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愿意去杀戮……神爱世人，可你要面临的绝对不是被抽干能量这么简单。”
迟疑了一瞬，莉莉丝还是决定将杀戮改为神爱世人。
哪怕是被立约者称为魔王的她也觉得此时此刻改口的自己实在是太过虚伪，但她已经不在意了，毕竟与江念相处的三年都这么过去了。
“你要面临的还有虚弱！前所未有的虚弱！”
如果是普通生命还好，但江念偏偏选择的乔丽娅这个天命之王。
而且还是乔斯达家，还是这个直接与神立约的家族。
现在莉莉丝就是很后悔，她万万没想到江念会选择重塑乔丽娅，这是过往轮回都不曾发生的事。
猝不及防的，江念给她整了个大活。
“为了防止伊西斯的进攻，你最好不要出现在这个世界，或者说，拼尽全力在这个世界隐藏好自己。”
对莉莉丝的劝阻，江念思索了一会就要答应。
“但你真的有能力杀戮天下吗？”
现在的莉莉丝没有吞掉巴比伦，虽然对比普通的序列0可以说强大无比，但这个世界能战胜她的不说比比皆是也不在少数。
“……我知道，所以我会让背约者阵营全军出动！”
“全军出动？背约者不就是魔物吗？难道还有魔物没有被我【爱】？”
江念记得三年前，莉莉丝就召来大部分魔物让她大肆杀戮，剩下的魔物也被她的信徒给强制爱了。
理应没有魔物幸存才对。
“背约者不仅仅是魔物。”
看着江念的红眸，想了想，已经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
是时候该摊牌了。
“江念，有一件事我骗了你，其实……”
莉莉丝突然沉默了，她总觉得这种话不能在现在说出。
“怎么了？其实什么？”
莫非你其实想要谋杀我不成？
看着莉莉丝的沉默，江念却没有觉得有被背叛的愤怒，相反，还有种想要看老朋友还能整什么活的好奇。
她知道莉莉丝对她的爱，所以，她无条件的信任她。
“你应该知道立约者，背约者和虚空教团吧？”
江念点头，这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常识了。
“虚空教团实际上信仰的正是那个伊西斯，他们想通过炼金术抵达神明所在之地禅悟神明创世的奥秘。”
见江念惊讶与好奇的眼神，莉莉丝却只是摇头，她不打算对虚空教团这一阵营进行细讲。
“这些东西我们先放在一边，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是自神明创世以来的禁忌之秘，是本不该传给任何人的禁忌！”
这么重要吗？
感受着莉莉丝肉眼可见的严肃，江念也不由自主的严肃了起来。
“可能在你眼里，所有的魔物都属于背约者，而其他所有种族都属于立约者，只有其中一小部分的败类会从立约者堕落到背约者。
但我要告诉你，这个观点这种想法是完全错误的！”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
莉莉丝一直都知道，那旧约的神是何等的傲慢，残忍与无慈悲。
“圣约只承认神，天使与人类！换而言之，只要你不是神，不是天使，不是人，那你从一出生就永远是背约者！没有选择的余地！”
莉莉丝很想大吼宣泄自己对神的愤怒与不满，但她突然发现在江念面前，面对这个她与伊苏德拉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已经没有必要愤怒了。
她也根本就没有发泄的权力，她不过是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罢了。
所以，她只是平静的说出了阵营的真相。
“那么，你觉得什么是人呢？”
这个世界，神与天使一般都不会出现。
“呃，应该是精灵，兽人，人这种？”
江念有点不确定，但莉莉丝的话确实震惊了她，但在她想来，这个人类应该是广义的人才对吧？
要不然这个世界岂不到处都是背约者？
“人类，是狭义的人类！而且只有人类当中的贵族才配称为真正的人类！”
“……”
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我和伊苏德拉的关系，我自认还是不错的，在又一次文明破灭后，我与他一同商量将这份错误的观念传遍了整个世界，让这个观念成为了世界普遍认知的真理。”
作为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莉莉丝和伊苏德拉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那么，现在你觉得谁是背约者阵营呢？”
“……”
神与天使可以排出，也就是说……
“猫狗龙精灵兽人矮人……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背约者，对吗？”
江念突然有点可怜这个世界的人类了，不，人类也不一定是立约者。
“以及所有不是人类的贵族？”
江念又立刻补充道。
“没错，这些都是背约者！”
深吸一口气，莉莉丝肯定了江念。
“七国的皇帝全部都是背约者，要不然你以为那十二个大贵族他们的祖先为什么会死亡？”
莉莉丝轻而易举的平淡的说出了让贵族崩溃的事实。
“背约者的真相，七国皇帝他们都是知道的。”
！！！
不是，都知道？
江念突然有点可怜那些贵族了，表面上看起来高高在上，但实际上一直被蒙在鼓里，甚至是被他们一同圈养着。
“他们也知道你神爱世人的真相。”
！！！
这你竟然都告诉了他们？
江念看着莉莉丝，眼神中透露着不可置信。
“嗯，不是我说的，是伊苏德拉说的，在某一次会议里他们跟我询问了这件事。”
不是，你们还开会？
这下江念终于明白她初见莉莉丝时对方能跨越一个世界的距离途径各国而不被发现。
合着还真的有卧底啊！而且卧底还是七国的皇帝！
“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对你有敌意，战场前线的战报你应该已经看过了，我们正不断获得胜利。
而这一切，都是他们在背后支持。”
所谓的战争，在这个世界就是一群强者随意而演的戏剧。
江念心中对于这一点再次明悟，并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或许死亡对普通人……普通生命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江念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恶心，有点残暴，有点独断专行了。
但她就是忍不住去这样想。
“我打算让他们彻底跟人类摊牌，让他们围剿整个人类！”
！！！
“不用担心收集不到爱意，我会拜托他们同意让你杀了他们的。”
莉莉丝还以为江念瞪大双眼是怕自己收集不到爱意。
“这他们怎么可能会同意啊！”
江念震惊的当然不是这个，但一点也不妨碍她觉得莉莉丝说得根本不可能。
“你小瞧了我们对神的恨意啊！”
莉莉丝只是笑笑。
旧约的神说是神，说是慈悲，但称祂为邪神一点也不为过。
对人类无止境的偏爱早就已经让他们这些天生的背约者无法忍受了！
他们一出生就没有选择的权力，而人类，却有着神的偏爱，拥有他们梦寐以求的权力——选择的权力。
他们，或者说所有天生的背约者都憎恨着人类。
“如果是为了向神复仇，他们会同意的。”
