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情绪似乎有所缓和,需要一直保持这样,不然就算为他治愈了伤口,愈合的伤口很快就会恶化的。”
那位白袍女子的的声音轻柔而舒缓,如同天籁之音。
牧师不是神仙,只能快速地愈合表面的伤口,但里面的恢复还得需要病人自身的抵抗决心。
“太好了,贝拉,我们先出去。”
“赵研曦,麻烦你稳定一下泽诺斯同学的情绪,毕竟这件事是因你而起的,你要负责到底,只要泽诺斯同学平安无事,你的禁闭也就结束了!”
“明白了吗?”
埃德蒙院长瞪大了双眼看向了少女的方向,他急切地不停地敲击着手中的拐杖。
“呃.....好吧。”
赵研曦微微抽搐了下嘴角。
其实她真的不懂得怎么安慰人。
看在那个混蛋有那么可怜的过往....
以及两本B级魔法书的份上....
她就试试吧。
“咔哒。”
待埃德蒙院长和牧师贝拉走后,房门缓缓被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屋内瞬间静得仿佛能够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赵研曦硬着头皮走到了对方的面前,每一步都带着一丝犹豫与忐忑。
“.........”
少女抬眼看向泽诺斯,却见对方那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原本准备好的话语瞬间哽在喉间,直接就尬住了,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慌乱地游离。
果然。
她真的不会安慰人。
“那个......”
她张开口,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僵局。
正当赵研曦准备讲两句缓解这窒息的氛围时,泽诺斯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挣脱了束缚着他的藤蔓。
紧接着,他如饿虎扑食般,一把将少女压在了病床上。
“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赵研曦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两人就这么近在咫尺,四目相望。
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泽诺斯眼中密布的血丝,以及那藏在疯狂之下的深深眷恋。
“你好重,快压死我了,赶紧起来。”
赵研曦感觉非常别扭,脸颊迅速升温,泛起一抹红晕。
她撇过头,不敢直视那双眼睛,手部抵在男人的胸膛处,试图推开对方。
“别走,好不好。”
泽诺斯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如同受伤后绝望的嘶吼,又透着无尽的渴求,就像是一个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无助地呼唤着最后的慰藉。
“呜...”
赵研曦此刻却无暇顾及对方的哀求,她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连胸部都快被压平了。
好吧,虽然早已经是平的了。
“起来...”
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与羞恼。
泽诺斯却置若罔闻,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将少女压得更紧。
赵研曦脾气不好,根本不想跟这人逼逼赖赖的。
她曾经身为男人,自然知道哪里是对方的弱点。
心一横,眼一闭,轻轻一抬膝盖。
“呃....”
果然,下一秒,泽诺斯的表情剧变,脸上瞬间褪去血色,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痛苦地闷哼出声。
赵研曦见此,轻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得意。
可这笑容还未在脸上完全绽放,就瞬间僵住了。
男人因为某处的剧痛,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径直倒在了少女的身上。
和之前那种沉重的压力感不同的是,此刻,赵研曦嘴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更是让她所震惊。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赵研曦的大脑一片空白,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愕与茫然。
没想到,这个吻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更诧异的是,她的内心深处竟然没有涌起丝毫的反感。
如果是曾经身为男人的自己,遇到这般情景的话,可能只会恶心得想吐吧。
短暂的失神后,赵研曦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耳根。
“啪!!!!”
慌乱之中,她连忙一巴掌把对方的脸扇开,那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病房内格外刺耳。
“快起来,你重死了。”
少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眼神却飘忽不定,看向别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佯装的镇定。
那微微颤抖的双手,以及剧烈起伏的胸膛,却出卖了她此刻内心的慌乱与无措。
泽诺斯这时似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从刚才被扇了一巴掌后,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表情变得呆呆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懵懂与恍惚。
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嘴唇,指尖触碰的瞬间,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满足。
紧接着,泽诺斯本能地将少女抱在了怀中,双臂紧紧环住,仿佛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如烟般消散。
两人一起靠在病床上,由于赵研曦的身材娇小,在他怀里蜷缩着,看起来竟跟个精致的洋娃娃玩具一样,脆弱又惹人怜爱。
"泽诺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下头。”
赵研曦又气又无奈,只觉得此刻的对方就跟个小孩子差不多,不停地往这边贴贴,下巴都快蹭到她的眼睛上了。
没办法,少女被迫闭上了一只眼睛,眉头紧皱,满脸都是嫌弃之色。
“别走....好不好。”
泽诺斯似乎没听到她的抱怨,只是执拗地重复着这一句话,眼神中满是哀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副模样像极了一个害怕被抛弃的孩童。
赵研曦人麻了,这天算是没法聊了,满心的无奈几乎要溢出来。
“好,听话,你先放开我,我绝对不会走的。”
没办法,她只能像哄小孩一般,放软了语气,试图安抚对方。
泽诺斯闻言,立马像得到了圣旨般,松开了双臂,放开了对方。
他直起身子,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目光,像极了一个做完大人吩咐的事后,满心欢喜等候奖励的小孩,就连坐姿都不自觉地端正了些,眼中的疯狂已全然不见,只剩下纯粹的依赖。
赵研曦瞧着对方这副模样,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莫名觉得这人现在特别像邻居家养的那条大白狗。
委屈中夹带着无辜,无辜中夹带着可怜巴巴,看上去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