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应该相信有正常人出现,不过就算对方只是普通的魔法使,那也算不上正常人吧……
“你是上海法学院的吗?”诸葛恋奴收起了笑容,说出了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名词。
“你是基督分院的吗?我是道法分院的陈高人”
“陈道长?原来是你呀!我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孩子当道士,没想到是道长你呀!”诸葛恋奴双眼放光,像是见到同类了一样。
“旁边这位是我的雇主 不过不是这一单的 她的名字叫李蓬莱”陈高人指了指我,如果她不提及,我都快忘记了我和她是雇佣关系。
“其实我不是接任务的,我是来调查我一位故人的死因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墨曦涟。”
“不认识 不过既然都来了 那就一起来敲门吧!”
那两个二货真的凑到一起,一起用手急切地敲着106房间的门。
啊,唯美的疯癫感……
“别敲了!别敲了!我来开门了!”透过嘈杂的敲门声,从门内传出了一丝人声。
那两人不再敲门,退至一旁,静候门开。
门缓缓打开,是一位中年男人,身着白衣白裤,身材中等偏瘦,看着还有些许仙风道骨。
“你就是祭司吗?”诸葛恋奴插着腰问道。
那个男人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微微一惧,但又立即恢复状态,呈现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态。
“是我,怎么了?”
我感觉到陈高人在我背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又迅速跑到我面前,哭喊着。
“大祭司啊 快看看我姐吧!去了好多家医院 医生都说没法治啊!”
呃?她说的姐,是我吗?
我看向自己露出的手臂,忽然发现我的手臂不知在何时变得惨白。嘴角留下了什么东西,我一摸,是满嘴的泡沫。
这啥法术啊?要害死我呀!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的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那是医院的素白色天花板。
我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左边一个黑发潮男,右边一个古装小孩。
算了,还是闭上眼睛吧……
“她怎么又把眼睛闭上了?不会刚才是回光返照吧?”声音从左边传来。
“不可能 我施的法术不是致死的 最多就晕几个小时”声音从右边传来。
“那现在怎么办?她好像不愿意醒来诶。”
“你读过白雪公主的故事吗?”
“当然读过,怎么了?”
“在故事的最后 白雪公主昏死过去 王子是怎么拯救她的?”
“你……”
我靠,这道士搞什么啊?
不过仔细想想,那个潮男虽然名字奇怪,但长相可不奇怪,被亲一口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个湿润的嘴唇贴在了我的脸颊上,我的脸瞬间红成了草莓。
不是,真来啊!
我缓缓地睁开眼,望着眼前之人……
嗯……
眼前之猫?
一只黄色毛发的猫出现在我眼前,还朝着我空咬了一口。
我猛地坐起,脸差点撞到了那只猫上。
“什么玩意儿?”我看像那只现在趴在诸葛恋奴怀里的猫。
“这是我养的猫,叫虎啸,很威风吧?”
那只猫浑身是黄色的毛发,还有几条黑色的纹路,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像老虎。
“啊啊啊啊!死道士!玩弄我的感情,我杀了你!”
我一拳抡向道士,被她轻松挡住。
随后,我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猫一样,耷拉着耳朵,垂头看向床面。
“诶?病房里能进动物吗?”我忽然想到。
“当然不能,不过我是魔法使,随身藏一只猫的能力还是有的。”
随后,诸葛恋奴右手施法,凭空创造出一个法阵,将虎啸塞了进去。
“为啥我会在医院?”我回忆起,在我晕倒的时候,我明明是在宗教组织的据点里。
“伪装战术失败了 那个祭司把我们都轰了出去 居民楼里的住户也探头探脑的 我们感觉到危险 就先撤出来了”
我心中吐槽你这种拙劣的伪装战术怎么可能成功……
“那接下来咋办?”我又躺下来,看着素白的天花板。
“我们可以去苏澪的家 通过她的家人来了解一些这个组织的情况”
“要不是我没法保护自己,谁愿意跟你跑这么拖堂地方啊……”我抱怨着,缓缓翻身下床穿鞋。
雪白的公寓,整洁的楼道,和睦的邻里。
这是苏澪的家,我让道士往后站点,自己按响了门铃。
“是谁呀?”一位老人的声音从门铃的喇叭里传出。
“听说楚朴现在出了点事,他那边不在,就来这里问一下。”
说自己是苏澪的朋友显然不太行,因为在苏澪的葬礼上,她要好的朋友肯定都已经请过了,但我们没有出现。
所以,就真话假说,表明自己的目的。
“唉……”老人并没有驱赶的意思,随后,赤木色的门被打开。
“进来吧。”是一位老女人,应该是苏澪的母亲。
房间内的陈设是简约风,富有些许的艺术气息,采光很好,看起来这个家庭还算是比较富裕的。
只可惜孩子得了绝症,一切的用品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灰,那是生命的叹惋。
我坐在灰白的沙发上,面前是素白的茶几,电视上放着当红的电影作品。
“这部电影叫什么名字呀?”
“那是苏澪最喜欢的电影,名字有点长,你暂停一下看看吧。”
那部电影作品与刚才楚朴所看的电影是同一部,楚朴居住的地方也与此处房间的陈设相似,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
真是个蠢货啊……
诸葛恋奴也来了,虽然他不了解情况,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一味地欣赏电影。
“那个,能跟我们讲一讲,苏澪的事吗?”
老人坐了下来,擦了擦眼角,徐徐道来。
“苏澪婚后被查出绝症,她的丈夫楚朴没有抛弃她,我们本来还挺高兴的。但没想到那小子居然相信偏方,把钱全投到一个组织里去,自己的钱投完了就找我们借钱。
我们都劝过他,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后来,我们将苏澪接回家,没想到,就在当天,她被查出来怀孕了。”
故事忽然发生了变化,我微一皱眉,更加仔细地倾听。
“我们就把苏澪送到医院,因为我们不信任楚朴,便没有告诉他。他每天都多次守在医院下面,说他已经悔过自新了,但我们还是不允许他来见苏澪。
孩子生出来不久后,苏澪就死了,那孩子现在在我们这儿。我们允许了楚朴参加苏澪的葬礼。其实他还是很爱苏澪的,葬礼上,他一直在哭。”
说到最后,女人的眼角也流下泪来。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拭干了皱纹间的泪珠。
“希望你们还是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楚朴,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他到底能不能够养育这个孩子。”
奔波几地,也到了午饭时间。我们三人找了一家餐馆,一同坐下。
我双手交叉,手肘撑在桌上,用手指遮住了嘴巴。
“你们……谁带钱了?”
“我带手机了。”诸葛恋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漆黑外壳的手机。
我的手机没带出家门,而死道士的手机似乎坏了。
我点了一盘青椒肉丝饭,诸葛恋奴和道士各点了一碗牛肉面。
去餐馆点青椒肉丝饭就像开盲盒,有的地方你能点到青椒肉丝饭,有的地方你能点到青椒肉丁饭。
幸好这一盘是青椒肉丝饭,我便敞开吃了。
“我觉得 还是有必要引渡苏澪”饭后,陈高人靠在椅背上说。
“要渡也是你渡,和我又没关系。”我无聊地看着窗外。
“那我们就再去一次楚朴家 看看能不能劝动他”
“诶,道长道长,我还能跟着吗?”诸葛恋奴凑近了问。
“别拖我后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