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回去的路上许观生碰到了夜灵监控总局的正牌局长，陈君浩在听闻副局的所做所闻后讪笑着道歉，大抵是实在不希望两位侦探生气吧。
这点倒是和目袋不同……除此之外好像还得知了别的信息，比如目袋的真名是陈海觋。
该说是意料之外的正经名字吗？宋槐音倒是没有了耐心，拽着许观生的袖子匆匆离开。
“——哇那个副局长真的超级坏的诶！怎么能给我取外号叫虎皮鹦鹉！我哪里像虎皮啦！”
心浮气躁的孩子一回到事务所就开始了嚷嚷……这点倒像是虎皮鹦鹉呢，许观生安抚地拍拍宋槐音的脑袋，为其准备午餐。
“——好啦但是在外面要注意言行哦？夜灵监控总局对我们委托的用处还是蛮多的，正局长哥哥是不是也是好人呀？所以在外面还是要注意言辞哦～”
最后把宋槐音脖颈上挂的耳机调到早教频道，给对方戴上耳机，开始准备午饭。
“今天的午饭吃……土豆炖牛腩怎么样？”
许观生拉了把凳子，拿着锅铲回头看向坐在餐桌旁认真学习的宋槐音。
“好诶——土豆炖牛腩！”
2
陈君浩提着满满一袋的医疗用品来到十层，敲响属于自己“弟弟”的房门——照例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凭着感觉试着推开房门，没有上锁，便是随意的意思。
临近中午，对着一整层落地窗的房门放进了充足的阳光；似乎是打扰了正在补觉的某人，“目袋”…不，陈海觋，他团着被子有点不满地看向来人，看清后才露出了熟悉的戏谑笑容。
“……陈海觋，现在是换药时间。”
陈海觋盯着拿着绷带的陈君浩慢慢凑近自己，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拉下脸来，依旧裹着被子死死盯着对方。
“……不需要你帮忙。”
每到这个节点上就会出现分歧啊……陈君浩笑着摇摇头，将那一大袋医药用品放在床头柜，看了眼跟蛇一样警惕地盯着入侵者的某人，轻声说着：
“……伤的那只眼睛因为错误处理造成二次创伤我可不负责。”
陈海觋刚想拆下左眼的纱布，听到这句话立刻收了手，看着陈君浩真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只好出口喊住对方。
“……喂，那还是帮我上药吧…说好了除了眼睛都不能动！”
熟练掌握属于亲人的性格，陈君浩笑眯眯的转过身来，为自己的弟弟开始换药。
“…下次不许参加帮派斗争了。”
熟练地消毒，换药——伤口恢复得不错，只是眼睛还是因为伤口无法完全睁开，半眯着的蛇瞳静静望着眼前人，除了往日的戏谑和因着疼痛造成的瑟缩，没有别的情绪。
没有回答，陈海觋保持着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容——那意思好像是不参加你的下场更惨；上次的打斗规模过于宏大，就连陈君浩也不可避免地受了伤。
虽然藏于手套与正装袖子之下。
“……总之，不许。”
来自于长者的轻声叹息。
待到眼睛上好药，贴上新的纱布，陈海觋愉快地戴上耳机似乎准备听歌入眠模式——属于监护人的无奈叹息，陈君浩离开房间前贴心地为他的弟弟关了灯，带上门，让房间恢复以往的黑暗。
保温箱内的蛇直起身子，静静看着陈海觋。
“行——今晚带你出去溜溜。”
陈海觋给自己的手臂缠上新的绷带后开始逗弄保温箱内的白蛇，无袖的睡衣挂在身上有点松垮，下一刻再度扑回柔软的床，裹好被子，带好耳机，开始深度睡眠。
总得备好晚上的精神气对吧？不然，夜晚跟踪那俩位侦探的任务可就泡汤了呢。
3
夜晚的望月大桥。
一袭黑衣的女子散着长发，戴着黑纱的小礼帽遮住了半张脸，她拖着手中大大小小的的垃圾袋站在监控盲区，等候着两位侦探的到来。
许观生和宋槐音将自行车停在了桥边，顺着没被监控照到的角落下了马路来到桥洞底下——一路顺着监控盲区，二人小心翼翼地来到那名女子身前，轻声询问。
“……【纸娘子】？”
等候多时的女子似乎笑了起来，面纱下的脸庞看不清样貌，她将手中的垃圾袋递给对方，沉甸甸的重量不由得让观生一惊，在这刹那间，垃圾袋滴下鲜血，落在粗糙的路面上。
“抱歉，擅自分尸了。”
“纸娘子”微笑着看向二位，笑容温柔却带有一定的蛊惑性——如同诱导人犯错的恶魔那样。
“好了两位侦探……接下来就任由二位发挥咯？”
纸娘子双手交叠，微笑着侧头。
埋尸一事对于许观生而言并不难，脑海中重现他自己规划的避开监控的多种路径——于是先拉着宋槐音来到监控盲区内的草丛，带上手套，开始挖土。
“必须要挖的足够深……”
将塑料袋放入，埋上，把铲开的草皮归位后许观生正欲离开，却忽然被一阵笑声绊住步伐。
很低的窃笑，熟悉的笑声如同早上所见过的某人。
“……【目袋】，陈海觋？”
许观生回头，看向不远处的陈海觋，此时那位少年正逗弄着肩膀上的蛇，眼含笑意看向两位仓促的埋尸人，开口又是熟悉的戏谑。
“哎呀呀……我说两位今早查监控干嘛呢，原来是为了藏尸？”
沾了血的塑料袋并不难辨认里面是什么，带着尸块的埋尸行为确实很容易被误解…但已经不需要什么解释了，只要解释为委托就能让眼前人理解。
这么想着，许观生提着另一个塑料袋起身，不知从何而来的义正言辞的底气，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埋尸是为了委托。”
“喔～”陈海觋装模做样地感叹了一句，背手凑上前来，笑容带着讽刺，“我知道一条更好的藏尸路径，条件是佣金分我四分之一……成不？”
沉默良久。
宋槐音仍充满警惕地看着对方，或许是还在为早上的外号耿耿于怀；倒是许观生对陈海觋伸出了手，静静地，凝望着对方。
“……成交。”
许观生的声音有点生硬。
目的达成的陈海觋安置好肩膀上的蛇，冲着碟仙一个wink后拉着许观生一个上蹬，蹬上路面拉着二人巧妙地避开监控视野，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新的埋尸地。
“来来来埋深点埋深点——”
陈海觋起哄般地说着，正在挖坑的碟仙差点连着土将铲子拿起砍向对方的头，被观生及时按住后才悻悻作罢，鼓着腮帮子极度不满地挖着坑。
就这样将手中的塑料袋处理完毕后原路返回，陈海觋饶有兴致地躲在暗处观望着这场交易，而许观生上前一步，对着纸娘子微笑着。
“纸娘子女士，您交给我们的尸体已经全部处理完毕，记得给个好评！”
纸娘子轻声笑着，看向对方。
“期待下一次与二位合作。”
她的声音蛊惑意味十足。
说罢，她转身离去；一席黑衣黑裙在白色貂毛的衬托下更显姿色，特别是离去的背影，就像是家境优越的大小姐那样。
“好了看看佣金……？诶给这么多吗？”
许观生打开通灵网交付界面后却是一阵震惊，仅仅只是埋尸的活却给了一万多…多下来的是封口费嘛？如此想着将佣金分了四分之一给陈海觋。
“哟？说到做到啊小侦探～”
陈海觋笑嘻嘻地拍着许观生的背。
“作为报酬……我将你们今晚在这的监控记录删除？”
意外的收获。
许观生点了点头，随后连着宋槐音一起被陈海觋拉回路面——不知何时那两辆自行车边上停了个摩托，陈海觋倒是飒爽地跨上摩托，启动发动机时忽然一阵坏笑。
“喂黑虎皮～”陈海觋看向宋槐音，“比个赛？”
“谁是黑虎皮——！”
宋槐音有点气恼地伸手试图揍他，却因为手太短落了个空；陈海觋笑眯眯地看着对方，按动手把，率先骑了出去。
“哈哈比比谁先到你们事务所吧——你晚到的话我继续叫你黑虎皮哦——”
“哇你↓这↑人↓！”
宋槐音迅速蹬着脚踏板追了上去，许观生无奈地看向远去的二人，慢悠悠地踩上脚踏板，启程，回事务所。
“……这次的委托，顺利完成。”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