气。”
人群中的孩子们更是笑得前俯后仰,模仿起李毅存的动作,却不知这滑稽背后隐藏的“爆竹之战”。
李毅存脸色微红,尴尬地四处张望,心中暗自叫苦,这场面,比鞭炮声还让他难堪。
他立马转身,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离开那片让他尴尬不已的是非之地。
……
同一时间
梁构壁受到卓悦飞警告后,便返回了梁府。
一回到房间,他用力将门关上,仿佛要将所有的憋屈与怒火都隔绝在外。
他双目圆睁,脸色铁青,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压抑而恐怖。
怒火中烧的他随手抄起桌上的花瓶,狠狠掷向墙壁,“砰”的一声巨响,花瓶四分五裂,碎片四溅。
这还不够,他又猛地冲向书桌,一把掀翻,桌上的笔墨纸砚瞬间散落一地,墨汁泼洒开来,像是一幅肆意挥洒的愤怒画卷。
接着,他一脚踹向椅子,椅子应声而倒,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仿佛也在哀鸣。
整个房间充满了破碎与混乱,正如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
就在梁构壁把房间内最后一把椅子狠狠砸向墙壁之时,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他的父亲梁勋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梁勋身着华丽的锦袍,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满屋的狼藉,眉头紧锁。他沉声道:
“构壁,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何发如此大的脾气?”
梁构壁喘着粗气,脸色狰狞,仿佛一头即将失控的野兽。
他指向门外,咬牙切齿道:
“父亲,我刚刚在街道上遇到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废物,他竟敢对我出言不逊,我咽不下这口气!”
梁勋闻言,目光更加深邃,房间内的烛火在他眼中跳跃,映出一抹冷冽的光。
他缓缓踱步至窗边,手负背后,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壁儿,你可知那废物的名字?”
梁构壁咬牙切齿,摇了摇头,满脸不甘。
梁勋转过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
“壁儿,你暂且息怒。
在这梁城,还没有我梁勋找不到的人。
我定会将他寻出,亲手交到你手上,任你处置。”
言罢,他轻轻拍了拍梁构壁的肩膀,随后走出房间。
梁勋刚走出房间,便看到走廊的右侧不知何时来了一名黑衣人,
只见黑衣人单膝跪地,低垂着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大人,计划……失败了。
慕容珍雪,她已安然抵达苹甜村。”
梁勋闻言,脚步一顿,月光照亮了他紧锁的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是谁阻止了计划?”
黑衣人低埋着头,声音更低了几分:
“大人,派出的杀手既没有回复消息,又彻底失去了踪迹。
属下推测,他们大概……全都被慕容家抓了。”
梁勋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如水,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而冷峻。
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怒火。
片刻的沉默后,他猛地一甩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黑衣人,压低声音问道:
“那慕容家,需要多久才能撬开那些杀手的嘴?”
月光下,他的面容阴晴不定,宛如即将爆发的风暴。
黑衣人身子一颤,额头渗出冷汗,低声道:
“大人,那些杀手皆是我亲手训练,嘴硬得很。
即便是慕容家,少说也得三天,才能让他们开口。”
言罢,黑衣人偷偷抬眼,只见梁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双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梁勋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决绝:
“你,即刻起,调动所有暗线,务必在三两天之内找到那些失职的杀手。
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他们已落入慕容家之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他们开口前,将其处理干净。”
言罢,他轻轻一挥衣袖。
黑衣人连忙应诺,身形一闪,消失在夕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