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开出小镇，公路两边是枯草和歪倒的电线杆，风卷着沙尘拍在车窗上，哗哗作响。洛雨萱缩在车厢角落，灰夹克湿得黏在身上，牛仔裤破洞处露出一块块汗红的皮肤，手里的匕首那得手心发烫。
她喘着气，胸口像堵了团泥，低头瞅着苏暖暖，小声嘀咕：“暖暖，我是不是老给你找麻烦？”。
苏暖暖靠在她旁边，破旧皮外套敞着，袖口撕裂的布条耷拉下来，手里的步枪搁在腿上。她斜了她一眼，嘴角翘了翘，声音硬得像敲砖：“麻烦啥？没你我还不得闲死。”
洛雨萱咬了咬唇，喘道：“暖暖………。”
车厢颠得她骨头疼，她靠着车壁，没好气的说：“这车啥时候停啊，颠得我屁股麻了。”
苏暖暖哼了一声，拍了她肩膀一巴掌，小声道：“因该快了吧。”
她抬头望向窗外，眯着眼，“那儿有一个医院，能去那里休息一会。”
车队拐进一条杂草丛生的岔路，远处露出一栋破烂的医院大楼，白墙剥得像烂皮，窗户碎了一半，风吹过，玻璃渣子哗啦响。
车停在医院门口，援兵头儿跳下来，嗓门粗得像破钟：“下车，检查地形，歇一宿再走！”士兵们拎着枪散开，有人钻进医院探路，有人守着车。
洛雨萱跟着苏暖暖下了车，脚踩在碎石上咯吱响。她靠着车厢，夹克袖子卷到手肘，露出一截汗红的手臂，喘着气嘀咕：“暖暖，这地方霉得我鼻子痒。”医院门口挂着个歪牌子，上头“XX医院”几个字模糊得像鬼画符，风一吹，牌子吱吱叫。
苏暖暖拎着步枪，皱眉扫了眼大楼，声音低得像风钻耳：“霉味总比血腥味强。”她顿了顿，拍拍洛雨萱的背，“别乱瞅，挨着我，有啥我先上。”
医院大厅昏暗得像蒙了层灰，地砖裂得像蛛网，墙上爬满霉斑，空气潮得像能拧出水。士兵们点起几盏应急灯，光晃得影子乱跳。援兵头儿喊道：“清干净，分组守夜，别让丧尸钻进来！”几个士兵翻出几张破椅子，吱吱响着摆好，分发干粮——硬得像石头的饼干和几瓶水。
洛雨萱和苏暖暖找了个靠墙的角落坐下，她啃了口饼干，皱着脸嘀咕：“暖暖，这玩意儿硌牙。”，夹克脱下来垫在屁股下，牛仔裤破洞处露出一块红皮肤。她瞅了眼苏暖暖：“你不累啊？跑一路了。”
苏暖暖啃着饼干，哼了一声，喘道：“累啥，你轻得跟只猫似的。”
她顿了顿，瞥了她一眼，“别老盯着我，吃饱了就好好休息会，明天还得上路。”
她把步枪搁在旁边，皮外套敞着，露出里头脏兮兮的T恤。
洛雨萱咬牙，喘道：“暖暖，我休息好了就帮你守夜。”
可她话刚落地，大厅角落传来一声闷响，像啥东西砸在地上。洛雨萱心跳猛地一蹦，攥着匕首低声说：“暖暖，你听见没？”。
苏暖暖皱眉，拎起步枪，声音压得像蚊子：“听见了，靠着我，别乱动。”
援兵头儿喊道：“谁在那儿？”几个士兵举枪冲过去，灯光扫过角落，照出一个瘦得像竹竿的男人，灰扑扑的衣服破得像抹布，手里攥着根铁棍。
他抖得像筛糠，喊道：“别开枪！我不是丧尸！”他身后还躲着个小女孩，脏兮兮的脸上眼珠子瞪得像铃铛。
援兵头儿皱眉，枪口没放下，吼道：“哪儿冒出来的？报个数！”瘦男人哆嗦着说：“就我和闺女，躲这儿好几天了。”
他顿了顿，瞅了眼洛雨萱她们，声音细得像线，“你们是援兵？有吃的没？我闺女饿得不行了。”
洛雨萱心一软，喘道：“暖暖，给他点吧，小孩怪可怜的。
”她从包里掏出半块饼干，想递过去。
苏暖暖一把拉住她，低声说：“雨萱，别急，这地方不干净。”她瞅了眼瘦男人，眼底闪着警惕。
援兵头儿哼了一声，扔了块饼干过去，硬声说：“老实待着，别耍花样。”
瘦男人忙点头，捡起饼干塞给小女孩，小女孩啃得像饿狼，眼珠子却一直盯着洛雨萱她们的包。
洛雨萱皱眉，嘀咕：“暖暖，她怎么老看我？”。
苏暖暖眯着眼，低声说：“她是看你的包呢，估计是饿狠了。”她拍了拍洛雨萱的肩，“别管了，守好咱们的东西就行。”
可她话没说完，大厅另一头传来脚步声，杂乱得像一群老鼠窜过来。灯光扫过去，七八个身影钻出来，个个瘦得皮包骨，手里拿着铁管和刀，眼神饿得像狼。
领头的男人脸上有道疤，笑得像刀刮石头：“哟，新来的？东西不少啊。”
他眼神扫过援兵的干粮袋，眼底闪着贪婪，“分点给我们，省得动手。”
援兵头儿跳起来，嗓门粗得像炸雷：“滚一边去！想抢东西，先问问枪！”士兵们举枪对准，气氛紧得像拉满的弦。
洛雨萱心跳加速，低声说：“暖暖，他们要干啥？”苏暖暖咬牙，把她往后一拽，硬声说：“抢吃的，雨萱，靠着我！”。
疤脸男人冷笑，挥手喊：“上！”七八个人扑过来，手里的铁管和刀晃得人眼花。
士兵们开枪，砰砰几声，两个扑前面的人倒下去，血溅了一地。
可剩下的人没退，嚎着冲过来，像饿疯了的狗。
援兵头儿吼道：“护住干粮！”士兵们还击，子弹打得墙皮乱飞。
苏暖暖咬牙，举起步枪，砰地干掉一个扑过来的男人，喘道：“雨萱，躲后头！”洛雨萱腿抖得像筛子，可她咬牙站直，喘道：“暖暖，我不躲！”她攥紧匕首，盯着一个冲过来的瘦子，她猛地扑过去，手抖得像风里的叶，匕首捅进那人胳膊。
苏暖暖愣了下，随即笑得嘴角翘起来，“真狠啊，雨萱！”她一枪崩掉另一个人的头，大声说道：“不怕死的都上来！”可她话刚落，角落的瘦男人突然跳起来，手里的铁棍砸向一个士兵的后脑，士兵闷哼一声倒下去。
小女孩趁乱扑向干粮袋，抓了一把饼干就跑。
洛雨萱喊道：“暖暖，他们抢东西！”她扑过去想拦，手抖得抓不住，小女孩一脚踹在她腿上，跑得像兔子。
苏暖暖咬牙，喊：“雨萱，别追！”她一枪打在瘦男人腿上，男人惨叫着倒下去，铁棍掉在地上。
疤脸男人见势不妙，喊道：“撤！”剩下的人抓了几块饼干，钻进大厅深处，眨眼不见。
援兵头儿骂道：“这群狗崽子！”。
他瞅了眼地上的血和散落的干粮，喘道：“清点东西，守紧点！”。
士兵们忙着收拾，瘦男人捂着腿缩在角落，喊：“别杀我，我错了！”
洛雨萱喘着气，靠着墙，脸红得像火：“暖暖，他们咋这样？”。
苏暖暖皱眉，拎着枪走过来，低声说：“饿疯了呗，这世道谁都想活。”
她顿了顿，拍拍洛雨萱的肩，“雨萱，别怕。”
援兵头儿走过来，喘道：“你们俩没事吧？这地方有埋伏，守夜得加人。”
苏暖暖点头，喘道：“没事，雨萱能顶上。”
洛雨萱愣了下，喘道：“暖暖，我试试……”。
她攥着匕首，眼底闪着光，大厅里灯晃得影子乱跳，风吹过，霉味呛得人咳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