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身处石室,赵研曦依旧能够听见外面传进来的细微声音,可见这里的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厚,应该是临时所建立起来的隔间。
可惜的是召唤之光不在手中,不然的话一个火球术应该就能在这里砸出个大洞。
赵研曦撑着墙走到门边,一眼就看见墙上那个凹陷的手印轮廓。
据这几天的观察,维希特每次出去的时候,手都会在这儿停一下。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一亮,赶紧把自己的手按上去。
尴尬的是,手太小了,根本填不满凹槽,按了半天,石门一点反应都没有。
“哎....果然不行吗。”
赵研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松开手,揉了揉晕眩的脑袋。
她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了,如果今天再想不到能够出去的方法,那么整个人就可以重开了。
“主人....主人!”
正要她要起身回床之时,一个软糯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丝丝小心翼翼的感觉。
“小白?”
赵研曦声音发颤,耳朵紧贴着石壁,她第一反应是自己幻听了,所以又再次确认了一遍。
“是我喔,主人。”
当那熟悉的软糯回应传来,她的心中顿时涌现出一阵狂喜。
“你在哪?”
“主人,我在屋子里,你在哪里?”
小白的声音透着焦急,在墙外来回飞动,翅膀扑棱的声音隐隐传来。
“我在一个隔间的密室里,你在屋外应该看不见进来的大门吧。”
“是的喔,主人,墙附近没有其它门。”
赵研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应该是他设置了机关,小白,你仔细找找看,贴墙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家具或者饰品?”
“有一个柜子,上面有好多花瓶哦。”
过了一会,小白的声音传来。
“花瓶?”
赵研曦眉头一皱,这时,她想起曾经看过的谍战剧里的情节,于是稳住声音接着问:“除了花瓶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
“小白,你试试看这个花瓶能不能被移开。”
赵研曦握紧拳头,心跳快得像擂鼓。
“唔....主人,我推不动它!!”
墙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小白瞪大圆眼睛,用毛茸茸的脑袋拼命推花瓶,爪子也在柜面上乱扒拉,可花瓶纹丝不动,急得它围着柜子直打转。
“别直着推,试试能不能转动花瓶!”
“我试试...”
小白两只鸡爪子扒住花瓶,腮帮子鼓得圆圆的,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它拼命扇动着蝠翼,爪子在瓷瓶上打滑。
“嗡~~~~”
就在这时,墙角的太刀突然嗡嗡作响,刀鞘震得微微发颤,可是压根没有人注意到。
“小白加油!!!”
听到齿轮开始咔嗒转动,赵研曦在心中不停地鼓励道,激动得手心全是汗水。
“唔!!!”
小白眼睛瞪得溜圆,绒毛被汗水粘在身上,它喘着粗气,爪子磨得生疼也不松劲。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花瓶终于被转了一圈。
石门缓缓升起,刺眼的光线射进来,赵研曦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光芒。
“你太棒了!小白!!!”
她冲过去一把抱住湿漉漉的毛团子,脸埋进它的软毛里使劲蹭着。
“嘿嘿……”
“蹬哒蹬哒....”
小白毛茸茸的脑袋在赵研曦颈窝蹭来蹭去,一人一球正沉浸在重逢喜悦中,旁边突然传来了不小的脚步声。
赵研曦浑身一僵,猛地推开小白,连连后退了几步,动作之大甚至导致自己的后背重重撞上了石门。
来者是位高挑的女子,那及耳的黑色发丝衬得她的肤色冷白如瓷。其眉眼生得极美,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深不见底的墨色,偏偏神情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唇角抿成毫无温度的直线。
最让人惊觉的是她的装扮,头上戴着顶铁制头盔,护额处雕着狰狞的恶鬼面,两侧护耳垂着暗红的护耳,身上披着漆黑色的甲胄,腰间悬着的太刀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刀柄上雕刻着鬼怪的浮雕。
这般戎装穿在对方纤瘦的身上,本该违和,却因其挺拔的身姿与冷艳的容貌,硬生生透出股凌厉的美感。
赵研曦揉了揉眼睛,又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痛感真实得要命。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眼前这人身着的是小日子国战国时期的武士铠甲,不能说是和古装剧里的一模一样,但可以说是相差无几。
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小日子国,那这身铠甲从哪来的?
还有对方手中的武器,很明显不是这个时代应该出现的!
赵研曦突然发现,这个世界还有很多自己未探索的地方,自己该出去看看了。
女子始终没说话,只是握着太刀的手指微微收紧,她的冷眸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球,似乎是在等候着什么。
经过了将近一分钟的沉默,最后还是赵研曦忍不住开口问道:“呃..... 你要干嘛?”
她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尾音还带着因紧张而产生的颤抖。
然而,回应少女的只有更长的沉默。
赵研曦愣了一下,该不会这人也是和诺亚一样不能开口说话吧......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离开此处,所以她即使有着很强的好奇心,也不能再与这女子过多纠缠了。
“锵!”
少女正准备静悄悄的离开此处,一声刺耳的出鞘声骤然炸响。
寒气顺着后颈爬上了脊背,赵研曦僵在原地。
泛着幽蓝寒光的刀刃停在了她的鼻尖前,连她的发丝都被刀锋带起的气流吹得凌乱。
“你不能离开。”
女子终于开口,声音好听得就像清晨的鸟鸣,清脆而动听。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赵研曦浑身一颤,她转头时,正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
赵研曦脱口而出,胸腔剧烈起伏。
可女子没有回应,只是将太刀横在胸前,金属护肩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碰撞声。
阳光照在刀身折射出刺目光芒,晃得赵研曦眼眶发酸。
她突然后退半步,盯着对方铠甲上的樱花纹,声音冷下来:“原来你和维希特是一伙的。”
这话与其说是疑问,不如更像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