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赵小姐，没见过这些东西吧？”
克伦斯教授的声音像惊雷在背后炸响，赵研曦手一抖，茶杯里的茶水溅出几滴，烫得她指尖发麻。
她慌忙将茶杯凑到唇边喝了一口，以缓解自己内心的震惊。
“教授，这些东西…… 是从哪里来的？”
她盯着玻璃罩里的九五式步枪，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天国。”
克伦斯教授布满老茧的手指指向上方，那里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除了有几盏吊着的魔法灯以外再无其他物品。
这种谜语人般的回答自然让少女一脸懵逼。
“天国？”
赵研曦重复着这个词，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这时，克伦斯教授却突然收敛了笑意，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赵小姐，你问老夫的问题，老夫已经回答了。那么现在，老夫想从你这里知道一件事，请你务必要讲实话。"
“真…… 真相？”
“你跟德里说，天书上的答案是你的朋友告诉你的？”
“是...是啊。”
“那你的那个朋友现在在哪里，方便告诉我吗？别误会，老夫不是要对他做些什么，而是想要聘请他成为圣灵研究院的天文小组的老师。”
得到了少女的确切回复，克伦斯教授激动地开口道，那双浑浊的眼睛中竟然久违地闪烁着一丝亮光。
"天文？"
赵研曦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天文吧？
"就是这个，你应该熟悉才对。"
克伦斯教授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张便签，递到她面前。
便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金瓶梅》，下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一堆符号和注解，不过赵研曦依旧能看得明白，就像是在用符号和注解推算着这三个大字的意思一样。
"金瓶梅？"
赵研曦脱口而出，脸色瞬间红了起来。
这是龙国古代著名的著作，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啊？这本书叫《金瓶梅》？"
克伦斯教授猛地瞪大眼睛，眼珠子几乎要凸出眼眶，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是啊，你们……看不懂上面的字吗？"
赵研曦一脸困惑，在她眼里，这个世界的文字和蓝星的文字没什么区别，怎么这些人反而像看天书一样？
等等，天书？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你来看看这个。"
克伦斯教授的手激动地微微发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便签纸。
德里站在一旁，沉默地观察着两人的互动。
"小学语文教材？"
赵研曦念出便签上的标题，眉头微蹙。
"语文？这里面教的文字叫语文？”
克伦斯教授眼睛一亮，迅速开口问道。
"不是，语文是个多义词。小学语文顶多教些汉语拼音、古诗、词语之类的。"
赵研曦摇了摇头，解释道。
只不过，她所理解的常识在旁人的眼中只觉得是晦涩难懂。
果然，下一秒，克伦斯教授猛地凑近，胡须都激动得翘了起来。
"汉语？那是什么语言？"
"这个.....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外星语吧，反正不是你们这个星球的语言。"
赵研曦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解释道。
"赵小姐，你果然不一般！"
克伦斯教授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快请坐！德里，换茶！"
赵研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个肌肉发达的老头一把按回椅子上。
德里动作麻利地撤下她手中的茶杯，换上了一盏冒着袅袅热气的新茶，这待遇突然提升得像是在伺候贵宾一般。
随后，克伦斯教授风风火火地跑到书架前，不一会儿就抱来一大摞草稿纸，"哗啦"一声堆在桌上。
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上面有些地方还被反复涂改过。
"赵小姐...."
克伦斯教授如苍蝇般搓着手，语气近乎讨好，"能麻烦你帮老夫翻译一下这些文字吗？"
赵研曦凑近细看，发现草稿上全是零散的文学内容，像是从完整的书籍中硬生生撕下来的残页片段。
“克伦斯教授，我可以帮你翻译，但我有个条件。"
"请讲！"
"你得告诉我，这些天书究竟从哪里来的？你之前所说的天国到底是什么地方？"
即使回家的希望已经渺茫，但是赵研曦依旧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管是否奏效，但这也是使其继续坚持下去的精神支柱。
克伦斯教授的笑容僵了一瞬，他缓缓坐直身体，花白的眉毛下，那双总是热情的眼睛突然变得深邃起来。
"说来话长啊，赵小姐请坐，容老夫慢慢道来......"
他示意对方坐下，声音压低了八度，然后转头望向一旁，眼神示意道，"德里...."
站在一旁的德里立刻会意，快步走向门口，警惕地环顾四周后，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为两人把风着。
天书的情报在各国都属于最高机密，非科研人员严禁接触。
克伦斯教授此刻的行为，已经算是违反规定了。
“...........”
辉耀城，城主府内，某间办公室中。
暖黄的灯光下，黄发青年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羊皮纸边缘。
当他读到某段文字时，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嘴角浮现出玩味的弧度。
「赵研曦，GH-345事件中杀害两位警备队成员，但因突出表现功过相抵，经辉耀城议会投票后决定，予以特赦，不追究其责任」
"泽诺斯..."
他低笑着将文件丢回桌面，笔尖轻轻随之扔在桌面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宁愿放弃晋升也要追逐这朵带刺的玫瑰了。"
"咚咚咚。"
"请进。"
厚重的橡木门被推开，一阵风儿趁机吹进了此处。
一位脸上带有刀疤的男子昂首阔步入内，皮革军靴在地毯上碾出沉闷的声响。
"城主，城内潜藏的魔物已清剿完毕，是否继续扩大清剿范围？"
当他走到桌前时，突然低头恭敬地递上了报告书。
这时，黄发男子突然拉开抽屉，取出了一支紫色药剂，液体在玻璃管中折射出妖异的光，将他含笑的眉眼映得晦暗不明。
"做得很好，西蒙。属于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将这种药剂分发给周边村庄和学院。记得带上警备队成员，某些地方...恐怕早已沦为魔窟。"
"遵命，另外....."
西蒙握紧药剂，疤痕随肌肉绷紧扭曲，"卢卡斯与托尼克依旧下落不明，连其家眷审讯后也没有任何结果..."
“好的，我知道了。”
“嗯，那在下先行告辞。”
随着房门无声闭合，黄发青年突然起身，看向了窗外。
“看来，我得去会一会我的老朋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