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年轻谈恋爱都是这么谈的吗？
伊苏德拉对此表示疑惑。
在他的印象中，一对年轻的恋人遇到这种可能出轨的情况难道不应该隐藏起来，在细枝末节中发现或有或无的事，然后在这样的隐藏中直到彻底爆发，而后黯淡分手，老死不相往来吗？
“你确定吗？你确定她真的会告诉你？”
“我相信我的爱人，在这种方面，她一定会和我解释清楚的！”
前世好歹也是个21世纪的华国人，这种剧本他可品鉴得太多了。
因此，他选择直接摊牌。
“这些可以先放在后面，我也有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我知无不言。”
伊苏德拉已经大致知道锡安要问什么了。
“为什么要取消那份十年委托？为什么你明明有能力而不去救赎那些亡魂？你不是万人赞颂的英雄吗？！”
冒险者公会的前台告诉他们，是教皇亲自取消了那十年委托。
想到这，锡安的面色控制不住的狰狞起来，而对他的回答，伊苏德拉也表示毫不意外。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锡安一窒。
对强者，还是一个远超他的强者说这种东西，锡安自己也觉得有点鲁莽了，而且还有点道德绑架的意味。
但是……
“你明明有能力的，不是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不是真理吗？”
“这就是你的回答？很不错，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他们不被救赎甚至他们上战场恰恰是他们的责任。”
伊苏德拉说出了锡安完全不能理解的话。
“你的意思是，你故意让一群普通的士兵走上了与魔物的战争，让他们白白献出了生命，又故意的不去救赎被魔物怨念缠上的灵魂让他们一直痛苦？！”
“是的。”
伊苏德拉回答的理所应当。
“这是必要的牺牲，一切都是为了大局与大义！”
“必要的牺牲？”
锡安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传说中的英雄能说出这样冰冷的话，明明神话中的他不是这样的。
“生命大局与大义是需要一群普通人牺牲才能拯救？！”
在奇幻异世界，普通人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作用吗？
对锡安的质问，伊苏德拉表示理解。
曾经他也像锡安这样天真，但等他发现世界的本质并且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后，他才明白，有时候毁灭也是新生，有时候牺牲是为了更完全的未来。
爱与希望是无法延续世界未来的。
所谓世界，不过是神明眼中不断重复的舞台剧而已。
所以，对于锡安的质问，伊苏德拉并不生气，甚至颇为怀念。
因此，他耐心的解释着。
“有两个原因，一个嘛，现在的你还太过弱小，没有序列1甚至序列0的位格，你根本没有资格知晓。”
“当然，以你的火剑棘冠，大概序列1就有资格知晓了。”
伊苏德拉的用着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平静的解释，但在锡安听来，却总是透露着一股傲慢与偏见。
“第二个原因，则是根据预言，你会因为这十年委托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了找到你，所以我这么做了。”
？？？
“你到底把生命当成了什么？！就为了找到我，你就……你就干出了这样畜生的事？！”
“并非畜生，为了你而牺牲是他们的命运与责任。”
命运，又是命运！
作为无神论者，接受了新世纪华国教育的锡安向来都是相信人定胜天的。
他极端的厌恶伊苏德拉的观点，这完全是三观的矛盾，难以调和。
“看你的样子，你是完全不能接受我的观点啰？还真是怀念啊，曾经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凭借着这短的不能在短的交流，伊苏德拉已经大致推测出了锡安的性格。
“不出所料，这一次的火剑棘冠也是这样的人啊！世界果然是永恒的轮回吗？”
伊苏德拉心中感慨。
“7年后，世界就会彻底毁灭。”
锡安还想说些什么，但伊苏德拉没有给他开口的余地，说出了一个锡安前不久才知道的消息。
“7年后，完全体的七头十角之兽将会真正降临在这个世界，到时候，世界就会毁灭。
而你，序列0戴上火剑棘冠的似神者，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伊苏德拉一手指着锡安，高声宣告着，就如同宣告某种神明早已定下的天命。
“……”
虽然锡安和他的老师已经约定要讨伐魔王，但这也就只是约定而已。
真的能战胜魔王吗？这点锡安自己也不知道，但他们还是约定了。
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目标一起踏上他们二人的英雄之路而已。
“你现在还不能理解我，但是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因为……这一切都是命运啊！”
伊苏德拉说着，右手虚空一伸便拿出一把蔷薇之剑。
“以此剑为基，若你真正理解我，便用你的右之光辉折断此剑，到时我会明白的。”
蔷薇之剑甚至可以给普通的序列2使用，但哪怕是火剑棘冠序列9的右之光辉也可以轻易将它折断。
万物本就是相生相克的。
“到时候，我们在商量如何讨伐真正的完全的七头十角之兽！”
伊苏德拉笑着说，笑的异常阳光。
锡安觉得单看他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冷酷的人。
“那么，现在就去找你那个命中注定与魔王永生永世的恋人吧！”
伊苏德拉调笑着。
“对了，关于边境伯爵李林的失踪，我已经帮你们解决了，不用担心会被追杀。”
伊苏德拉随便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走得没有一丝留恋，反正，他的目标已经达成了。
……
“锡安，对于那份委托，我已经知道了具体信息……”
“不，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锡安面色复杂，看着眼前这个愿意为他牺牲的恋人，一想起伊苏德拉的话，就忍不住心中翻江倒海。
“怎么了？一见到我就摆出这副表情？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请立刻告诉我，我立刻改正。”
长辈总是害怕孩子以死相逼的。
在经历了前世锡安的死亡，现在江念在面对锡安时总是忍不住做臣服的奶狗状。
“老师，你见过魔王，对吧？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一咬牙，锡安决定彻底摊牌。
另一边，锡安的话让江念面色骤变。
“所以，你真的见过，对吗？”
自家老师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比起我，你更喜欢魔王，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