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不算漫长的等待后,会客厅的门被悄然推开,两名客人稳步而入。
他们身着黑色制服,胸肩处那银亮的五芒星徽章格外醒目,彰显着他们特殊的身份。
走在前方的,是一位略带英气的中年人,低矮的帽檐下,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透露出一种威严与沉稳。在他身旁,跟着另一名同样佩戴五芒星徽章的人。
一踏入会客厅,走在前面的人的目光如鹰隼般瞬间锁定了仍在悠然欣赏画作的福尔摩斯。
华生见状,原本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随后他神色严肃地轻轻放下茶杯,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地对许言三人叮嘱道:“来了个棘手的家伙,你们最好别轻易和他搭话,以免招惹麻烦。”
“他?”
许言顺着华生的视线看过去,另外两人也同时将目光投向那边。
见到华生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变得冷峻,这一细微的变化,也让众人意识到事态似乎变得严峻起来。
“治安局副局长布伦莱尔特,之前牵扯你们卷入的那些案子,有一部分和他脱不了干系。”华生目光灼灼,神情严肃得如同面临一场重大危机。
的确,要不是这位副局长在背后搅弄风云,许言等三名无辜之人也不会无端被牵扯进那些案件,被当成疑犯对待。
这时,布伦莱尔特身旁的另一个人走上前来,是汉斯·罗密,他一脸无奈地耸耸肩,摊开双手,以一种略带歉意的眼神看向众人,好像在说又见面了,实在不好意思。
显然,他指的是上次抛下福尔摩斯等人独自返回治安局那件事。
但他自己也没曾想到,竟会在这样的场合再次与众人碰面。
布伦莱尔特注意到手下的举动,微微侧目过去。
汉斯·罗密察觉到上司的目光,心中一凛,立刻挺直了身子,收起了刚才那副随意的模样。
布伦莱尔特没有多言,径直走向一旁的沙发坐下,距离许言众人极近。
一时间,会客厅内的氛围陡然安静下来,四周的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华生见此努力收起严肃的神情,故作镇定地拿起小匙在茶杯中缓缓搅拌着,杯中的水随着小匙的搅动,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管家在这时推着餐车进来,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轻轻推放在两位新来客人面前的茶几上,温和地说道:“各位来访的客人请稍作等候,老爷很快就到。”说完,管家推着餐车步伐轻盈地退了下去。
布伦莱尔特端起那杯热茶,一只手拿起小匙,缓缓地在杯中搅拌着。
暗红色的茶水在小匙的搅动下,宛如深邃的黑色漩涡,流转不息,只需一点外力,便能引发更大的波澜,而那些微小的茶渣也随着漩涡的转动缓缓沉入杯底。
他凝视着这杯茶水看向远处的福尔摩斯和华生缓缓开口道:“福尔摩斯先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还有华生医生,这缘分可真是奇妙。”
“嗯,的确又见面了。”
华生虽说内心着实不喜欢与这种位高权重且自视甚高的人打交道,但出于基本的礼仪还是礼貌地回应了一句。
“是吗?布伦莱尔特副局长今天不去处理那些重大案件,反倒有空闲来这做客?”
福尔摩斯并未转身依旧专注地欣赏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幅画作,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调侃。
“今天只是受他人邀请前来赴约罢了。倒是福尔摩斯先生,看起来挺悠闲的,还有心思在这里欣赏画作。”
布伦莱尔特手中的小匙停顿了一下,随后轻轻放回一旁的盘子上。
银色的凹勺面上,倒映出他那微微扭曲、拉长的脸。
“呵呵,您可别抬举我了。我哪算得上悠闲,只不过对这些画作的创作灵感来源挺感兴趣罢了。说到底,我不过是个游手好闲、喜欢动些歪脑筋的人,哪能和您这样的正规人士相比。”福尔摩斯话中有话,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布伦莱尔特听出了福尔摩斯话语中的讥讽,紧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泛白。
他没有回应,原本趋于平静的茶水在他的动作下,再次泛起波澜,打乱了原本的旋转方向。
看到布伦莱尔特吃瘪的模样,许言三人不禁相互对视一眼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
这时,布伦莱尔特的目光扫过一旁的三人,似乎才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汉斯·罗密见状,赶忙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下午五时。
他抬起头略带疲惫地说道:“副局长,要不我就陪到这儿吧,下班时间到了。”
这段时间作为副局长的陪同,实在是太辛苦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招牌一样跟着上司四处拜访那些贵族显贵。
不过,凭借着兢兢业业履行职业义务,汉斯·罗密这位治安官在当地也算是有了些小名气。
“走吧。”
布伦莱尔特的注意力被转移过来,批准了下属的请求。
他对这名下属的突然告退虽有些不解,但并未太过在意,反正接下来的事情也不适合下属在场。
听到布伦莱尔特的应允,许言三人不由地暗暗松了口气。
汉斯·罗密只是默默地点点头,目光的余光扫过众人后,便沉默不语地转身,朝着会客厅门口走去。
望着他略显孤单的背影,许言三人眼中对汉斯·罗密原本恶劣的印象有了些许改观。
——现实世界(未知)
“觉者大人这边请。”一名头戴铁盔持着长矛的士兵正在一扇巨石门口前恭敬地对夏芷心行礼。
她也不知道场景怎么来到了这里,这里更像是一座大型城邦,居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披着一件长布来当衣服,头戴沾了金涂橄榄枝的人会站在高处激情地宣讲着,下方也会聚集些听众来听取高处的人宣讲的内容。
一路走来,士兵沿途护送指引着她来到这座建在高处的庙殿,灰白的大理石充当顶立的梁拄支撑起这座宫殿,整体呈现出黄金比例的美感在晴朗的阳光照耀下光洁如白像是不可侵犯一般。
厚重的大理石门由内向外推开,为首的一名老者恭敬地说“欢迎觉者大人的到来,我等一众是尔菲神庙的祭祀长老,神明降下预言说觉者会来到我们的邦联。”
“嗯,我只是随便看看。”夏芷心很直观地说道,来到这里应该也是了解这里的情况,历史。
这更像是亲眼去目睹这不同世界的一小段记录。
“明白了,觉者大人请跟我来。”老者站了出来,他作为祭祀长老中威望最大的自然有义务带领觉者去了解这里。
老者的步伐慢了些但对于介绍还是能不停讲述这座邦联的历史。从如何建立小城再到众多小城联合形成如今的邦联。
“觉者大人,你觉得这片城的居民幸福吗?”老者步脚稳健地走在台阶石路上往尔菲神庙下方走去。他的话语也希望觉者能给出答案。
“衡量一个人的幸福标准不能从个人标准去判断,对于一座城的居民幸福很抱歉,我没办法去判断,有的人自我感觉好,有的人自我感觉差,有的人安于现状,所以很难去判断。”她摇了摇回答道,
对于个体与集体的幸福指数评判是不能全部计量,不同历史的人对于幸福的追求也有不同,单从片面思维出发,一顿温饱和顿顿吃饱的感觉都不一样。
“是啊,我们确实没办法去判断居民全部人的幸福,我和一众祭祀长老都希望能让居民将这座城建设达到贤者所说过的名为乌托邦的理想国,这样大家都能共同幸福了。”老者望向天空感慨道。
“乌托邦仅是存在于幻想的理想国,要想达到这样的国度,个体和集体中的自我必须是一致的。”夏芷心皱了下眉头,也不想打击这名老者希望要做的事,可这座所谓的理想国一直都是有人在追求达到,但又始终达不到真正的理想国。
听了觉者的话后他也终于想通了些,乌托邦的建设恐怕很难实现,一切都在于人的自我与集体中的自我都是不同的,两者有时不对等的存在着,这也存在出现过长老间的争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