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萱蹲在东墙外的碎石堆旁，手里攥着一根磨尖的铁棍，裹着一条破布围巾挡住半张脸，眼神清亮却藏着一丝疲惫。苏暖暖蹲在她身边，手握昨晚从废墟挖来的生锈手枪，穿着那件破旧的灰外套，袖口磨得发白，裤腿上沾着干涸的黑血。
“雨萱，今天还出去吗？”洛雨萱问，手指不自觉捏紧铁棍。她昨晚梦到丧尸扑过来，醒来后心跳还没平。她没说，怕苏暖暖多想。苏暖暖瞥她一眼，咧嘴一笑：“出去干嘛？昨儿刚弄了枪和粮，今天得歇歇。”她拍拍腰间的手枪，“不过这玩意儿得试试准头，不然关键时候哑火可不行。”
洛雨萱皱眉，声音平稳：“别乱开枪，丧尸会过来。”她眼底闪过不安，但语气硬得像在说服自己。苏暖暖哼了一声，笑得有点痞：“放心，我又不傻。”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咱俩去外头转转，找个空地试枪。”
两人绕过东墙，来到一片废弃停车场。地上裂缝横生，杂草丛中散落着几辆锈蚀的车壳，像末日的残骸。苏暖暖捡起一块石头，扔向远处一个破轮胎：“雨萱，看我能不能打中。”她拔出手枪，瞄准，扣下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擦着轮胎飞进土里，扬起一小片灰。
洛雨萱捂住耳朵，嘴角微扬：“准头也太烂了。”她笑得轻快，像在憋着逗她。苏暖暖瞪她一眼：“第一枪而已，我再试试。”她刚举起枪，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低沉杂乱，像一群人踩着碎石走来。她俩对视一眼，立刻蹲下，躲到车壳后面。
“谁？”洛雨萱问，手攥紧铁棍，眼底闪过警惕。苏暖暖眯眼，从车壳缝隙往外看：“不像丧尸，走得太齐。”话音刚落，七八个身影从停车场另一头走出来，穿着破旧的军绿色外套，手持自制长矛和铁棒，腰间别着砍刀。为首的是个瘦高男人，脸上有道疤，从眉骨划到嘴角，眼神冷得像冰。
瘦高男人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停车场，定在车壳上，声音沙哑：“出来吧，别藏了。”苏暖暖皱眉，手按住枪柄，站起身，盯着他：“你们谁？路过还是找茬？”洛雨萱跟着站起来，铁棍握在手里，站在她身边，眼神冷静。
瘦高男人眯眼打量苏暖暖，目光一顿，转向洛雨萱，笑了，笑得阴冷：“洛雨萱，真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洛雨萱心一沉，皱眉：“你认识我？”她脑子里没这张脸的印象。男人走近两步，长矛戳在地上：“几个月前，北区废墟，你跟人跑物资，我见过你。那时候你还没现在这么硬气。”
洛雨萱皱眉，几个月前她刚到庇护所，确实跟人跑过物资，但不记得这男人。她冷笑：“记性不错，可我没空跟你聊过去。”苏暖暖插话，语气硬邦邦：“说吧，你们怎么进来的？这庇护所可不是随便进的。”
瘦高男人哼了一声：“东墙下有条废弃的排水道，早就没人守了。我们从那儿钻进来的。”他顿了顿，眼神锁在洛雨萱身上，“北区营地听说你有抗体，政府开价高，抓你回去能换一堆物资。”
洛雨萱心跳一顿，抗体的事她从没跟人说过，只有庇护所的几个老家伙知道。她攥紧铁棍，声音冷下来：“抗体？你们听谁瞎说的？”苏暖暖眯眼，手指扣住枪柄，挡在洛雨萱身前：“想抓她，先问问我手里的枪答不答应。”
瘦高男人眯眼：“硬气。”他一挥手，身后几人散开，围了过来，长矛和铁棒在晨光下闪着寒光。洛雨萱咬牙：“暖暖，咱们跑吧？”她声音平稳，眼底却没退缩。苏暖暖瞥她一眼：“跑啥？跑了他们还得追。”她拔出手枪，对着瘦高男人脚边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土屑飞溅，地上多了个洞。他一愣，后退半步：“还真有枪。”
“废话。”苏暖暖冷笑，手枪指着他，“再往前一步，下一枪打你腿。”洛雨萱举起铁棍，站在她身边：“暖暖，我不躲后面。”她眼神硬得像石头，像是下了决心。
瘦高男人眯眼：“人少还敢硬。”他一挥手，几人冲上来，苏暖暖扣扳机，砰的一声，一个男人肩膀中枪，倒地嗷嗷叫。她扑向另一个，手枪砸在他脸上，血溅出来。洛雨萱挥棍砸在一个男人腿上，骨头咔嚓断，他摔倒在地。
场面乱成一团，苏暖暖动作快，手枪子弹打完，她扔了枪，捡起地上的铁棒，砸向瘦高男人。他躲开，长矛刺过来，苏暖暖侧身闪过，铁棒敲在他膝盖上，他闷哼一声跪地。洛雨萱喘着气，挥棍挡住一人，棍子砸在头骨上，闷响一声，那人倒下。
瘦高男人冲上来，长矛刺向苏暖暖，她滚到一边，铁棒砸在他腿上，他吼了一声倒地。剩下两人转身想跑，苏暖暖喘着气：“跑啥？留下来聊聊。”她捡起地上的手枪壳子，砸在一个男人背上，他趴在地上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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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停下，停车场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几个人，呻吟声混着风声。苏暖暖抹了把脸上的血，喘着气问：“雨萱，你没伤吧？”洛雨萱摇头：“没，就是手酸。”她扔下铁棍，靠着车壳坐下，眼神有点空。
瘦高男人捂着腿，声音沙哑：“洛雨萱，你跑不掉，抗体的事北区都知道了。”洛雨萱蹲在他面前，冷笑：“知道又怎样？我不是你们能抓的货。”她顿了顿，捡起他的长矛晃了晃，“说，谁告诉你们的？”
男人咬牙：“庇护所里有人卖消息，北区悬赏一吨粮食。”洛雨萱皱眉，心沉了沉，庇护所里果然有内鬼。苏暖暖插话：“一吨粮食？你们可真敢想。”她站起身，“雨萱，咱俩得换地方，这破庇护所待不下去了。”
洛雨萱抬头：“去哪儿？”她声音轻，眼神却没乱。苏暖暖笑得有点苦：“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她拉起洛雨萱，“不过有我在，饿不着你。”
两人收拾了地上的砍刀和长矛，背对停车场走去。风卷起灰尘，瘦高男人趴在地上，眼神冷得像死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