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耻了，实在太可耻了。
想我堂堂的九阶法师，竟然在刚才差点疼晕了过去。
而且——
嘴角的湿润感无时无刻地提醒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丢人了我。
只不过是区区骨头要断裂的疼痛，怎么会出现口吐白沫的样子。
不，不对，不应该是白沫。
应该只是刚才要晕过去不小心张开口流出一点口水。
嗯，应该是这样的。
虽然在他用手臂帮我擦一下嘴角时看到一点白色泡沫。
真的吐出来了呀——
可恶，这样不就再次在他失态了吗？！
虽然——已经很多次了。
但——
不行不行，得找个机会补回来，属于九阶法师的尊严。
经过那些疼痛，我已经充分能够忍耐，甚至，还会感觉到有些爽，不对不对，总之，法师不仅仅是嘴厉害，对疼痛的忍耐也是顶级的！
所以，也在这个时候看看怎么解决对面的黑袍人吧。
在这时找回法师该有的理性，仔细观察周围。
从身边略过种种画面。
[哥哥他真的不喜欢女人吗，是身体的原因还是精神的问题？]
[找一下领地里其他有这种问题的人，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看出关键。]
[啊，好难，没有其他的导师在旁边交流，根本就没办法找到切入点。]
[或许——可以——]
就这样，看着他埋头在桌子上制作实验方案。
[只要参与这个研究，你们都可以获得一笔赏金。]
[而且，请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到你们的身体，毕竟你们还是我的领民，不是牢里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
[领主大人，选我，我来当你的实验品。]
时间一天天过去，终于是让他发现了一些东西。
[你爱着琳达小姐是吗？]
[是的，领主大人，每次见到她，我的心就会心乱跳，就像是要贴在她的身上，啊，我的琳达，我的，琳达~]
[那你看着她的画像为什么没有这种反应。]
[因为画像是死的，领主大人，闻不到琳达小姐的香气，又怎么能有反应呢。]
[香气——]
[是因为香气引起的喜欢？不对不对，那会不会是因为身体的某一种物质被这种香气影响了呢？]
就如同找到了重要的线索，他面露兴奋地投入研究。
也在过了十多年后有了新的发现。
[人在有情绪的时候，身体总会分泌出各种各样的物质，那，要是将这些物质的浓度增加，会不会反过来影响人的大脑呢？]
那是当然会的。
就算没有前世的知识，我也能肯定的回答他，激素在上古时代就已经被人发现，但是，那人是个牧师。
不过，按时间看来，彼得的研究似乎要比那个牧师更早一些？
光发现还不足以完成研究，他开始着手构建法术模型，在一遍遍实验中完成。
[哥哥治好了，我成功了，这样约瑟夫家族又能多添几个新生儿了。]
[那再把这项研究改造成一个魔法阵，这样，我的第一次项目就能彻底完结了，希望能被大家，还有格里斯老师认可，或许——有可能会因为这个发现被称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魔法师之一呢。]
[哈哈，当然是痴心妄想的啦。]
[果然，我还是不够格，虽然能创造出这样的魔法，想改成魔法阵却难如登天呀。]
领主的位置早已传给了他哥哥的后代，而他一个人就躲在建造出来的魔法塔，耗费数年，花费领地的部分财力，总算，是在森林深处弄出了一个魔法阵，以他不算太精密的构图下，阵法是十分简陋，但切实地运行他创造出来的魔法。
刚粗略建出来一年，领地新生儿的数量就成倍数上涨，而他也沉迷于对这个魔法阵的完善，没有发现已经不再是那时朝气的自己，已经达到寿命上限的他最终还是倒在阵法前。
[格里斯老师已经去世了，甚至，连曾经一起研究的导师们也已经没有联系。]
[结果，要给看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吗。]
[就差最后一步了。]
他抬起苍老的面孔，目不转睛地看向我。
在那一瞬间，似乎透过这漫长的时间注视着我。
这是，怎么回事？
[能由你来帮我完成吗？]
是对我说的吗？不，不对！不好！
比那些弹幕还要快上许多的印记，就算马脸男的反应及时，也免不了这东西会拐弯，直接钻入我的脑子。
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纯粹的知识。
这个古代魔法，包括彼得的所有研究资料。
这家伙——
[马脸男！带我去到那个家伙面前！]
在这个时候大喊了一声，而在我身体里的他也加快了速度，用不属于人类能做出来的动作穿透飞射而来的弹幕，最后来到黑袍人面前。
魔咒闪动，在这一刻关停了它。
[你这家伙，忘了你主人的要求了吗？]
[在最后一刻将魔法的所有研究甚至全部记忆给予你是为了什么？]
[虽然是痴心妄想，但也包含着他的一番心愿。]
[因为千年魔力而不可思议出现的你，结果却被这记忆扭曲，没有想着把这法阵圆满，而是自以为是，创造出另外的魔法，白白浪费时间。]
[你也该醒醒了，笨蛋魔法阵。]
[从那个错误的彼得抽离出来啊。]
在大喊着的同时，这个黑暗的空间也在此波动起来。
当然，不是因为我刚才那一番话。
那只魅魔睁开眼睛了。
[我是彼得·约瑟夫，不对不对，我是安弥生大人手下魔将爱琳。]
[被嫌弃了，被排挤了，成为最伟大的魔法师，不对，魔族，魔将。]
[人族，魔族，设定。]
怎么说呢，其实蛮可怜的，被这么大一股记忆强行灌入脑子，就算是我这名充满智慧的九阶法师也一定会被混乱人格和意识。
最后形成一个不像自己的自己。
[区区贱民竟然敢站在我，这个贵族魅魔头上，岂有此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还是不存在比较好！]
接受同一个记忆，但意识不同就会出现不一样的反应。
她看起来要比这个魔法阵的意识还要偏激许多。
在这一声怒吼中，名为爱琳的魅魔身前忽然浮现出一道花纹，从小腹中投影了出来。
也就是我曾见识过的，只属于魔族的奇异魔法，似乎拥有超脱一切的力量。
它此刻在吸摄着什么，黑暗的空间只是呼吸间消失，回复之前的白色光柱。
随之而来的是，魅魔越来越大的肚子，在不断膨胀。
这家伙不会是要把这个魔法阵的魔力全部吸光吧？！这一定，一定会炸的吧！
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下去肯定保不住周围的城镇，甚至比我想象中波及的距离还要大。
在这种恐怖的力量下，就连九阶法师的我也停下思考。
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要阻止，可是会有什么办法阻止，冒然出手，说不定会引起提前爆炸，那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对，不对，还有办法。
身为这个魔法阵真正的掌控者还有能力能干涉。
[你也看到了吧，就算是灌入记忆也不一定是彼得。]
[这种办法根本就不可行，甚至，你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就算你还是没有从那些记忆中挣脱出来，那也保护一下这个彼得先生死前留下的魔法阵呀。]
被我利用学到的魔咒找到破绽关掉的黑袍人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一切。
对我的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会帮你完成这个魔法阵的建造，以大陆上唯一九阶法师的身份承诺，莉娜·艾尔斯提，会帮助你。]
[所以，也求你帮帮忙，帮助这片区域的人，为了这些无辜的人，求求你了！]
就算是前世，我也没有这么求过人，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同时，也解开对他的魔咒压制。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再怎么样也不会变得更差劲。
[我——]
黑袍人并没有立刻袭击我，而是将目光投向那只魅魔，在那道花纹停留。
是还在考虑吗？但这种时候也没有多少时间给你考虑了吧？！
[我，主人最后的遗愿我一直都是知道的，结果因为过度愤恨，反而被成为最伟大魔法师的玩笑话所牵扯，做出这么多无意义的事。]
它终于，终于认清自己本质的存在了啊！
光柱在这一刻停止了波动，魔力受它的掌控避开这个吸扯力，魅魔的肚子也随之停止了膨胀，但那大到半径有三米那样的圆球也传出恐怖的波动。
就算停止了吸纳魔力，但那些已经吃进去的魔力也是个大麻烦。
[我无法处理这个东西，这是彼得，不，是我不能理解的魔法。]
[那也得想办法处理掉啊。]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有关于魔法也指望不上马脸男啊。
[——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莉娜大人愿不愿意。]
[什么办法，快说！]
[那就是将魅魔身上的那道花纹魔法夺取过来，放在莉娜大人身体里。]
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把那个像某个奇怪的只会出现在小腹的纹路放在我身上吗？
[等一下，这个夺取的魔法你有实验过吗？！]
[我不是彼得，同样也不是魔法师。]
这已经是回答了吗？
这个不入流的魔法——阵！
虽然这样，但似乎真的没其他办法了。
[莉娜大人获得那个花纹，然后将里面的魔力平缓地释放出来，只能这样做了。]
[那就，这样办了！]
就像是触发某个开关，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魅魔移去。
是马脸男，完全掌控我身体的他正以无比兴奋的姿态狂奔过去。
等一下，为什么是兴奋的样子？！
还有，这个魔法的发动也不需要靠这么近吧？！
只是一瞬间就已经要贴了过去。
魔咒浮现，正是诉说夺取之意。
花纹在虚空中完全展现，在某种引力下左右摇摆。
[不，不，这是授于我们的特权，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人类剥夺。]
最后，魅魔的神志也清醒了过来，在无能狂怒，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原属于她的印记向我飞来。
不过，这对我也不是什么好事。
带有巨量魔力的它在印向我的身体时，也扯破了一些上身的衣物，裸露里面的事物，虽然大部分是马脸男古铜色的肌肤和黑色衣服，但也有一些部位从平地凸起，雪白挺立。
而我只能看着，在刺眼的光中晕了过去，只有仅剩的一点意识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前面挡着，挡住这敏感的部位。
～～～
“莉娜——好大，不对，好白。”
“啊，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不能再看了，老衲今天戒色看不得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