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时光静得像睡着了一样，只有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像踩在棉花上，轻得几乎听不见。宿舍里，苏暖暖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攥着根破木棍，慢悠悠地削着，木屑掉了一地，像下了一场小雪。雨萱坐在她对面，低头摆弄着昨晚从仓库带回来的那半块糖，拿手指捏来捏去，像在研究什么宝贝。她偶尔抬头瞅苏暖暖一眼，眼里带着点笑，像在偷看个小淘气。
“暖暖，你削这个干嘛？”雨萱终于忍不住，放下糖，歪头看着她。声音轻得像午后的风，带着点好奇。她顿了顿，低声道，“你不会是想拿它当剑吧？侠女梦又犯了？”
苏暖暖手一顿，抬头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聪明！我就想试试，看能不能削把木剑出来。”她顿了顿，凑到雨萱面前，笑得一脸痞，“到时候我拿它耍两招，给你当模特，你不是要画我吗？”
雨萱扑哧一笑，推了她一把：“你就知道瞎闹。”可眼里的笑却藏不住，像阳光洒在水面上，亮晶晶的。她低声道，“不过你真要耍剑，我还真想画，省得你老说我偷懒。”
苏暖暖眼睛一亮，削得更起劲了，木屑扑扑地掉，低声道：“那说好了，你可得画得帅点，别把我画成个傻乎乎的。”她顿了顿，瞅了眼雨萱手里的糖，“小妖精，你老捏那糖干嘛？舍不得吃？”
雨萱脸一红，赶紧把糖塞回布袋，低声道：“没，就是随便玩玩。”可那点羞涩还是漏了出来，像被戳中心思的小孩儿。她顿了顿，低头瞅着床缝，低声道，“暖暖，你看那儿，是不是有啥东西？”
苏暖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床板和墙的缝隙里，果然夹着一小片发黄的纸角。她挑了挑眉，扔下木棍，伸手去抠，低声道：“哟，还真有货。”她手指一用力，抠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抖了抖上面的灰，递给雨萱，“看看，啥玩意儿？”
雨萱接过来，摊平一看，纸片不大，上面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十月三号，货没送到，老李头急了，骂了一天。’”她顿了顿，抬头看着苏暖暖，“这不会又是日记吧？跟仓库那本差不多。”
苏暖暖凑过来，眯眼瞅了瞅，笑得有点坏：“没准是同一个倒霉蛋写的。”她顿了顿，低声道，“接着念啊，看看有没有啥八卦，我还等着听呢。”
雨萱瞪了她一眼，低声道：“你就爱听这些。”可还是低头念下去，“‘十月五号，听说外面又打起来了，货全砸手里，只能躲着。’”她声音低下来，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暖暖，这跟仓库那本写的差不多，你说这人是不是就住这儿？”
苏暖暖哼了一声，靠回床头，低声道：“有可能。这破地方以前乱得很，能留下东西的，多半是跑不掉的。”她顿了顿，笑得有点苦，“不过这家伙运气比咱惨，连个小妖精都没捞着陪他。”
雨萱被她逗得笑了，推了她一把：“你就知道贫嘴。”她低头瞅着纸片，低声道，“暖暖，你说这人后来咋样了？我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她声音里带了点惆怅，像被这纸片勾起了什么。
苏暖暖沉默了一会儿，手指在她肩上敲了敲，低声道：“估计没啥好下场吧。外面打成那样，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她顿了顿，凑到雨萱耳边，“小妖精，别想这些糟心的事了，咱翻翻还有没有别的，兴许有啥好玩的。”
雨萱点点头，把纸片放回床缝，伸手又摸了摸，果然又抠出一小块东西。她拿起来一看，是块干瘪的糖纸，皱得像老太太的脸。她愣了愣，抬头冲苏暖暖笑：“这算不算宝贝？”
苏暖暖扑哧一笑，接过来抖了抖，笑得眼睛弯弯：“宝贝个啥？这玩意儿连糖渣都没了。”她顿了顿，凑到雨萱面前，低声道，“不过你要是想吃甜的，我给你变个戏法，咋样？”
“戏法？”雨萱眯眼看着她，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你又想干嘛？”她总觉得苏暖暖这笑里藏着坑，可又忍不住想看。
苏暖暖从床底掏出昨晚那包茶叶，抓了一小撮塞进嘴里，嚼得咔咔响，然后猛地凑到雨萱面前，笑得一脸得意：“来，亲我一口，甜不甜？”她顿了顿，眨了眨眼，“茶叶味儿，纯天然！”
雨萱脸刷地红了，手里的糖纸差点掉地上。她瞪着苏暖暖，低声道：“你能不能正经点？谁要亲你！”可那点羞涩还是藏不住，像茶香飘得满屋子都是。
苏暖暖笑得肩膀直抖，吐出茶叶，拍了拍手，低声道：“不亲就不亲，瞧把你吓得。”她顿了顿，搂住雨萱，“小妖精，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我都想多逗几回了。”
雨萱推了她一把，脸烫得像火烧，低声道：“你少来。”可嘴角的笑却压不下去。她靠在苏暖暖怀里，低声道，“暖暖，这纸片的事儿，你说咱们要不要跟别人说？”
苏暖暖歪了歪头，手指在她头发上绕了绕，低声道：“说啥？就几张破纸，谁稀罕听？”她顿了顿，笑得一脸痞，“再说，这可是咱俩的小秘密，干嘛告诉别人？”
雨萱想想也对，点点头，低声道：“那就先留着吧，没准以后还能找到别的。”她顿了顿，冲苏暖暖笑笑，“不过你得帮我收好，别弄丢了。”
苏暖暖笑得眼睛弯弯，低声道：“行，侠女我给你当保管员。”她顿了顿，从床底掏出个破铁盒，把纸片和糖纸塞进去，“放这儿，保管谁也偷不走。”
雨萱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暖得像揣了块热炭。她低声道，“暖暖，你老这么照顾我，我都不知道咋谢你了。”她顿了顿，抬头看着苏暖暖，眼里闪着光。
苏暖暖放下铁盒，靠在她肩上，低声道：“谢啥？叫我一声老公就够了。”她顿了顿，见雨萱脸又红了，赶紧补了一句，“开玩笑的啦。你开心我就值了，不用谢。”她顿了顿，凑到雨萱耳边，“不过你要是真想谢，给我削把木剑咋样？我这手艺太烂了。”
雨萱扑哧一笑，推了她一把：“就知道使唤我。”可眼里的笑却藏不住。她接过木棍，低头削起来，手指慢悠悠地动，木屑掉了一地，像在给她画画铺底。她低声道，“暖暖，你说我削好了，你真要耍两招？”
苏暖暖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低声道：“那当然！到时候我耍得帅点，你给我画下来，挂床头。”她顿了顿，笑得一脸坏，“不过你得画得俊点，别把我画成个傻乎乎的。”
雨萱笑得肩膀直抖，低声道：“行，第一幅画你。”她顿了顿，小声道，“不过你得老实点，别老想着使坏。”她声音里带了点笑，像在跟她斗嘴。
苏暖暖笑得温柔，手指在她肩上点了点，低声道：“使坏也是因为你好欺负，谁让你这么可爱？”她顿了顿，低头看着雨萱削木棍的样子，眼里闪着光，“小妖精，你这手艺比我强多了，我看你才是侠女。”
雨萱脸一红，低声道：“别瞎说。”可心里却甜得像灌了蜜。她靠在苏暖暖身边，低声道，“暖暖，有你在，这破地方都像宝藏了。”
苏暖暖搂住她，低声道：“那就多挖几次，我陪你把这破日子过成甜的。”她顿了顿，捏了捏雨萱的手，“以后不管找到啥纸片，我都给你留着。”
宿舍外，午后的阳光洒进走廊，照得灰尘都亮晶晶的。木屑在床上铺了一层，像她们的小秘密，藏在缝隙里，暖暖地融进她们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