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师,泽诺斯是被什么人袭击的呀。"
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其中一个同学高情商地转移话题道。
"不清楚,目击者只说袭击者是个蒙面人。"
这时,贝拉指了指泽诺斯胸膛上的抓痕,开口道:"这伤口残留着腐蚀性魔力...而且,爪状的痕迹不像人类能够造成的。"
"确实,这爪痕间距...至少是大型动物的两倍宽,该不会是魔物吧?"
“你别吓我啊,圣灵学院可是除辉耀城以外最安全的地方了,魔物怎么可能进得来?”
“这真说不准,辉耀城最近不是戒严了吗,告诉你个内部消息,我有个舅舅在警备队里任职,那晚城主宴会的时候,他在宴会厅附近的街道值守,听说里面的动静不小,甚至还听到了魔物的哀嚎声,后面就连军队都来了。报纸上说的是基尼太美的政变阴谋被粉碎了,但你仔细想想,如果单凭基尼太美一个家族的话能撼动整个辉耀城吗?里面肯定另有隐情。”
“你难道怀疑....”
“不要乱说,辉耀城固若金汤,魔物怎么可能进得去?”
“............”
旁边的同学们窃窃私语,有许多人都暗自开始了自己的猜想。
"是谁送泽诺斯来医务室的?"
这时,赵研曦盯着泽诺斯伤口处蠕动的黑雾,突然抬头问道。
"那位同学身着的制服和我们学院的不一样,好像是华顿学院的学生...”
那老师摸着下巴,回忆道。
"华顿学院?!"
赵研曦整个人突然惊了一下,维希特的脸瞬间浮现在脑海,但立刻被她摇头驱散。
不行....这个想法太荒谬了。
这两兄弟虽然关系诡异,但也绝不至于这样啊。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维希特的武器明明是一把剑,跟泽诺斯身上的伤痕也不符合。
"话说...比赛少了泽诺斯学长的话...那我们...."
一位女同学低声开口道,此话一出,突然就使医务室里的氛围骤然安静。
圣灵学院最强的王牌缺席,相当于未战先丢一分。
除非剩下四人超常发挥...否则的话这场比赛基本就完蛋了。
"哎..."
那老师摘下眼镜,用袖口擦了擦镜片,"哎,真是事与愿违啊,泽诺斯同学几乎每晚都会在训练场训练,我几乎每次回宿舍的路上都能看见他,他真的在很认真地备战这次的比赛,这么多天的努力却没有换来回报,换谁来都接受不了。”
说完后,他的声音甚至还带着哽咽。
"上次比赛全靠泽诺斯学长最后1v3逆转...现在可怎么办..."
"都怪那个该死的袭击者!"
该不会是华顿学院派来的吧?"
"嘘!这种话能乱说吗?"
有人小声嘀咕,旁边的老师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动动脑子,华顿学院要是有能击败泽诺斯的人,还用搞这种小动作?"
“确实啊....”
“..........”
赵研曦凝视着泽诺斯苍白的脸颊,怪不得最近几天泽诺斯都是早出晚归,原来是在训练啊。
看来这个比赛对于对方而言确实很重要。
这次输了的话,他应该会很愧疚。
"我替泽诺斯参赛。"
说出这话的时候,赵研曦自己都有点愣住了。
这算是自己内心的英雄主义在作祟吗?
还是说跟泽诺斯....
不,她才不是因为泽诺斯而参赛的呢。
这次的比赛奖励挺丰厚的,如果自己参赛夺冠的话,应该也能从中分一杯羹吧....
"!!!"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老师的眼镜再次滑到了鼻尖,同学们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那个曾被他们百般嫌恶的叛逃仆从,此刻正逆着光昂首而立。
晨光在她染血的衣襟上镀了层金边,稚气未脱的脸庞上,一双明澈的眼眸却燃烧着令人心惊的决意。
“............”
古老的罗马式竞技场被阳光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战场,看台的左右,身着不同制服的学员形成两个人群,半空中悬浮的魔法记分牌闪烁着刺目的"1:2"。
竞技场中央,卡尔静立如松。
他的皮革护腕在烈日下泛着哑光,对面红袍男子却像团燃烧的火焰,夸张地挥舞着镶嵌宝石的法杖。
"兄弟,趁早认输吧!"
"听说你们连主力都躺医务室了?看这个比分的话,就算你赢了这局也没有任何作用。"
红袍男子眼眸闪过一丝冷芒,故意提高音量让全场听见,语气中带着嘲笑的意味。
“过程才是最重要的,享受比赛,尊重比赛,才是每位参赛人员应该抱有的心态。
卡尔开口道,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弓箭。
"哈!"
红袍男子突然用法杖砸向地面,突然炸出个焦黑的坑,让附近的同学都发出了惊呼声,"希望你待会哭着认输时,还能念叨这些漂亮话!"
他扯开红袍露出满臂刺青,大声开口道:"老子叫格兰特!好好记住即将碾碎你的人!"
卡尔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握紧手中的弓箭,鹰隼般的瞳孔在阴影中收缩成线,像锁定猎物的猎鹰。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一道刺眼的魔法光带划破天际。
格兰特狞笑着扯下腰间的仆从球,猛地砸向地面。
球体爆裂的瞬间,灼热气浪席卷全场,一个足有三米高的红皮兽人从魔法阵中咆哮而出。
"纳诺,碾碎他!!!"
这只兽人独眼中燃烧着狂热的战意,它的浑身布满了伤痕,每道血迹都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仿佛皮下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
"嗷——!!!"
震耳欲聋的吼叫掀起肉眼可见的音浪,看台最前排的学员不得不捂住耳朵。
纳诺粗壮的后腿蹬裂地砖,狼牙棒拖拽着火星划出扇形轨迹。它冲锋的姿态像辆失控的卡车,所过之处的地面留下深深的龟裂。
"咕咕咕......"
就在纳诺即将接近卡尔之时,一道灰影倏然掠过。
羽毛蓬松的猫头鹰稳稳落在兽人鼻尖前,翅膀扇动的气流掀起细小的尘埃。
这不过巴掌大的生灵竟毫无惧色,琥珀色的圆瞳直勾勾盯着兽人那只充血的独眼。
它歪了歪脑袋,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咕咕?"
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纳诺高举的狼牙棒突然凝滞在半空,那狰狞的面容像被某种力量抚平。独眼中的暴戾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孩童般的困惑。
它粗壮的手指渐渐松开,狼牙棒"咣当"砸在地上,震起一圈尘土。
格兰特见状,整个人都傻眼了,他不敢置信地大声开口道:"纳诺?!你他妈在干什么?!"
猫头鹰轻轻落在兽人肩头,亲昵地蹭了蹭它布满疤痕的耳朵。
纳诺竟然发出声呜咽,缓缓蹲坐下来,像只被驯服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