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轰隆隆开出峡谷，天边刚露出一点灰白，空气里还飘着硝烟和血腥的腥臭。
洛雨萱缩在车厢角落，灰夹克湿得像吸饱了水，黏在身上，牛仔裤破洞处露出一块块汗红的皮肤。
她喘着粗气，胸口像堵了块石头，低头瞅着苏暖暖，小声嘀咕：“暖暖，我是不是很没用？”。
苏暖暖靠在她旁边，破旧皮外套敞着，袖口撕裂的布条耷拉下来，手里的步枪横在腿上。她皱眉，斜了她一眼，声音硬得像敲石头：“没用啥？你能活着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顿了顿，语气缓下来，带着点笑，“别瞎想，雨萱，我们一路走来，你还不知道嘛？。”
车厢里挤着几个幸存者，有人低声骂娘，有人盯着窗外发呆，车轮碾过碎石，颠得人牙酸。
洛雨萱咬了咬唇，喘道：“暖暖，我这毛病老害你跑………对不起暖暖。”
她低头瞅着匕首，眼底闪着内疚的神情，想一只做错事的小兽一样。
苏暖暖哼了一声，拍了她肩膀一巴掌，喘道：“没事，我乐意，再说你这毛病也给我带来很多快乐不是嘛？。”
洛雨萱听后沉默了一会，随后咬着牙硬生生的说出了一句：嗯。
她抬头望向窗外，眯着眼，“别想了，雨萱，你快看，前头有一个废弃小镇。”
洛雨萱顺着苏暖暖的目光看看去，一个规模不大的公路小镇出现在不远处。
车队拐进一条烂得不成形的公路，两边是塌了半截的房子，墙皮剥得像烂皮，露出斑驳的砖头。
小镇静得像咽了气，只有风卷着灰尘，沙沙地扫过废墟。车停在一栋歪斜的超市前，援兵头儿跳下来，嗓门粗得像破锣：“下车，清人数，寻找物资，然后休息半小时就撤！”。
士兵们拎着枪散开，有人钻进超市翻东西，有人守着车。
洛雨萱跟着苏暖暖下了车，脚踩在碎石上咯吱响。她靠着车厢，夹克袖子卷到手肘，露出一截汗红的手臂，喘着气嘀咕：“暖暖，这里静得让我有点不舒服，像藏了什么一样。”
苏暖暖拎着步枪，皱眉扫了眼四周，声音压得像风钻耳朵：“我也感觉到了。”
她顿了顿，拍拍洛雨萱的背，“雨萱挨着我站好，有啥危险让我来！。”
超市门口堆着翻倒的货架，里头黑得像张嘴等着吞人。
几个士兵拎着袋子出来，里头塞着罐头和硬邦邦的压缩饼干。
突然援兵头儿喊道：“快点，丧尸不定啥时候蹿出来！”。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闷吼，像喉咙里挤出来的喘气。
洛雨萱心跳猛地一蹦，燥热又窜上来，脸烫得像烙铁，她低哼一声，手里的匕首差点滑下去。
苏暖暖一把抓住她胳膊，急道：“雨萱，又犯了？”。
洛雨萱喘着气，脸红得像抹了红颜料，声音细得像线：“暖暖，丧尸……这里有丧尸……”。
她话没说完，超市后头冲出几只丧尸，烂脸上眼珠子浑得像死鱼，直奔她扑过来，爪子抠着地面，抖得像发了狂。
士兵们喊着：“丧尸！开火！”。
子弹砰砰响，打得丧尸血肉乱飞，可有一只躲过弹雨，歪歪扭扭朝洛雨萱冲过来。
苏暖暖咬牙，举起步枪，砰地一枪崩了它的头，脑浆溅了一地。她转头喊：“雨萱，躲我后头！”。
洛雨萱腿软得像棉花，可她咬牙撑直身子，喘道：“暖暖，我不躲！”她攥紧匕首，盯着另一只扑过来的丧尸，脑子里乱得像浆糊：《不能……不能……一直躲在她身后！》
她猛地冲过去，手抖得像筛糠，但是匕首却精准的捅进丧尸的脖子，黑血喷了她一脸。
她尖叫一声：“啊！”。
踉跄退回来，脸红得像火，喘道：“暖暖，它死了嘛？！”
苏暖暖愣了下，随即咧嘴笑得嘴角翘起来，“死了，雨萱，你真勇敢！”。
随后她拎着枪，又干掉一只扑过来的丧尸，喘道：“不过下次不准这样了！”。
处理完这里的丧尸后，她们刚想休息休息，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引擎轰鸣声，尘土飞得像雾，随后几辆破车冲进小镇，车上跳下十几个北区的人，枪口黑乎乎地对准这边。
北区领头男人站在车顶，脸上糊着黑血，冷笑得像刀刮石头：“跑得挺快，那丫头在哪儿？”。
他眼神扫过人群，落在洛雨萱身上，眼底闪着一丝贪婪，“交出来还能留个全尸，不然这小镇就是你们的坑。”
援兵头儿挤到前面，嗓门粗得像炸雷：“你们这群狗崽子，想趁乱抢人？”。
北区男人哼了一声，枪口一晃，“少废话，那丫头有毛病，交出来我们就滚。”
他顿了顿，瞥了眼洛雨萱，笑得像只饿狼，“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喘气。”
洛雨萱低声嘀咕：“暖暖，怎么办……”。
苏暖暖咬牙，把她往后一拽，硬声说：“别怕雨萱，他们要是想动，就先踩过我尸体才说！”
她举起步枪，瞄着北区男人，喊道：“雨萱，你靠后！”
可她话没说完，超市后头又冲出一群丧尸，腐臭味扑鼻，嘶吼声震得耳朵疼。
丧尸没理北区的人，直奔洛雨萱这边扑过来，像被她身上的热气勾得发了疯。
人群炸了窝，有人喊：“丧尸又来了！跑！”。
士兵们开枪，子弹打得砰砰响，可丧尸太多，压不住它们的吼声。
北区男人骂道：“这鬼东西咋又来了？”。
他挥手喊：“开枪，别让那丫头跑了！”。
几发子弹擦着苏暖暖的腿飞过去，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援兵头儿吼道：“掩护她们！”几个士兵举枪还击，子弹打在北区人身上，血溅得满地红。
苏暖暖咬牙，转身对洛雨萱喊：“雨萱，我背你跑！”她蹲下身，洛雨萱软得像面团，趴上她背，喘道：“暖暖，快……”苏暖暖扛起她，冲向超市侧面，丧尸的嘶吼跟在屁股后头，像甩不掉的影子。
苏暖暖背着洛雨萱冲进一条窄巷，巷子两边是塌了的墙，碎砖堆得像小山。她喘着气把洛雨萱放下，靠着墙喊：“雨萱，你咋样？”。
洛雨萱靠着砖堆，脸红得像火烧，喘道：“热……好热……”。
丧尸的吼声近得像贴着耳朵，她的燥热更厉害，腿抖得站不住。
苏暖暖瞅了眼巷口，丧尸和北区的人混战成一团，枪声乱得像爆豆。
她咬牙说：“雨萱，撑住，我带你出去！”。
她拎起步枪，瞄准一只扑进巷子的丧尸，砰地一枪打烂它的头，转头对洛雨萱说：“离远点就没事，坚持下！”。
洛雨萱点点头，喘着气说：“暖暖，我试试……”
苏暖暖安慰说道：“再坚持会儿，我们马上就能跑出去了！”。
可她话刚落，巷口传来脚步声，北区男人带着几个人冲进来，枪口对准她们，冷笑：“跑得挺远啊，丫头！”。
苏暖暖咬牙，把洛雨萱往后一推，喊：“雨萱，躲好！”。
她举起步枪，对着北区男人开了一枪，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去，血飚了一地。
男人骂道：“臭娘们！”他挥手喊：“抓活的，那丫头值钱！”。
几个人扑过来，苏暖暖一脚踹翻一个，枪托砸在另一个脸上，血糊了一片。
洛雨萱缩在砖堆后，燥热烧得她头晕，可她咬牙爬起来，喘道：“暖暖………”。
她扑过去，手抖得像筛子，匕首捅进一个北区人的腿，黑血混着红血流了一地。
那人惨叫一声倒下去，然后一动不动。
苏暖暖愣了下，随即喊：“雨萱，你快跑！”她一枪干掉另一个扑过来的人。但是被打倒一个马上就有另一个冲过来。
就在她们快坚持不住的时候，袁兵头儿带着人冲进巷子，喊道：“在这儿！”。
士兵们开枪，北区剩下的人被打得抱头鼠窜。
北区男人捂着胳膊，骂道：“撤！”。
他瞪了洛雨萱一眼，眼底闪着狠光，“下次你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他带着人钻进巷子深处，眨眼不见。援兵头儿跑过来，喘道：“你们俩没事吧？”。
苏暖暖喘着气说：“还能喘气，没事！”。
援兵把她们扶上车，车厢里满是血腥味儿。
洛雨萱靠着车壁，脸上的红潮退了点，喘道：“暖暖，我捅了俩，厉不厉害？”。
苏暖暖坐在她旁边，笑得嘴角翘起来，“厉害，我家雨萱，最厉害了！”。
车启动时，洛雨萱瞅着窗外，喘道：“暖暖，我爱你”
苏暖暖皱眉，显然是被突然的表白弄懵了：“雨萱，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没什么，就是担心现在不多说一点，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苏暖暖瞬间明白了洛雨萱的意思，声音软了下来，“雨萱，我也爱你，别想这么多，我们可是约定好了要一起去活下去。”
洛雨萱头歪枕在苏暖暖的肩膀上轻声说了一句：“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