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连续数日,我修炼时再次遭遇瓶颈,这让我满心苦恼。更糟糕的是,我明显感觉自己的胃口变得奇大无比,每次吃饭都像是要把一辈子的食量都用上,常常一不小心就吃撑了。如今,院子里储备的食材所剩无几,而野外却有不少可供食用的东西。思来想去,我决定去猎户那里买些陷阱,前往野外捕些食物。
然而,几天下来,我别说猎物,连只像样的野味都没打到。不过,倒是发现了不少野果,还找到了鱼群。我灵机一动,专门制作了诱饵。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总算有了不少收获。我带着猎物回到住处,虽说这些猎物在我眼中不过是些凡品,不会引起他人关注,但也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回到家,我总是灰头土脸的。处理这些猎物可真不是件轻松事儿,杀完猎物还得花费不少功夫做吃食。我向来最讨厌处理食材时那种杂而不纯的状态,每次都得把食材洗得干干净净才安心。要说烹饪方式,我还是喜欢炒着吃,简单又美味。
以前,我总是担心吃不饱,现在却常常为吃撑而发愁。每一顿饭,对我来说都像是一场与身体的艰苦博弈。曾经为了一口吃食而四处奔波的日子似乎还在昨天,如今却要时刻克制自己的食欲。我静静地坐在桌前,望着满桌的饭菜,心中五味杂陈。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庭院里,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纱。我轻轻夹起一口菜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这平凡却又珍贵的滋味。这让我明白,或许生活的真谛,就是在困境与满足之间徘徊,努力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平衡。
修炼的瓶颈就像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横亘在我面前。但我心里清楚,绝不能被它打倒。每一次的挫折,都是成长的契机;每一次的尝试,都是向前的迈进。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精神,暗暗下定决心,明日继续去野外探寻。我不仅仅是为了获取食物,更是为了突破那层桎梏。
我起身收拾好碗筷,将它们洗净摆放整齐。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身上,仿佛在无声地给予我力量。我深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会带着坚定的信念,去迎接新的挑战,去寻找突破瓶颈的方法。
收拾好碗筷后,我缓缓走到院子里,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的思绪愈发清晰。修炼瓶颈带来的苦恼和为食物奔波的疲惫,在这一刻仿佛都化作了前进的动力。
回想起猎户那里,我意识到仅靠购买的陷阱可能不够用,明天得去拜访一下猎户,向他请教一些制作陷阱的技巧,顺便看看能否得到一些更有用的狩猎工具。而且,说不定还能从他那里了解到野外一些更危险的生物和隐藏的资源。
修炼一事,向来不进则退。瓶颈虽难突破,但我不能因此而停滞不前。我决定明日天不亮就出发,先到之前发现鱼群的地方,尝试布置一些新的陷阱,扩大捕获量。有了足够的食物储备,我才能更安心地去寻找突破瓶颈的方法。
同时,我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毫无节制地进食。虽然食物能给予我能量,但过度的饱腹感会让我身体沉重,影响修炼的状态。每餐控制食量,保持身体的轻盈和敏捷,或许对修炼也有帮助。
夜深了,我回到房间,盘坐在床上,开始运行《日月星三临初经》,试图让自己的心境更加平静。随着气息在体内流转,我渐渐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周身气血与“虚无”相融,最后又开始无力。
“修为?于我而言,当下至关重要的是提升肉身与真炁的契合程度。我向来不会试探人性,更不屑于相信。在我眼中,杀戮乃是修行之根本。与此同时,我还需增强肉身力量。
血脉的蜕变与提纯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所谓精血,实则是道、法、灵、感等诸多要素的集合体,是凡体蜕变的关键。精、气、神、血、意、筋、骨、肉、皮、志等,皆需历经漫长的蜕变过程,最终凝聚成本源,如此方能形成特殊体质。
七情六欲乃人之根本,不可去除,亦不可放纵。我需炼心以蜕情,进而凝聚志向 。”
但修为之事不可过于执着,否则一念成空,可一旦停滞一段时间,周身气息会变得过于凝固,衍灵境需要贯通全身经脉,洗经伐脉,还有肉身杂质过多。当下之计,我得寻找一种平衡,既能稳步提升修为,又不会陷入执着带来的困境。
我深知,想要贯通全身经脉,洗经伐脉并非易事。每一条经脉都如同隐匿在身体内的神秘通道,相互交织,构成了一个复杂而又精密的网络。杂质就如同盘踞其中的荆棘,阻碍着真炁的顺畅流通。我必须要想办法,找到能够有效清除这些杂质的方法。
“调味料又没了,明天去镇上的集市逛逛,顺便在坊市外的摊位上看看有什么。”我慵懒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屋顶,思绪随着微微的夜风飘荡。夜色如浓稠的墨汁,缓缓地从屋顶的缝隙、窗棂的角落蔓延开来,渐渐将整个屋子裹挟其中。黑暗仿佛有生命的触手,悄无声息地爬上我的床榻,想要将我吞噬。唯有窗外的月光,如一缕轻柔的纱,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床前的木地板上,泛着微微的光泽。那光泽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虽微弱却给这黑暗的屋子带来一丝别样的生机。
在我的记忆中,坊市是一个充满神秘与机遇的地方,它是由宗门强者与散修共同建立的修炼资源集散地。这里主要收集各类修炼典籍、功法秘籍,以及与风水堪舆、山川形胜相关的地理秘录。那一本本散发着古老气息的书籍,承载着无数前辈的智慧与经验,仿佛是打开神秘世界的钥匙。
不过,我对这类涉及堪舆之学的书籍尤为感兴趣。每一次翻开那些古朴的书卷,我仿佛能感受到古人对天地自然的敬畏与探索精神。我渴望通过这些书籍,看清这个世界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玄奥与规律,让这个世界留下属于我的痕迹。我常常幻想,自己有一天能掌握天地间的奥秘,成为一代传奇。
坊市内有专门的人员看守,他们对进入的人进行严格的筛选,隔绝了所有凡人。而坊市外的摊位则是一些散修所设,他们所出售的货物很难有所保证,质量参差不齐,真假难辨,所以一般极少有人关顾这些摊位。但对我来说,这些摊位却如同隐藏在尘埃中的宝藏。我可以借助前人的所思所想来完善功法的理念以及内容,说不定能在这些看似普通的摊位上找到那些被世人忽略的珍宝。
难得空闲下来,买完调味料后,我决定顺便给自己买几身合身的衣服。于是,我怀揣着一丝期待,缓缓起身,朝着坊市外走去。夜风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我心中的些许疲惫。
当我踏入坊市外时,那眼前出现的景象却让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眼前的摊位鳞次栉比,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草药与香料的混合气味。
摊位上货物种类繁多,有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石,其内部似有星河流转;有造型古朴的法器,表面铭刻着神秘符文;还有一些散发着神秘气息的草药,叶片上凝结着晨露般的荧光。摊主们大声吆喝着,前来交易的修士络绎不绝,讨价还价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但在这熙熙攘攘的场景中,我却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就像一粒沙子掉进了我的眼睛,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它的踪迹。我下意识地收敛了气息,感觉自己就像一条鱼在陌生的水域中游泳,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身份。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不自觉地扫视,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我修炼的《日月星三临初经》不同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种修炼体系,是我所自创的,一旦被发现修炼的不是常见的功法,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甚至可能引致无端的猜疑与敌意。在这个以力量为尊的世界,任何与众不同都可能成为众矢之的。我仿佛已经看到那些异样的目光如针一般刺向我,让我在这个热闹的坊市外显得格格不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不能因为一时的恐惧就裹足不前。我轻轻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让自己的气息与周围的环境逐渐融为一体。这是修炼到一定境界后的本能,能让我在旁人眼中变得“平凡无奇”。我在心里默念:“只要我不暴露,就不会有人发现我的不同。”
我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摊位之间,眼睛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我用余光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判断他们是否对我有所察觉。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踩在薄冰之上,心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现在的我急需能炼体的法子,对于我而言,由内到外的蜕变才能将生命层次提升。所谓的丹药只不过是弥补本源之类的,就算有,也极其珍贵,所付出的代价极大。
“小兄弟,瞧瞧这些宝贝。”低沉厚重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转身刹那,中年修士正蹲在摊位后冲我咧嘴,藏青粗布衣裹着精瘦身形,浑浊眼底却闪着猎人发现猎物时的幽光。
摊位上堆满蒙尘古物,铜锈斑驳的丹炉与龟裂兽骨杂乱堆叠。我装作漫不经心地扫视,希望能有所收获。
“可有雷霆炼体的残缺功法?”我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眼前这位看似平凡却透着几分神秘的中年修士,心中满是对强大功法的渴望。
中年修士微微抬起头,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枯槁如老树皮般的手缓缓从身后那略显破旧的包袱内探出,动作迟缓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片刻后,一本老旧书卷出现在他手中,书卷的封皮已经泛黄,边角处还有些磨损,隐隐散发着一股沧桑的气息。
“雷纹心经。”中年修士轻声说道,声音低沉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此功法可引雷霆入体,聚雷纹而炼体。雷霆之力,霸道无比,一旦修炼有成,肉身将坚如磐石,甚至能引动天地雷霆为己用。”
“什么品阶?凡级还是灵级?”我急切地问道,心中暗自揣测着这功法的价值。
中年修士微微眯起眼睛,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斟酌着用词。随后,他缓缓开口:“此功法……乃是玄级。”
“玄级!”这功法的品阶着实过高了。于初次改良自创功法而言,还是挑选品阶低些的为妙,如此方能稳扎稳打,让功法在循序渐进中不断完善。
“只有这本?”我皱了皱眉,语气里透着狐疑。
“不错,雷法本就罕见,机缘不到难寻踪迹。”中年修士神色如常,似乎早已见惯此类询问。
“那风系呢?”我忍不住追问,语气急切了些,“风系功法也这般稀少?”
他微微摇头,目光稍显深邃:“若说容易,倒也未必。”
“那其他凡级、灵级功法能否全部拿出来看看?”
“不可。”中年修士不客气地拒绝了。
最后我选择离开此地。待得够久了,久到我必须忘记最初的目的,就像忘记某个人——可偏生此刻记忆如锈刀划开旧伤,渗出血来。向外走去时,我忽然瞥见青石小径上有个侧影。
那是个穿青衣的女子,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可天空分明无雨,那伞却稳稳地撑在头顶。她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过,衣袂掠过时,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沉水香,像浸透了雨夜与经年的檀木。
我下意识想唤住她,唇却凝滞在半空。
她的眼眸平静无波,像古井也似寒潭,任你如何凝望,都捞不起涟漪。风吹开她低垂的衣袖,袖口隐约露出一点殷红,像干涸的血迹,又像朱砂。
我脚步顿了顿,终是未言。
她从始至终没有转头,伞沿压得很低,竹骨微微颤动,似是有清辉落下。我盯着那伞,恍惚间竟以为有细雨在伞面跳跃。
等我回过神,她已消失在蜿蜒的巷道尽头。
只有那缕沉香,迟迟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