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宿舍的窗缝里钻进一阵冷风，像丧尸的低吼钻进骨头缝。苏暖暖睡得迷迷糊糊，裹着薄毯翻了个身，嘴里嘀咕：“这鬼天气，比丧尸还烦。”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窗外黑得像泼了墨，只有远处天边透出一丝灰白，像末日里仅剩的喘息。雨萱睡在旁边，呼吸轻浅，眉头却皱着，像梦里又听到了尸群的脚步声。
苏暖暖瞅了她一眼，轻手轻脚下床，抓起昨晚的破布袋，里面还装着几颗干瘪的糖豆。她晃了晃，糖豆撞在布上，发出细小的声响。她咧嘴一笑，自言自语：“小妖精想画画，我得给她找点硬货，不然老吃霉糖算啥事儿。”她没叫醒雨萱，套上那件破旧的灰外套，袖口磨得发白，裤腿上沾着昨晚挖土的泥点。她拎起木剑，推开门，迎着冷风走了出去。
后院的风更大，吹得碎瓦堆上的草叶子沙沙响，像丧尸啃骨头的动静。苏暖暖蹲在东墙下，昨晚挖出的小铁盒还扔在一边，锈得像被尸血染过。她用木剑戳了戳地，低声道：“昨晚挖了个甜豆，今天得找点能杀丧尸的家伙，不然小妖精还得靠我挡前面。”她站起身，四下打量，目光落在后院角落一扇破窗上。窗框烂得像被丧尸抓过，玻璃碎了一半，风从缝里钻进来，呜呜作响，像死人在哼歌。
她走过去，踮脚往里看，里面黑乎乎的，只能瞧见几堆破烂，像废弃的避难所。她皱眉，嘀咕：“这地方看着就不干净，没准有啥好东西，也没准有尸。”她用木剑撬了撬窗框，木头裂开，掉下一块灰扑扑的渣子。她拍拍手，爬了进去，动作麻利得像翻墙抢物资的老手。
仓库里一股霉味夹着血腥气，地上堆着破布和烂木头，角落里有个歪歪扭扭的铁架子，上面挂着几块脏布条。苏暖暖眯着眼，借着窗缝透进来的微光，小心往前走。她踢到一块硬东西，低头一看，是个锈得发黑的小铁罐。她捡起来晃了晃，里面咔咔响。她撇嘴：“有货？”她用力撬开，里面掉出一把生锈的匕首，刀刃缺了个口，但还能用。她掂了掂，低声道：“哟，这玩意儿能捅丧尸，小妖精有福了。”
她把匕首塞进腰间，继续翻找，目光落在铁架子上的布条上。布条脏得像裹过尸体，可上面有几道红线，像画了个啥。她扯下来，抖掉灰，凑近一看，是个粗糙的地图，红线勾出几条路，末端标了个叉。她眼睛一亮，低声道：“藏宝图？侠女我今天要发大了！”她把布条塞进兜里，又翻出一个破木盒，里面有半截蜡烛和一块磨得发亮的石头。
她掂着石头，嘀咕：“这玩意儿看着值钱，卖不出去也能砸丧尸。”她把蜡烛和石头塞进布袋，拍拍手，爬出窗子。天边泛起鱼肚白，风冷得她缩了缩脖子。她跑回宿舍，推开门，雨萱已经醒了，靠在床头揉眼睛，手里攥着昨晚的纸条。
“暖暖，你又跑哪儿去了？”雨萱声音有点哑，看到她手里的布袋，眼底闪过好奇。苏暖暖咧嘴一笑，跳上床，把布袋往她面前一抖，蜡烛和石头滚出来：“小妖精，看我挖的宝！还有把匕首和张地图，咱俩今天发财去！”她掏出布条，摊开给雨萱看，得意地晃了晃。
雨萱接过布条，眯眼看了看，红线在晨光下更清楚。她皱眉，低声道：“暖暖，这真是地图？看着像小孩儿乱画的。”她指着那个叉，“这儿是啥地方？离庇护所远不远？”苏暖暖凑过去，眯眼瞧了瞧：“谁知道？没准是外头的废墟。”她笑得一脸痞气，“小妖精，咱俩赌一把，去找找？”
雨萱愣了愣，低声道：“赌一把？暖暖，你疯了吧？外头全是丧尸。”她眼底闪过担心，手却攥紧布条。苏暖暖哼了一声，拍她肩膀：“怕啥？有我在，侠女我还能让你被咬？”她顿了顿，低声道，“老在这破地方搬破烂，日子跟丧尸似的。出去闯闯，没准能找着啥好东西。”
雨萱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瞅着布条，低声道：“万一啥也没有呢？”苏暖暖抓起她的手攥住，笑得眼睛弯弯：“没有就当练手，小妖精，你不是想开摊儿吗？这不就是机会？”她从床底掏出一块破布，给雨萱擦了擦昨晚弄脏的手指，“我可不想你老干糙活儿，出去找点啥，给你弄个画板。”
雨萱脸一红，低声道：“你老这么哄我。”她嘴角却压不住笑，深吸一口气，点头：“行，暖暖，咱俩去。不过你得听我的，别乱跑。”苏暖暖一拍大腿，跳下床：“听你的！走，拿家伙！”
天光大亮，庇护所外一片死寂，风卷着灰尘打转，远处传来几声丧尸的低吼。苏暖暖和雨萱蹲在东墙根，身上裹着破布条，手里攥着武器——苏暖暖拿木剑和匕首，雨萱握着一根磨尖的铁棍。她俩没走大门，怕惊动守卫，翻了后院一处塌了的矮墙，溜进外头的废墟。
地图上的红线模糊，苏暖暖边走边比对，低声道：“小妖精，这儿像不像地图上的弯路？”她指着一条被碎石堵死的巷子，雨萱凑过去，皱眉：“有点像，可这路不通。”她话音刚落，巷子深处传来一阵沙沙声，像爪子刮地。
苏暖暖立刻拉她蹲下，低声道：“丧尸。”她眯眼瞧过去，三只瘦得皮包骨的丧尸晃了出来，眼窝深陷，嘴里滴着黑血。苏暖暖舔了舔唇，低声道：“小妖精，你站后头，我来。”她没等雨萱说话，抄起木剑冲过去，一剑劈在最前面那只丧尸头上，木剑卡在骨头里，她顺势拔出匕首，捅进它胸口，黑血溅了一身。
雨萱咬牙，上前一棍砸在第二只丧尸腿上，骨头咔嚓断裂，它扑倒在地。她喘着气，低声道：“暖暖，小心！”第三只丧尸扑向苏暖暖，她侧身躲开，匕首从下往上捅进它下巴，血喷了她一脸。她抹了把脸，骂道：“真他妈臭！”
丧尸倒下，苏暖暖喘着气，转头冲雨萱笑：“小妖精，咋样？侠女我帅吧？”雨萱瞪她一眼，低声道：“帅啥？满脸血。”她掏出破布给她擦了擦，动作轻得像怕弄疼她。
巷子尽头是片废弃的厂房，墙塌了一半，地上满是碎玻璃。苏暖暖对照地图，低声道：“叉就在这儿。”她蹲下，用匕首挖开一块松土，挖了一会儿，摸到一个硬邦邦的铁盒，比昨晚那个大。她撬开，里面有把生锈的手枪、几发子弹和一小包干粮。她眼睛一亮，低声道：“小妖精，这回真发财了！”
雨萱接过手枪，皱眉：“暖暖，这能用吗？”苏暖暖抢过来，装上一发子弹，对着墙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墙上多了个洞。她笑得一脸得意：“能用！小妖精，咱俩有枪了！”雨萱愣了愣，低声道：“暖暖，你别乱开枪，丧尸会来的。”
苏暖暖哼了一声，低声道：“来就来，侠女我不怕。”她顿了顿，把干粮塞给雨萱，“你拿着，吃点好的，别老啃硬粮。”雨萱接过，咬了一口，低声道：“暖暖，你老给我找吃的，自己呢？”苏暖暖笑得痞气：“我？侠女我啃风就行。”
回程路上，天色暗下来，风里夹着丧尸的臭味。苏暖暖走在前面，木剑扛肩上，手枪别在腰间，低声道：“小妖精，这趟值了，回去给你弄画板。”雨萱跟在她身后，低声道：“暖暖，有你在我才敢出来。”她顿了顿，笑得温柔，“不过下次别乱开枪了，我怕你把自己崩了。”
苏暖暖回头冲她挤眼：“放心，侠女我命硬。”她拉住雨萱的手，低声道，“以后不管啥时候，我都给你找条路。”两人身影消失在废墟中，风吹过，卷起一片灰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