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八带一对六。”
“我嘞个豆啊 开局四带二起手？”
“J和Q哪个大？”
“啊？”
电梯门开着，晾在一旁，里面的黄符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像是一个奇怪的艺术品。
诸葛恋奴从他的魔法空间里拿出来了两副牌，我们4个围坐在一起，玩起了扑克牌。
“你的任务时间到了没有？应该快了吧？”
我转头问王饿，她正焦急地理牌，根本顾不上回答我。
“诸葛恋奴，你去帮她一下吧。”我再次转头看向王饿的队友。
“你们不怕我看她牌？”
“没事儿，这局就让你们一些。”
“嘲讽意味真足……”
“等我把系统调出来看看啊……额，快了！再过32秒进度条就满了！”
“那这局就先等会儿再打吧”
32秒后，王饿面前忽然出现一片蓝色的虚数，从虚数中掉下来一碗饭，恰好掉在了王饿的手上。
“筷子呐？你让我用手抓呀！”
王饿凭空喊话，那片虚数里真的掉下来一双木筷子。
“这还真是系统……不过为啥奖励都是米饭呢？”
“为啥奖励不能是米饭？我都快饿死了，正好开饭！”
王饿旁若无人地大口干起饭来，她光吃米饭就如此津津有味，让我自愧不如。
“这不是系统 只是普通的能量呈现形式而已 本质上和幻境一样 是一种由个人意志创造 能够对现实产生影响的东西”
陈高人徐徐解释，否定了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的言论。
“维啥扑是四筒啊？”王饿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地说。
“你要是觉得是系统的话也没事儿 毕竟它本身就是依据你的个人意志产生的 对于你来说它与系统没有区别。”
“辣行，窝还四柱角。”
就在电梯刚上来的时候，我们听取了陈高人的建议，继续探索医院前，优先判断王饿的身份。
“我都说了，我这个能力是系统给的。之前做任务解锁了轻功的天赋，所以我才能够在医院表面踏升。”
“那你这个系统具体是怎么回事啊？”陈高人很警惕，但她不想表现出来，所以选了个折中的语气。
“你们看不到信息面板，那我就只能复述给你们喽。我这个系统上面会交给我任务，比如说现在这个任务，探索这片幻境。进入新区域会大量增长探索度，停滞不动也能够缓慢增长探索度。
现在这个任务的探索度快满了，任务奖励是一碗米饭，等到时候米饭掉出来，你们就能相信了。”
于是，我们4个人席地而坐，玩牌消磨时间。
“那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进入这场环境的？”确定了王饿的所谓的系统是什么，陈高人从其他角度继续提问。
王饿吃饭的速度很快，现在基本上就已经吃完了。
她将空的饭碗放在一旁，清空嘴中的米饭，防止吐字不清楚。
“系统下发这种任务的时候会给我一个按钮，按了按钮直接进入幻境，而且我能随时退出。”
我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她的最后4个字上——“随时退出”。一想到我先前的遭遇，我顿时无比羡慕嫉妒。
“学弟 你的书面知识比我全面 你能解释一下吗？”陈高人捅了捅旁边的诸葛恋奴。
“我也没听说过……不过如果本质上是幻境的话，那么能量的作用层面应该也和幻境一样，不与现实世界处在同一层级。”
“什么东西啊？怎么突然就变得神乎其神了？”我赶紧打断诸葛恋奴，生怕他一会儿给我搞出来相对论之类的东西。
“跟你解释一下吧，幻境并不是像梦境一样的东西，它本身是一种处在世界之外的能量汇集体，依据个体意志而产生。就像是根号负一，可以存在人的意识中，但无法出现在现实中。”
幸好他最后类比了一下，不然我可能还是听不懂。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就处在苏澪的脑子里吗？”
“不是物理层面上的，是我们的意识被困在了苏澪的意识中。这个世界上是有灵魂的，但其本身不能直接与现实产生反应，只有在被其他灵魂注意到的时候，才能够拥有概念意义上的实体。”
“理科男别说了，就是鬼嘛，这个我知道。”
就在诸葛恋奴向我解释的时候，陈高人已经将整台电梯检查过了，没有发现异常，便招呼我们过去。
王饿说她的新任务是调查这家医院，于是我们四个人一同进入电梯。透过即将闭合的电梯门缝，我看到了外面天台上王饿留下的饭碗，忽然有点想笑。
随着电梯的下降，电梯内的符咒起伏变化，像是有风吹过的麦田。
电梯里没有显示楼层，但很快就停下来了，根据体感，可能只下了一层。
电梯门打开，门后是漆黑阴暗的走廊，唯一的光源只有绿色的指示牌。
如果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那么他肯定会恐惧得无法动弹。但是我们有四个人，并且其中两个是鬼要害怕的，我的胆子便大了起来。
我们四个人先后走出电梯，试了一下左右的房门，都不能打开，这和我与诸葛恋奴在低楼层时的情况不一样。
我陡然察觉到背后吹来一阵风，转身看去，只见电梯里的黄符被狂风卷动，向外冲了出来！
我们立即用手遮挡，不过黄符像是有意识般地避开了我们，只是贴在了两侧的墙壁与门上。
随后，电梯门“哐”地一声关上，似乎是失去了动力，立即向更下层的楼坠去。
电梯并不在电梯井中，而是以一种悬浮的姿态在层板的缺口中上下。
我缓缓靠近那个缺口，向下望去。下面是规整的更多缺口，直通向无法观测的底层。
过了许久，我们才隐约听到电梯坠毁的声音。
我看向陈高人，又看像诸葛恋奴，希望其中一人能给出解释，但他们都摇了摇头。
所以，我便继续调查这层楼，寻找着逃出去的方法。
或许是为了配合这层楼的安静，我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就连那个话痨的陈高人也变得沉默。
这层楼与我们先前看到的并没有区别，仅仅只是向前走没有任何收获。陈高人又试着转动了一下一侧房门的把手，门依旧是锁着的。
但是异常出现了，头顶上一直不亮的灯忽然亮了起来，闪烁着红色的光，与周围贴在墙上的黄符构成了一幅诡谲的图画。
我向后退了几步，但马上就意识到，我无论向后退多少步，眼前都会是相同的场景。
四面八方传来了低沉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但是声音太多太杂，我没能听清。
“声音好像是从门里面传来的！”陈高人忽然高喊。
我听后，缓缓凑近最近的一扇门，千丝万缕的声音中，有一条声音被单独抽了出来，变得格外清楚。
“你的状况不太好，乐观估计的话，也只有两年的时间。”
“嗯。”
“另外，因为你怀孕了，这种病并不会影响你孩子的体质。但如果要将孩子生下来的话，会严重影响你的体质，可能就只剩几个月的时间了。”
“嗯。”
“所以，这个问题要你自己做选择。”
“我要孩子。”
“你要确定好自己的选择，这关乎两个生命的存亡。”
“我已经确定了，我要孩子。”
“那好，不过，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终究是要死的，但孩子是能活下去的。我在网上看过一条语录，生命的长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生命的宽度。孩子由有什么错呢？他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我怎么可能忍心将他抛弃啊？”
“我明白了。”
随后是一阵脚步声，从房间内部传向我这边的门，最终停在了门后。
门并没有被打开，原因我知道，那是过去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