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庇护所后院的废弃仓库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混着昨夜月光的余韵。苏暖暖靠在破木箱上，毯子滑到腰间，手里攥着那块硬邦邦的干粮，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点笑，像梦见了什么好事。雨萱蜷在她身边，头枕着她的胳膊，薄纱裙皱巴巴地裹在身上，睡得安静，像只倦了的小猫。晨风从破窗钻进来，吹得她睫毛微微颤动，脸颊上沾了点灰，看起来有点滑稽。
“吱呀——”仓库的门突然被推开，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动。苏暖暖猛地睁眼，手本能地按住雨萱的肩，眼神瞬间清醒。她低声嘀咕：“谁啊，大清早的……”话没说完，一个瘦小的身影蹑手蹑脚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破布袋，低头在地上翻找着什么。
雨萱被响声吵醒，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低声道：“暖暖，怎么了？”她声音还带着睡意，瞅见那个身影，愣了愣，“那是……谁？”
苏暖暖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低声道：“别出声，好像是个小偷。”她顿了顿，嘴角一翘，压低声音，“看着吧，我给你露一手。”她轻手轻脚站起来，毯子滑到地上，蹑步走到那人身后，猛地拍了下对方的肩：“嘿，干嘛呢？”
那人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布袋“啪”地掉在地上，滚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几块干粮皮子、一根断了的木棍，还有半块发黄的糖。那是个瘦得像竹竿的小孩，头发乱得像鸟窝，脸上脏兮兮的，眼里满是惊慌。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偷！我就是找点吃的！”
苏暖暖挑了挑眉，蹲下来捡起那半块糖，拿在手里掂了掂，笑得有点痞：“没偷？那这糖哪儿来的？庇护所可没这种好东西。”她顿了顿，瞥了眼雨萱，低声道，“小妖精，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在撒谎？”
雨萱裹着毯子走过来，蹲在苏暖暖身边，低头看着那小孩。她见他抖得像筛子，眼里闪过一丝心软，低声道：“暖暖，别吓他了。看他这样子，估计是饿坏了。”她顿了顿，冲小孩小声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孩咽了口唾沫，低头小声道：“我叫小石头，住东边宿舍。昨天没抢到干粮，就……就想着来这儿找点吃的。”他顿了顿，抬头偷瞄了眼苏暖暖手里的糖，“那糖是我前天捡的，没舍得吃。”
苏暖暖哼了一声，把糖递到雨萱手里，笑得一脸坏：“捡的？行吧，算你会编。”她顿了顿，坐到地上，胳膊搭在膝盖上，“不过你运气不错，撞上我们俩。换别人，早把你揍一顿扔出去了。”
雨萱瞪了她一眼，低声道：“别吓他。”她低头看着小石头，柔声道，“你饿了就说，我们这儿还有点吃的。”她从布袋里掏出半块干粮，递过去，“喏，吃吧，别在这儿翻了，脏得很。”
小石头愣了愣，接过干粮，眼眶一下子红了。他咬了一口，嚼得急，差点噎着，低声道：“谢谢姐姐……”他顿了顿，抬头看着苏暖暖，小心翼翼地说，“你……你不揍我？”
苏暖暖扑哧一笑，拍了拍他的头：“揍你干嘛？你这小身板，我一拳下去还不得散架？”她顿了顿，凑到雨萱耳边，低声道，“小妖精，你心软得跟面团似的，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惯偷，你还给他吃的。”
雨萱推了她一把，低声道：“你不也心软？嘴上硬罢了。”她顿了顿，冲小石头笑笑，“别听她吓唬你，吃完赶紧回去，别老跑这儿，太危险了。”
小石头点点头，狼吞虎咽地把干粮吃完，抹了抹嘴，低声道：“你们真好。我还以为……以为又要挨打了。”他顿了顿，从地上捡起那半块糖，递给雨萱，“这个给你们吧，我没啥能谢的。”
雨萱愣了愣，接过来，手指捏着那块糖，低声道：“这你留着吧，我们不缺吃的。”可小石头摇摇头，固执地说：“你们给我吃的，我得还点啥。这是规矩。”
苏暖暖看着这场面，笑得肩膀直抖。她抢过糖，掰成两半，一半塞进雨萱手里，一半扔进自己嘴里，嚼得咔咔响：“行吧，小子，你这规矩我认了。糖我收了，你赶紧滚蛋，别在这儿晃悠了。”
小石头咧嘴笑了，露出两颗缺了门牙的小牙，低声道：“谢谢姐姐！”他捡起破布袋，一溜烟跑了出去，脚步轻快得像只兔子。
雨萱看着他跑远，低头瞅着手里的半块糖，笑得有点无奈：“暖暖，你干嘛抢我的？我还没说要不要呢。”她顿了顿，抬头瞪她，“再说，这糖脏兮兮的，你就敢吃？”
苏暖暖嚼着糖，笑得一脸无所谓：“脏啥？甜得很。”她顿了顿，凑到雨萱耳边，低声道，“再说，这可是咱俩的战利品，不吃白不吃。”她顿了顿，捏了捏雨萱的脸，“小妖精，你心太软了，碰上我这样的，早被我拐跑了。”
雨萱脸一红，推了她一把：“你少贫嘴。”可嘴角的笑却压不下去。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糖，犹豫了半天，还是塞进嘴里，甜味混着点怪味在舌尖化开。她皱了皱眉，低声道：“还真挺甜的。”
苏暖暖笑得眼睛弯弯，搂住她，低声道：“那当然，侠女的眼光能差？”她顿了顿，瞅了眼窗外，天已经亮了大半，“天亮了，咱得回去了，不然巡逻的该来抓人了。”
雨萱点点头，裹着毯子站起来，裙摆在腿边晃了晃，低声道：“那走吧，别真被抓到。”她顿了顿，冲苏暖暖笑笑，“不过今早挺有意思的，没白来。”
苏暖暖拉起她的手，笑得一脸得意：“那是，有我在，啥时候没意思过？”她顿了顿，低声道，“回去我给你泡杯热茶，暖暖身子，别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